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人,天葭冷冷的问到。“弟子可跪,身为天阙小小师叔的一跪,你们受得起吗?我天谕殿的天谕卫之跪,你们受得起吗?”
一道冷冷的嘲笑,场中出现了景晶为首的十几人,天谕卫瞬间齐聚,以怀抱着缩小到极致的小暮的景桓为中心,摆出了阵八方的防御姿势。这个小魔女,果然是常人不可揣度。在大庭广众之下,在一众不明事理的吃瓜弟子的围观之下,就这么赤裸裸的把她的袒护,不加保留的表现了出来。“好,弟子还不跪?”
看着景晶的出现,原本应该还有着手段上演的天葭,气哼哼的喝出,一股彷徨的压迫,直接把景桓之外的天阙团一众,全部压趴地上。“果然是老怨妇,火气那么大,你干嘛不直接把他们都压死了,好让我有借口揍你?”
感受到天葭的实力,景晶仍是口无遮拦的讥笑而出,弟子们可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凭仗,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天葭这个七伤殿主。不过,在景晶的讥笑之后,景晶能够感觉到那股压力稍微一滞,胖子他们的压力变少了许多。“呈控!”
懒得和景晶打嘴仗,天葭直接对着下方说出,示意执法卫提出他们的控诉,开始问责。“兹有宗门二等附庸,玉山村村民血控,景桓身为宗门弟子,受玉山九年恩养,却是在临近入宗之时。在玉山孤山之巅,其至亲坟茔之前,击杀围护他的一十八人玉山村狩猎二队成员。之后,为掩盖事实,以木狼袭杀为借口,威胁唯一证人栾大刚矫证,蒙骗视听。为防止栾大刚翻供,以其女栾小玉为凭,裹挟栾大刚跟随进入宗门,以便掌控。随后,文广执事栾正受玉山血控,实地探实所言非虚,意图还玉山一十八人惨死真相。无奈,景桓在宗内势大,有大背景,即便栾小玉因天骨之体,深受七伤殿主重视,但仍无法以此为凭,揭出景桓丑恶。是以,栾正执事病急投医,以毕生收藏,勾结神九门,运用各种龌龊手段,意图栽赃北地顾家,掀起天阙与北地的嫌隙。在报仇之余,把自己的嫌疑洗脱,慰藉玉山惨案枉死之灵。最后事发,遗书一封历数经过,自罪而亡。栾正为玉山之事,陷宗门不意,掳掠宗门弟子,害得宗门十几人弟子惨死,罪不容恕,却是无奈之举。景桓身为宗门弟子,残杀宗门附庸一十八人,是栾正行事的诱因。按宗例,应为死罪。是以,执法卫依实控诉,请求宗门判罪!”
一个应当是负责调查此事的执法长老,以刚正之色,大声的读着应该是经过无数次润笔的控状,细数着景桓十恶不赦的罪行。“你,认罪吗?”
在执法长老的洋洋洒洒,情绪激愤的控诉完成之后,天葭面无表情的问出。“根本不需要什么控诉,人就是我杀的!”
在全场众人的表情不一,期待着景桓要怎样应对的时候,景桓干脆的回应着天葭的问话。“轰!”
随着景桓平静的话语说出,瞬间哗然起来,整场之人俱是一脸不可思议,不可思议于景桓就这么认罪了。连得跟随景桓,在场的一十七个死忠,都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景桓,以为景桓放弃了抗辩,脸色潮红准备挣扎而起,替他出言。但是跟随景桓出战的一十六人,还有谕十八等人的准备争辩,都被景桓的眼神止住。暗手要复杂化,把黑的说成白的。那他唯有简单了事,把这看似一件的事,给还原成原原本本的一桩又一桩。“这么说,你终于认罪了?”
几个跟栾正交好的执事,还有他的几个受他培养之恩的弟子,愤怒的吼出。“我的罪,不由你们定,还是把另外的几个当事人请出来,好好说吧。”
景桓又是淡淡出言,他希望看到栾大刚,希望看到栾小玉,他要看看栾大刚到底要怎么说。如果是违心的话,天阙不可呆,天阙还有奸鬼。当然,这个奸鬼,肯定不是已经被削了执事之位的方来,而是另外的存在。“你都已经承认杀害养护你的天阙同属,还需要什么多此一举的当事人佐证?”
“对,恩将仇报,屠戮同属的事实已经确凿,按例当诛杀当场...”“大师姐!”
看着闹着最欢的几人上窜下跳的,景桓不耐烦的对着景晶说到。“砰砰砰...”人影几闪,那些闹腾的家伙,被景晶拍飞到场中趴地不起,一句话就让得怒她行为,要斥责而出的众人,哑口无言。“就许能够勾结外敌神九门,罪不容恕的栾正情有可原,就不许内部击杀的小师弟,情有可原?谁特么再无脑的嚷嚷,我就让他像红门大执事一样,光着屁股挂在七伤殿的大门口。”
“首传栾小玉、栾大刚!”
“咚咚咚...”听着大执法的传唤声,天崩地陷脸色也不会改的景桓,心跳不争气的乱跳起来。一袭蓝衣裳,一头瀑发的身影,跟随着前头有些战战兢兢行走的青袍,出现在了众人的眼中。“七伤殿亲传/天门杂役,栾小玉/栾大刚,拜见各位殿主和长老!”
栾小玉和栾大刚,是从问责地的前方通道出现,给景桓的只是一个模糊不清的侧脸,在拜见完之后,留给景桓的,又只是背影。“栾小玉,说说当日玉山村孤山之巅血杀之后,你所看到回返的景桓情形如何。”
身为调查此事的执法长老,很奇怪的,没有首先问询在事发当地的栾大刚,而是语气刚正的首问栾小玉。“我...”听到“景桓”这个名字,栾小玉明显身体一震,在一个好似挣扎的停顿之后,缓慢的道出。“那天,小桓桓和爹爹从孤山回返,小桓桓的样子有点惨,爹爹也是鼻青脸肿的,他们身上带着浓浓的血腥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