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车内的气氛第一次这么沉重。塚田春都有些不适应。 他不断从后视镜上偷看中森明菜。想要打破这个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的沉默,有些没话找话的说起了之后去的旅行,他想着而正好自己的老爹想要他们去大阪玩几天。 塚田春都也想要中森明菜去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虽然自己对大阪也没多少感情,纯粹去旅行倒也不错。 “明菜,我们挑个时间一起去大阪......” 他话还没说话,中森明菜突然有些生气的吼道:“我不想去!”
声音之大还有其尖锐的程度把她自己还有塚田春都都吓了一跳。 一下子,车里的氛围变得更加古怪和凝重。 中森明菜脸上露出一丝慌张,想要开口解释,但她现在疲于开口,只是张了张嘴,又沉默着转头看向窗外。 塚田春都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只以为她因为千惠子女士的原因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偷瞄了中森明菜一眼后也安静的不在说话。 又是一个红灯,塚田春都转过头看了一眼中森明菜,见她神色疲惫正闭着眼睛休息,默默脱下自己的大衣盖在了她的身上。 这时红灯变绿,车子也重新启动。 中森明菜并没有睡觉,她嗅着塚田春都大衣上那股属于他特有的洗涤剂的香味,泪水又落了下来。接着,她蹭了蹭男人的大衣,闭上眼睛。 而接下里的时间里,塚田春都一直想要和中森明菜说话,但是中森明菜一直闭着眼睛装睡,他也只好按耐住自己的心,认真的开车。 车子到达中森明菜公寓楼下,停好车。中森明菜先一步下车,而下车前她先是看了塚田春都一眼,像是想要说什么,但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沉默着往自己家走去。 她并没有等塚田春都跟上自己,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着她,飞快的进入电梯先一步回了家。 不过门还是为他留着。 其实塚田春都有点察觉到中森明菜心里有事,他在车上一直想要询问是什么事情。但见到中森明菜疲惫的脸色,打消了这个想法。 他换好鞋,发现明菜没有整理自己的鞋子,就意识到她现在的心情并不是自己想象中那样。于是塚田春都连忙进了客厅想要寻找中森明菜的踪迹,但是空无一人。 而她所在之处,也只有那个地方。塚田春都敲了敲她的房间门,有些担忧的说道:“明菜,我可以进来吗?”
中森明菜把整个人都埋进被窝里,不想回答塚田春都的问题。 塚田春都只好打消进入房间的想法,在门口坐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他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知坐了多久,天气已经黯淡,塚田春都迷迷糊糊靠在门口,而这时门开了,他不由自主往门内倒去,这下子他的瞌睡也没了。 中森明菜微微一愣,她还以为塚田春都早就走了,没想到他居然还在。 塚田春都连忙站起身,用手擦拭了一下嘴角,眼睛亮亮的,“明菜......” 中森明菜却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走上前抱住他。 她想了很久,发现自己无法割舍对塚田春都在她心里的身影。中森明菜第一次惊觉自己对塚田春都是这么依赖。一想到要离开对方,她的心就痛的无法呼吸。 中森明菜思来想去也终于做了决定。 一开始,他们就彼此约定好,要相互坦诚。 在没有开灯的公寓里两人相拥在一起。 中森明菜环住塚田春都的腰,听着对方沉稳的心跳,喃喃道:“春都君,我不想和你分开。”
她的声音那么脆弱,里面的惶恐让塚田春都心中一紧。 他紧紧手,十分认真道:“没有人能让我们分开。”
中森明菜轻轻摇摇头,终于鼓起勇气,她语气怅然道:“可是我们不是要去大阪吗?”
她揪住塚田春都胸口的衣服,抬头看向对方。 塚田春都弯下腰,透过屋外的月光,看到怀里女人神情,她脸上带着一丝不安和脆弱。 塚田春都吻了吻她的眉心,“是不想去大阪吗?”
“去了大阪是不是就要见到春都君你的父亲母亲了。”
不等塚田春都回答,中森明菜松开环住塚田春都腰的手,后退几步,转身走进房间里。她靠着窗,看向窗外,在月光的映衬下,脸色显得极为苍白。 塚田春都走到她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明菜是担心见到我的父亲母亲吗?”
中森明菜点点头,她心里憋着一股气,但说出接下来这句时,这股气又显得那么无力,“我的家庭背景和春都君你的家庭背景......” 中森明菜现在的感觉五味杂陈,她终于说了出来,这是她一直在意的问题。她和春都君的距离,实在太过遥远,光是从门第上,她无法坚定的认为自己和春都君有未来。所以她不敢答应塚田春都关于未来的任何事,在现实前她的答复都那么苍白无力。 而塚田春都却是松了口气,手微微一用力,让中森明菜看向自己,“明菜,你的顾虑我明白了。我父亲母亲其实早就知道你了。”
“我之前只是单纯的和你提及过我以前的事。明菜,我和你一样,我也做过......”塚田春都松开中森明菜,撸起袖子,把自己一直遮掩的手腕,那是一道非常长的伤疤,虽然无法和中森明菜的相比,但也足可见的当时他的决心。 “我小时候过得倒也快乐,父亲母亲也很疼爱我。但是等我上初中高中开始,我和我的父亲就越来越疏远,因为他太忙了。以至于我在学校里受到威胁也找不到人求助,所以犯下错事。”
塚田春都简单的讲了一下大概,语气淡淡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听得中森明菜心疼的握住他的手。 塚田春都朝她笑了笑,“其实明菜不用担心,我的父母都是开明的人,他们也和我做了保证,并不会干涉我和你之前的事。所以你不用担心。我家的家风都比较自由,可能是出身草根,不像那些传承已久的大家族,会要求长子的妻子要是什么身份。”
说罢塚田春都捏了捏中森明菜的手。 “不过,明菜。这是最后一次!你不要再像这次这样自己闷着。”
“我们说过的......”塚田春都话还没说完,中森明菜听的面红耳赤,耍起小性子不想听男人的说教,轻轻垫脚,献上自己的唇,堵住了这絮絮叨叨的声音。 这样的结局倒是也不错。塚田春都心里偷乐,亨受着明菜少见的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