第三遍之后，程莉把手机还给了徐清，随后直接开口说道：“齐溪这姑娘，水平有点差啊。”
“现在确实差了一点点。”
徐清对此也有认知，对面这位做了近二十年的舞蹈首席，还是国家歌舞团的首席，用技压群芳来形容都不为过，她说别人跳的差，那别人只能听着。 “不是一点点，从基本功看来，比我们现在的那几个首席女舞蹈演员，差的很多。”
程莉毫不客气的说道。 徐清听到这个评价，心道好在齐溪没来，要是被程莉这么当面的批一下，她估计受不了。 但人家说的又特么是事实，这让徐清很难受，不爽但找不到理由反驳，他只能无奈的点了点头。 “恕我直言，她出演昭君很困难，前面那部分或许还行，从见呼韩邪单于之后，表现力就不够了，我现在怀疑，昭君梦回香溪，跳踏水舞的时候，她能不能跳明白，后面还有大段的独舞，一个人撑起一个舞剧的舞台，这要求很高的。”
程莉接着说道。 “您有什么想法直说吧。”
徐清不想再听程莉分析齐溪的劣势了，他娘的，这事我能不知道吗，球球宁闭嘴吧，我听得难受。 “要不你换个人吧，我们团里有几个不错的舞蹈演员，你挑一个顺眼的。”
程莉说完，拿起手里的杯子喝了一口温白开。 “不行，昭君必须得齐溪来演。”
徐清坚持道，自己排这个舞剧就是为了齐溪，什么狗屁舞剧梦想，我那是扯淡的，我有个屁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让齐溪能够在舞蹈界红火起来。 “她演不了。”
“她现在演不了，以后会有一天能演的了的。”
徐清说话的声音不大，但语气非常坚定，徐清觉得，自己迟早能抽到更高等级的舞蹈技能卡，齐溪总有一天水平能到位。 “我也相信她以后能演的了，但你的舞剧不是现在就要排了吗？”
“我可以不排，等她成长了再排。”
“徐总，虽然我有职业操守，但不代表所有人都有，你现在掏出了《昭君出塞》这个概念出来，而且听婉芳说你还在排练。 既然在排练，那迟早是要上场的，等面世那天，甚至都不用等面世的时候，你找的那群学生迟早能把这个事情透露出去，到时候你们的舞台表现如果不怎么样，其他歌舞团可能会抄你的想法啊。”
程莉提醒道。 听到这话，徐清皱起了眉头，把这事给忘了，程莉说的对。 也不用等什么面世和学生透露了，等自己的视频在网上上线，别人都能看到，到时候趁着自己排练进度慢，他们搞个《昭君出塞》的标题排个舞剧，自己怎么阻止？ 没办法阻止，毕竟《昭君出塞》是历史故事，就服装来讲，别人对着自己一比一抄都没关系，这是历史经典造型。 《昭君出塞》可不是什么《永不消逝的电波》那种知道个概念也不好抄的舞剧，你更是告不了别人侵权，只要人家不用你的舞台布置和音乐，其他的全都可以抄。 自己一旦开始排练，就没有退路了，要么赶紧往外推出来，先占个正版的名头，要么就是等着被别人摘桃子。 他妈的，还真是想简单了。 徐清现在有点头大，怎么谈着谈着，自己还进坑里了，早知道不谈了。 “程老师，如果真的有歌舞团不要脸抄袭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我和齐溪就俩民间半吊子舞蹈演员，跟专业的舞蹈剧团碰不理智，他们抄也好，不抄也罢，这个舞剧我答应过给齐溪演，那就一定是给她演，总有一天她能跳明白的，这是我们俩的舞剧梦想，为了梦想，我们愿意等。 而且，我也不止做了《昭君出塞》这一个舞剧的内容，还有其他的，她总有一天能跳出头的。 如果您实在看不上她，那这个合作我看就算了，我自己想办法找人排就是了。”
