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衙差李二忙上前说道:“李仵作,上个月时,因为林玉姑娘的出现,抢了你的饭碗,是你跟我说要她好看的,这话是不是你说的。我可当时听的清清楚楚。”
李仵作慌忙扑通跪倒地上向前膝行至天瑞面前喊道:“大人,这更冤枉,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女的,只是当时有气,心里愤懑不平,在李二面前说了些牢骚话宣泄罢了,在衙门这么多年,岂能做知法犯法的事,我家里上有老下有小,不可能不顾家人做杀人的事啊!”
“李仵作,我希望你说的都是实话,在没有抓到真正的犯人,你还是待在这里。”
天瑞甩袖转身走出审讯室门口,对门口的衙差道;“先将李仵作关进牢房。”
“大人,大人,你不能关我啊!家里人还指着我吃饭呢。”
绑着的李仵作向门口冲了过去,被衙差拦住推了进去。皇宫祥凤宫内正座坐着一位雍容华贵,衣着艳丽,发髻插满了金簪,她用手指上金色镂空的护甲轻轻的拨了拨杯中漂浮着的细小茶叶片,抬头笑着看向地上站在的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男人问道:“办妥了?”
男子躬身作揖道:“回娘娘,办妥了。”
“好。”
她瞟了一眼身边的侍女道:“赏百两银子。”
“是,娘娘。”
身旁的侍女转身进内侧香阁。地上站着的男子连忙跪下谢道:“谢娘娘恩赏。”
待灰衣男子拿着赏赐的银两离去时,冰兰贵妃冷笑道:“怕这银两你也无福消受了。”
接着又对屏风后的人道:“来福公公。”
只见屏风后转出一个身穿太监服,头发花白,皮肤也白,唇上没一点髭须的人:“娘娘,奴才知道怎么做,一定处理的干干净净。”
“来福公公,一会我让淑清给你送一些补气养身的补品。”
“多谢娘娘!”
“不必,若不是你先告知我,我怎会知道皇上又看上了哪个女人,没想到居然是个乡下丫头,还玩什么男扮女装在衙门当差。”
冰兰贵妃嗤笑道。“娘娘,这也是应该的,奴才得知皇上偷偷出宫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个清水县去两次,上次被刺,奴才着实不放心,这次派人悄悄跟了去,本以为只是在清水县知府吃顿便饭,谁知这个月天瑞大人带着两坛酒了来,他们的话奴才都亲耳听见了,觉得有些问题,便给娘娘你说说听,还是娘娘聪慧,及早扼杀这不必要的麻烦,那有麻雀那么容易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这些贱民也都是做梦。”
来福公公看着冰兰贵妃的脸说道。“宫里的嫔妃、贵人、美人够多了,再让皇上微服带回了个乡下丫头,会让众大臣议论的,一个平民百姓杀了也就杀了,皇上见不着,随着时间推移,也就会忘了。”
“是,娘娘,一个平民女子命不值钱的。”
来福说道。冰兰贵妃抬了一下手,旁边的侍女忙扶着她站了起来:“来福公公,你 去忙吧,本宫要去后花园看看。”
来福躬身作揖退出了祥凤宫。后花园的空气很是不错,很多花并没有因为气候渐凉而完全凋谢,倒是院子曲折的小路上落了不少叶子。“淑清,你看本宫是不是又老了。”
冰兰贵妃看着一朵还没有谢的牡丹问道。“娘娘一直容颜未变,依旧光彩照人,嫔妃里哪个能比的上娘娘的容颜。”
淑清奉承道。冰兰贵妃掐断眼前那朵没有凋谢的牡丹,“都说母凭子贵,可这么些年,我这肚皮只生出两个公主,连个皇子也生不出,就连云毓那个贱人最近都能诞下皇子,使得皇上来我这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娘娘,她也高兴不了几天,也只是刚生出皇子,皇上过来看看,不能做什么,娘娘不必担心。”
牡丹花瓣一片一片的被她拔掉,落在地上的青石子上,随着一阵风徐徐飘走。“你看到了吗?这花再美最后也会谢了的,好花无百日,还有的不到谢的时候就被摧残了,它能艳丽多久,能吸引人多久。”
淑清瞥了一眼刮走的花瓣道:“娘娘,您莫要为那些事生气,小心肝气郁结。”
林玉躺在床上几天,想下地活动,天瑞府上丫鬟就是不让,她只能躺在床上看着房梁,胡思乱想着,再不让下地活动,屁股也躺烂了,这两天天瑞也没过来看她,她还有些想见他。趁着照看她的丫鬟去茅厕,林玉起身披着一件绒面厚披风出了去,她径直去了天瑞房间。天瑞见林玉进来问道:“你怎么下地了!”
“没事,老躺着也不好,索性起来活动活动。”
林玉道。“天瑞,你又在看公文啊!最近案件多吗?”
林玉找话题问道。“哦,没有,处理其他事宜。”
“哦,清水县有你这样的县大人也是百姓的福气。”
天瑞看了一眼林玉笑道:“是吗?我不曾觉得为清水县百姓做过什么大的事情,也就只是管理清水县治安、良田、水利,让百姓生活稳定罢了。“这还不够啊!百姓能够幸福稳定生活就是他们的福气。”
“哦,对了,你和李仵作有过节吗?”
天瑞忽然问道。林玉睁大了眼睛看着天瑞道:“你该不是把李仵作抓了吧?”
“恩,是的,听李二说李仵作对你很有意见,小五子也说你曾经要买李仵作的烤红薯,他不卖,听衙差们说他对你颇有意见。”
天瑞说道。“哎!李仵作对我有意见也正常,人家在衙门干的好好的,因为我挤了进去,他也只得回家卖红薯,心里定的有怨气,说两句泄愤的话也不足为奇,他也不可能为这杀我,他一大家子还都靠他养活呢。”
“哦,其实抓他当天,我也认为不可能是他,但现在没有抓到真凶,也不好先放了他,就先委屈着他,他家我派人送了些银两,暂时一个月还够生活。”
林玉看着天瑞微微一笑:“天瑞大人能想到这,心思确实很细,李仵作知道了,也会感激你的。”
转身走了两步回头又道:“其实,这几天躺在床上,我想了很久觉得这事和刺杀皇上有关。”
天瑞看着林玉道:“你怎么想到这,你救皇上,又被刺杀皇上的人行刺,怎么会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