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总，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已经答应跟你合作了，你那个舞剧我们可以排，只不过是齐溪能不能演昭君还在考量而已，这不算失败吧。”
程莉提醒道。 “我实话跟您说，这舞剧就是给齐溪编排的，她跳不了昭君，对我来说就是失败。”
“冒昧的问一句，您和齐溪是？”
程莉突然意识到，徐清和齐溪的关系可能不太一般，但无论是徐清还是齐溪，都是普遍意义上的公众人物，她又不好问的太直白。 “我和齐溪··哎！”
徐清说了五个字，五个字什么实质内容都没有。 但他的表情却耐人寻味，开摆的好处就是会让人觉得你现在说的话都是真的，就算你不说全，别人也会脑补。 “徐总，我年长你一些，有些东西要劝你一句，公私要分开啊，这样你的工作才能干好。”
程莉觉得自己明白了。 “程老师，我是齐溪的经纪人，为她规划就是我的工作。”
“这···我倒是忘了。”
程莉突然反应过来，这小子说的还真是。 “算了算了，看来齐溪是跳不了昭君了，既然她跳不了，那这个昭君出塞我看也没必要费那些个心思，本身一轮巡演就赚不到钱，我搞它干嘛呢。”
徐清现在的表情可谓是失落到了极点，生无可恋写在脸上。 说完这个，徐清起身，然后对着程莉深深的鞠了一躬：“程老师，今天打扰了，舞剧的资料我留下，您如果有兴趣就自己组织人排吧，我就不掺和了，我还是回去规划规划让我们家齐溪做个舞蹈网红算了，我看她这辈子估计也没机会当什么舞剧的主演，人还是要认命。”
“徐清，你这孩子是不是走的太顺了，怎么一点打击都受不了？你这状态我不喜欢。”
程莉看徐清说走就要走，立马不满的说道，什么舞剧资料你留着，我想排就找人排，我程莉是那种人？你看不起谁呢？ “让您见笑了。”
徐清略显局促的站着。 “坐下。”
程莉沉声说道，“你是一个老板，又是一个经纪人，一个合作谈不下来，就是这种要死的样子，你怎么管理好公司，怎么带得好你手里的艺人。”
程莉突然觉得自己刚刚是不是太强势伤到这个年轻人的信心了，这让她忍不住开始以长辈的身份来安慰和提点徐清。 “恩。”
徐清现在乖巧的像个孩子，坐在那里点头。 “我不是那种占便宜的人，舞剧资料你留下就留下，你刚刚说的视频我让冬莞分团的人配合你拍，只要齐溪在视频里的表现得到了观众的认可，一轮巡演我们可以让她演昭君，如果一轮巡演的反响不错，后面的巡演她仍然可以演昭君。”
程莉直接说道。 “可是，齐溪的水平如果得不到咱们业内老师的认可怎么办？”
徐清低头弱弱的问道。 “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就要自己去努力，一个舞剧排下来，她若真的努力的话，别人必然会看在眼里，而且水平也一定是会进步的，这个你担心也好，不担心也罢，都没用，人还是要靠硬实力说话，你已经帮她这么多了，还做不到是她自己的事情。”
程莉说道。 “恩。”
徐清仍然如小媳妇一样低着头。 “还有句话本来不该我说，你是在娱乐圈发展的，你应该比我清楚，现在这个年代，业内认不认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观众认可你。”
程莉又补充了一句，她对这种情况不是很满意，但她又明白这个事情是没办法避免的，市场经济，市场说了算。 “受教了，在您面前我也不瞒着，我这两年能走到现在，靠的都是运气好，今天听您这么一说，我觉得我真的要好好沉下心学习，不然走不远。”
徐清还是低着头，声音更是低落。 他不敢抬头，他怕抬起头来看到程莉的脸，自己会笑场。 什么叫以退为进？ 什么叫演技巅峰？ 待会出去叉会腰。 果然，程莉这种人，就得服软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你得给她一种她在发善心帮人的感觉，要让她有为人师长教育人的快感，得让她感受到，自己在她的教育下，人格升华了。 “也不能这么说，至少你是真的有才华，我听过你写的歌，也看过你写的剧，今天又看到了你创作的舞剧，在这方面，你算是我见过最有艺术才华的年轻人。”
