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双手有力道的按摩着冰兰贵妃的每一寸肌肤,斜躺在床榻上冰兰紧闭着双眼,享受着来福双手给予的舒适感,“来福,你这按摩技巧越发熟络了,力道恰到好处,我这一身的困乏,一下子减少了许多,现下感到无比轻松。”
来福面呈微笑的看着她,却不言语,依旧缓缓的按着,趴着的冰兰贵妃未见来福应答,翻身坐起:“若你不是家贫入宫做太监,定也是个样貌俊朗之人,何苦让你这般痛苦。”
来福的呆滞须臾,面色微沉,他看着冰兰贵妃一字一句道:“娘娘,此生最大遗憾就是未做个真正男人,终其一生为宫里的奴才,不能和爱的人在一起,没有子嗣后代,太监就是一个断子绝孙的人,终是可怜可悲。”
窗外风声作响,寝室里的烛光摇曳着,昏黄的光线散摇曳着,冰兰睥睨着来福,“本宫知道你会为我做一切,虽说你不能,但我却从未将你看做不能之人,这一世未能做真正男人是你的遗憾,希望下一世你要做个完整的男人,本宫也会为你寻一个你中意的宫女对食,现下也不知道你可有中意的宫女?若有也可告诉本宫。”
“娘娘,你如此待来福,是来福这一生的福分,能近身伺候娘娘是来福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娘娘的美貌是来福见过最美的,娘娘在来福心中也是最美的女人,只是现还真没有中意的宫女。”
来福低声说道,紧张的身子上衣衫早已汗透,鼻尖渗出细小的汗液。“见到、摸到、却不能拥有,你不遗憾!”
冰兰贵妃微咪着双眼,一脸潮红浅笑道。“遗憾!这是来福最大的遗憾!”
来福面容紧张道。冰兰贵妃将衣衫合拢,坐起身靠着床栏浅笑着看着来福,“一个女人再美有什么用,最多是几年的青春和新鲜,过后亦如旧衫陈物让人没了兴趣,弃若蔽履。”
来福一把抓过冰兰贵妃的手说道:“娘娘的美是长盛之花,四季不凋,年年如一。”
顿了顿又道:“皇上最近因狩猎之事,心情不佳,是哪个宫都没去,过两天,皇上翻牌子,来福会想办法让皇上多来几次。娘娘只管好好调养身子,怀上皇子还是有机会的。”
冰兰贵妃抽出一只手拢了龙额上黏乱的发丝,微微笑道:“我知道来福总是为我着想,只怪我肚子不争气,接连是公主。也让皇上不再对我向从前那般宠爱了。”
“娘娘是你过于敏感了,除了皇后,娘娘就是皇上最宠爱的人了,其他人怎有娘娘的一半恩宠。”
冰兰的光亮的眼眸渐暗淡下来,“我只是贵妃,却到不了皇后的位置,未生个皇子,将来的皇位、天下还是他人的,与我没有一丝联系,我不甘心。”
“娘娘,现也只有皇后和云毓贵妃生下了皇子,其他宫嫔妃娘娘也都是公主,还有的将来也生不了一儿半女,娘娘还怕什么,竞争也不过一个人罢了,云毓贵妃胆小懦弱的性子,你还要把她放在眼里吗!”
“任何人不可小觑,云毓虽说一直诺诺胆小,却也规规矩矩,谨慎小心,宁可自己受着委屈也从未向皇上说过一字半句,这样的人这么能忍辱受屈,你当本宫真不把她放眼里吗!”
冰兰贵妃声线低沉有力道。来福此时也不知该如何宽慰冰兰贵妃,侧首将锦被拉过给她盖上,慢慢说道:“娘娘凡事要沉住气,切莫急功近利,过于焦躁,伤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冰兰贵妃一把紧抓过锦被道:“你都安排的好了的,云毓还能生下皇子,你说还有什么不怕万一的,咱们都做好了一切,她的食材里都下了药,却还是皇子,你叫我怎么不担心其他宫的妃子。”
“娘娘,这药是悄悄从宫外求来的,并不是百分之百都是女娃,世间万物总有那百分之一的不寻常出现,既已是事实,也不见得云毓贵妃的‘这个一’会成娘娘的阻碍,娘娘还是凡事心胸放宽些。”
冰兰贵妃抬眸道:“当初我就说过,这宫里的嫔妃就不该让她们生,早早就给阻断了,也不会有‘这个一’出现。”
来福起身将冰兰贵妃手中紧抓的锦被从手里拽下,重新给她盖好,宽慰道:“娘娘,那样做,只怕早早就引起皇上的注意,查到咱们身上,皇上娶这么多妃子就是为皇族开枝散叶,让皇族后代人丁兴旺,娘娘是聪慧之人,不可以一时之气乱了方寸,一些妃嫔们都几乎被下了水银,终生不会再孕。”
“那吴太医那边,没问题吧?”
冰兰平躺着看着来福的脸问道。“放心,不会,他儿子生性贪婪,为官贪污受贿无数,国库有这么一个蛀虫,吴太医怎不担心有天会被揭发,就这一点就够要了他儿子的脑袋,株连九族,这些我都私下帮他稳妥了,他自然明白该怎么做,就算以后稳不住了,他也不会牵连上咱们,我早已答应他若以后出事定要帮他留一条血脉。”
“诛九族之事,想他也明白该怎么做,宫中还必须要寻的一个靠山,他自然懂得分寸。”
来福看了看烛台摇曳的烛光,轻轻道:“娘娘时辰不早了,你早些歇息,我也该回了,以后若有事就叫小凳子传话。”
冰兰贵妃点了点头道:“去吧!你也早些歇息,皇上那有什么动向你看仔细了。”
来福弯身后退道:“是,娘娘。”
待来福退出门外后,冰兰脸上呈出一副鄙夷的笑,她估摸着来福走远的时间,将侍女淑清唤进来。“淑清,帮我准备一盆热水,记得多放些花瓣。”
“是,娘娘。”
淑清弯身退下。冰兰坐在床榻上看着窗外透进的暗黄明光,眉头紧拧着,这么多年皇上身边的来福死心塌地为自己做事,她也怕万一那日来福倒向她人谋利,便是对自己的最大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