徐清心思急转，开始以退为进。 “这么优秀的作品，你就这么放掉了？”
程莉似笑非笑的看着徐清。 “不放怎么办，您话都给我说绝了。”
徐清无奈的摊了摊手。 “我们歌舞团在冬莞有分团，你把齐溪送进去学习一段时间吧。”
程莉突然说道。 她算是看出来，徐清这家伙在不退步的地方绝对不会退步，没看到《昭君出塞》就罢了，现在看到了，程莉也不想就这么放掉，舞剧可不是影视剧剧本，做一个舞剧的内容很耗精力的，而且还不一定能做的优秀，太可惜了，先让齐溪去学学，看看能不能进步一些。 而且，程莉可惜这个舞剧是其次，她的主要目的是真的想要引条鲶鱼进来，歌舞团创编室的那群人现在懈怠的很，好几年的时间，屁都没掏出来过，如果徐清真的如他所说，不止《昭君出塞》一个作品，创编室的那群人是真的要跳脚了，人最大的危机感就来源于可替代性。 “冬莞分团？”
徐清愣了一下，国家歌舞团在冬莞还真有分团，地球上的国家歌舞团在冬莞也有分团，冬莞这么重要？ “别小看冬莞分团，虽然其他部门比不上总部，但舞蹈队的实力强的很，是我们在南方的根据地，她进去只要跟着学，肯定会有进步的。”
程莉认真的说道。 “程老师，我没有小看冬莞分团，只不过我有个别的提议。”
程莉松口了，徐清明显感受到程莉松口，这合作能成，既然能成，不如顺着话谈个更好的结果出来。 “什么？”
“不如让齐溪一边学习，一边跟冬莞分团的各位老师，分章节排练咱们这个舞蹈，把这个舞蹈拍成视频，放到网上先预热一下，我想，其他歌舞团知道《昭君出塞》是咱们歌舞团的作品，就不好再抄袭了吧？”
“这有什么意义吗，如果要拍视频，不如等排练完了再拍，一旦我们团开始排练，那其他舞蹈团就不会出同题材的舞剧，他们最多等我们演完，找我们合作。”
程莉不解。 “不一样的，咱们想让《昭君出塞》有名气，那一定要提前预热，顺便还能推出一个持续更新的舞剧连续剧出来，这是一种全新的尝试，是以前没走过的路子，咱们歌舞团想要有更多的观众，要学会利用现在传播工具去培养观众，尤其是年轻观众，您说对不对。”
徐清说了一些冠冕堂皇的话。 其实徐清真正想要的不是什么狗屁预热，程莉说的有道理，拍视频排完了再拍其实是最好的选择，这样能一次性拍完，到时候预热也是一样的。 徐清很怕，他怕齐溪跳到一半，冬莞分团的人包括程莉又变想法了，到时候她们万一发现齐溪进步不够大，又要换人怎么办？ 那个时候徐清都伸不出嘴去说话了，程莉也有理由讲的，我都给过你机会了，你不中用啊，我们的舞蹈演员陪着你练了这么久，你再搞什么不给齐溪跳就不让排练不合适吧？ 但要是齐溪能作为视频的主角出现在《昭君出塞》的舞蹈连续剧里面，那这事变数就会小很多，自己再炒作炒作热度，只要把齐溪和《昭君出塞》里的王昭君绑定起来，到时候程莉捏着鼻子也得把齐溪给认下。 毕竟，在普通观众眼里，舞蹈演员差距，只要不是太过明显，是真的看不出来。 齐溪都到79分的水平了，舞蹈动作是绝对没问题的，只有细节的处理上和动作的到位程度上不够首席舞蹈演员那么强，努努力，还是能跳的。 程莉听到徐清的话后，思索了片刻，随后笑了起来，对着徐清说道：“你呀，净说些场面话，我们不能真诚一些吗。”
徐清听到程莉这话，瞬间明白，这人已经猜到自己的目的了。 他娘的，要不要这么聪明？你蠢一点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