程莉笑着说道，“就是你这个性子还不够成熟，还得好好磨炼一下啊，不然真的容易吃亏。”
“知道了，您别说了，说的我怪害臊的。”
徐清抬头，羞涩一笑。 “大老爷们害什么臊，我这把年纪，都能把你生出来，在我面前还害臊。”
程莉看着徐清跟小姑娘一样的状态，真的忍不住笑。 她突然觉得，这徐清的脸皮好像有点薄啊，自己刚开始还以为他是脸厚心黑的人呢，看来自己看错了。 “那您看，咱们什么时候把合同安排一下？”
徐清低头问道。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拟，不过那个拍视频的事情，不能写在合同里，我们合同的内容只能标注合作搞《昭君出塞》一轮巡演的事情。”
“应该的，其他的事情，咱们私底下安排一下就行，您话都说出口了，我还能不相信您。”
“别给我上套子，我给你安排齐溪跳昭君，但要是她在团里不求上进，这事就当我没说过。”
“不会的，我们家溪溪当初参加节目的时候，就是勤奋C位。”
“那就好。”
一个小时后，徐清拿着合同从歌舞团出来，程莉没有和徐清吃饭的意思，李婉芳也婉拒了徐清的邀请，说等到粤东再聚，粤东她肯定是要去的，而且过两天就得去，她要过去协助分解舞剧内容，安排工作。 至于齐溪进团的事情，程莉会和冬莞分团的分团长沟通，到时候李婉芳去粤东的时候，直接带着齐溪去团里。 徐清背着一个背包，极力控制自己的表情，等到了出租车上，他才是真的憋不住了，笑的跟个傻逼一样。 “小伙子，啥事啊，这么高兴，考进歌舞团了？”
京城的司机善侃，没话还要找几句呢，现在见徐清这么开心，那兴致立马来了，他是从歌舞团门口接的徐清，有这一问也正常。 “差不多吧。”
“今年刚毕业吧，国家歌舞团可是个好单位啊。”
“是啊，是个好单位，师傅，咱这四九城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我今天心情好，想找个地方嗨皮一下。”
徐清聊天的兴致也不错。 他上辈子就一直在南方混，京城来过几次，但都是出差，没怎么好好玩过，现在心情好，听师傅的口音应该是个本地人，所以想问问有什么好去处。 “小伙子，刚考进单位，还是别太兴奋，犯错误就不好了，再说，咱这儿是皇城根，哪有那种地方，别问，问就是没有哈。”
司机语重心长的说道。 徐清：？？？ “师傅，你误会了，我没有···” “懂，你这种小年轻，正是精力旺盛的时候，现在又毕业了，又进了好单位，一时兴奋也很正常，但咱们越是兴奋的时候，越要小心，可别乱来啊。”
“我不是···”虽然感觉师傅说的话很有道理，但徐清真没这个想法。 “哎呀，小伙子，我当年也是这么过来的，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嘛，很多事情都要自己去经历，但有些事情，没必要去尝试。”
“我没有···”这师傅，还挺喜欢劝诫人，不过这劝诫的倒挺有道理的，这师傅文化人儿啊！ “小伙子，别害羞，就这，我常来，消费不高，就是别去三楼啊，搓个澡得了。”
就当徐清感叹这司机素养高的时候，司机突然一脚刹车。 半分钟后，徐清站在一家会所门口，呆呆的看着出租车离去的屁股。 不对啊，这狗日的是耍我的，自己什么都没说，他硬生生的给自己送到这里来的，看会所保安和他熟络的样子，很明显这狗东西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啊，说不定送过来的人消费了之后，那个狗日的还有提成呢。 想到这里，徐清鼻子都快气歪了，自己刚忽悠完别人，就被人忽悠了，这报应来的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