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向阿辉抛了个媚眼说道:“要不你进来坐坐,看有你说的那么糟吗!”
接着又向林玉说道:“小姑娘,这种地方以后最好不要来,省得把你污染了。”
说完转身进了门。阿辉见琳琳进了门,随后在她身后鄙夷的看了一眼,侧头向林玉问道:“姑娘,还想去哪逛,这里也没什么地方可看了,柴房你要不要去看看…..”林玉白了阿辉一眼:“我自己逛,你不用陪我。”
“这,这不行吧!芹姨可是交代要看好你,万一你跑了,我可不好交代的。”
阿辉看着林玉说道。林玉瞥了一眼说道:“你们这那么多人看着,我能跑哪?再说了我暂时也不想走,出来还没玩够呢!你们不就是惦记着那一千两黄金!““呵呵,姑娘看您说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那个不是为讨生活,一千两黄金是不少的了。““你们就不怕我回了皇宫,让你们做不了这些肮脏的买卖。“阿辉嬉皮着笑脸说道:“姑娘,我们这买卖在这县城里算的了什么,京城的这种买卖更是繁多,怕是都不够您看的。再说了,您高贵地位何必跟我们这些贱民计较什么!““阿辉,你忙你的,我自己转转看。“说着就要推琳琳的房门。“姑娘,要不您去别处看看,这会琳琳八成躺下了。““躺下怎么了,刚一小会她躺下了就一定睡了吗!反正我也无聊,找个人聊天。”
林玉翻了个白眼推门进了屋。正坐在圆桌边吃着蜜饯的琳琳见林玉进来,说道:“怎么,不嫌我这房里脏!”
“那是阿辉说的,我可没说,我就是无聊想找个人聊天,这会见你有空,便进来坐坐,不嫌叨扰吧!”
琳琳用手帕拭了一下嘴角,说道:“不叨扰,我一个人也寂寞,聊聊天正好打发打发时间。”
林玉看了一眼琳琳裸露的肩膀说道:“天寒,你还是把衣服穿好了,咱们坐着聊,你这样我有些不适应。”
“虽说天寒,在屋子里倒也不觉得的冷,可能是我这皮肉厚,能抵御寒冷,不像你这单薄的身子,自然是怕冷的。”
琳琳倒了一杯茶水向林玉递了过去。“谢谢!”
“姑娘,我说你怎么会想起到来春院转悠,不过我看阿辉刚才在你身边的样子,想必你非富即贵吧!”
“琳琳姐,倒是好眼力。”
林玉抿了一口茶,“不过我非富也非贵。”
“哦,是吗?”
“琳琳姐,方才我听你说这里有些姑娘都是逼迫的,是怎么一回事?”
琳琳用手将耳边的发丝捋了捋,“哦,我那就随口一说,没什么。”
“哦,对了,刚才在一楼,我看见弹得一手好琵琶的姑娘,看她的脸上总是一副冰冷冷的样子,一丝热气也看不到。”
“你说冬梅啊!她就那样,倔强。在这来春院里,她也就能和我多说几句话,其他人,她压根看不起。芹姨现在还得让着她几分,谁让人家曲弹的好,小调唱的美!”
林玉看着琳琳说道:“你说的其他人都是像你这样的吧!”
琳琳看了林玉一眼说道:“冬梅进来时是看不起我们这样的做皮肉生意的妓,起初她也根本瞧不起我,她是卖艺的妓,但还是不同,冬梅身子是干干净净的,不像我们,脏的我自己都嫌弃,有时夜晚洗澡,躺着木桶里根本不想起来,想着水能将身子洗刷的干干净净。”
琳琳轻哼了一声笑道:“怎么可能洗干净!只是自己自欺欺人的一种幻想罢了。”
林玉看着琳琳没有说话,她从她的表情里看到一丝哀怨和无奈,似乎是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琳琳姐,冬梅可以不卖身,那你为什么非要做卖身的?”
琳琳轻扬头笑了两声:“姑娘,这里任何一个姑娘到一定时候,都会被逼卖了初夜,以后你想不卖都不行。这里哪有干净的!”
“我听阿辉说,冬梅宁愿被打死也不卖身。”
“冬梅管我叫姐姐,做姐姐的也自然护着她,她年纪小,性格倔强,又有一副好嗓子和好琴技,曾经也差点被打死过,我这做姐姐的也不知道能护她护到什么时候,也许再过段时日,芹姨就是打死她也要冬梅卖了初夜,就看哪家大官、贵人给的银子多了。”
琳琳脸上露出惆怅的表情。“你护她?”
琳琳见林玉疑惑的问道,便说道:“姑娘,你是不是觉得我都被逼的卖身了,怎么还能护的了她。”
琳琳接过林玉手中的杯子:“茶凉了,我帮你添热。”
“琳琳姐,你是不是坏人卖到这的。”
琳琳正往茶杯添热茶,听到林玉的这句话,手猛的一抖,壶里的热水不小心倒到扶茶杯的手上,她慌忙放下茶壶,用手捂着被烫了的手,用嘴轻轻的吹了吹,这时琳琳的眼眶逐渐蓄满了泪水,泪雾让视线一片模糊,她轻轻吸了吸鼻子,紧闭双眼,泪水顺着脸颊两侧流下,她背着身子呆立的站了片刻,用手帕将泪水拭干,端起茶杯方转过身向林玉走过来笑道:“姑娘,这会茶水正好。”
琳琳方才的举动都入了林玉的眼,她觉得琳琳肯定也如她这样的情况,是被坏人下了迷药,迷昏卖到来春院,逼迫卖了身的。“琳琳姐,你哭了。”
“没有,刚不小心沙子迷了眼。”
“这屋里,哪有什么沙子!琳琳姐,刚才是不是问道你伤心处了。”
琳琳仰头看着房梁,深深的叹了口气:“若被坏人卖到这,我也不至于这么伤心绝望。”
“那你是”琳琳看着林玉的脸,露出一种让人看不懂的笑容,她沉着声音说道:“你知道被自己的亲爹娘卖到这里,会是怎样的一种心境!”
林玉的脸上露出惊讶和难以置信的表情。琳琳看着林玉的表情说道:“你是不是觉得惊讶,觉得不可思议,天下怎么会有这种爹娘!”
她又苦笑道:“可是偏偏就是有这样的爹娘,家徒四壁,连口也难糊,我的妹妹尚在襁褓里,被卖给无儿女的人家,我七岁就被买到这里来,我亲眼看着他们卖掉我和妹妹时,拿到钱时喜悦兴奋的样子,他们的眼紧紧的盯着拿钱袋子的钱,低头数着那些银两,根本无视我们还是他们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