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低头沉默着,她的思绪突然烦乱不已,琳琳的话何尝不是为她好,可这点她却从来没有想过,皇后的为人在宫中还算甚好,一心礼佛,不管诸多琐事,都由着冰兰去打理,自打她分封后,皇后也特地送了些名贵礼品恭贺,她们之间也甚少交流,她也怕打扰到皇后的清静,很少去看望。贵妃私自出宫本就是大事,况且这次险些丢了性命,虽说皇上没有动怒,心疼她的伤势,而她因琳琳也冷落了皇上很久,皇上心里也早已不悦,她想着若皇上今天再过来,一定要热情对待,不能因自己受宠,而忘乎所以了。林玉抬头问道:“琳琳,你说的这非同一般的事,是基本不可能的,本宫一无子嗣,二无背景,这谈何容易!”
琳琳跪在林玉面前轻柔道:“是不容易,而且非常艰难。”
“琳琳,本宫想静静。”
林玉双手托着腮帮子坐在床上,眼睛痴痴的盯着脚前面的一处看着,思绪翻飞着。傍晚时分,元墨来紫玉宫用晚膳,今日朝中不忙,也没什么紧要的奏折,就早些过来了。紫烟在门外看到皇上到来,刚欲说话,看到皇上伸出一指示意,她便立即禁声不再说话。元墨抬脚迈进门槛,轻悄悄,他想看看林玉此时在做什么,走至屏风处,也未见动静,转过屏风,瞧见林玉坐在床上发呆,看样子,这样子坐了很久了。“我的爱妃,这是在想什么?如此入神,都对朕视若无睹了。”
林玉闻声抬头,赶忙下地,也顾不上穿鞋子,屈膝行礼道:“臣妾不知皇上来,实乃罪过,望皇上见谅。”
“赶紧上床去,鞋子也不穿,像什么样,着了凉,又要让朕好一阵心疼。”
元墨说着横抱起林玉将她放到床上。林玉被元墨这一横抱,调皮劲又上来了,紧紧扒着他的脖子不肯下来,将脑袋放在他的肩上吃吃的笑着。元墨脖子被林玉的胳膊箍着有些吃痛,便道:“先下来,朕的脖子也让你硌的疼了。”
林玉这才松开胳膊,看着元墨问道:“最近我有些冷落您,您不生气么?”
“生气当然生气,可是还是不由的想过来看你,你就知足吧!”
元墨笑着在林玉的鼻子上刮了一下。元墨又瞧着林玉的脸问道:“爱妃,和朕说说,你方才想什么,竟没有察觉到朕进来。”
“哦,我在愧疚,若不是因为我,琳琳不会缺了一条臂膀。”
“可朕听说,你已恢复了她的容貌,虽然朕一直未见她现在的样子,不过朕相信你的能力恢复她的容貌也不在话下。”
元墨抚着林玉的肩膀又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不要总沉浸在难过中,朕年岁以高,希望你能开心快乐的陪在朕的身边,而不是让朕看到你伤心难过的样子,你这个样子会让朕的心情也不悦的。”
林玉伸手搂着元墨的脖子,看着他的双眼说道:“臣妾在想,是不是该要个孩子。”
元墨一听笑道:“是该要个孩子,否则我的爱妃永远也不会长大,像个孩子似的总不省心,让朕好要操心一番,有个孩子,朕和你之间的情缘便更近了。”
林玉调皮的在元墨的脸颊上亲了一口道:“臣妾只是在您这,才能放松,不会那么拘谨,见到您,臣妾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紫烟这时进来说道:“皇上、玉贵妃该用膳了。”
却瞧见林玉正双臂圈着皇上的脖子笑着,赶紧慌忙退下。元墨在林玉额上轻弹一下说道:“和朕一起用晚膳。”
黑夜渐浓,元墨依旧没有想回宫的意思,金贵公公催促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该回宫了。”
“朕今晚就在紫玉宫歇息。”
金贵公公躬身道:“皇上,今晚您可是要到皇后的泽福宫的。”
“你告皇后不必等朕了,夜深露重,让她早些休息吧。”
金贵抬头说道:“皇上,这不太好吧!皇后娘娘已等多时,泽福宫那您已一月之久未去了,再不去,怕旁人误认为帝后不和。”
元墨斜眼一撇道:“帝后和与不和,在于朕,朕现已困乏,不想挪动脚步了。”
林玉听到,劝慰道:“皇上,您还是去皇后那里吧!臣妾这以后您什么时候都可以来,不要伤了皇后的心。”
元墨回头怒道:“朕去哪?还需你定!”
林玉一听便不再吭气了,低头靠着床里在手指上饶着顺耳边垂到胸前的一缕头发。待金贵一走,元墨翻身压在林玉身上问道:“你方才的意思是要撵朕走吗?”
林玉睁着眼睛看着元墨,吃吃笑道:“您一阵一个样,方才的样子吓的臣妾不敢说话,这阵又这般模样。”
“老实说,不想朕今晚留在这吗?”
“怎么不想,天天留在紫玉宫臣妾还求之不得,只是皇上这样,怕是会让臣妾多树几个仇人,也会惹得皇后以后对臣妾有了看法。”
“朕宠你,她们怎么和你为仇,女人吃醋嫉妒是常事,不必多想。”
林玉嘟着嘴道:“你们男人都吃醋,何况女人,这吃起醋来,那可不是一般的难惹,再说臣妾觉得皇后为人很好,是怕……”元墨俯身狠狠的用唇压在了林玉的薄唇之上,须臾后,元墨说道:“皇后是识大体的,不会吃你的醋,为朕开枝散叶也是大事,再说你不是想为朕生个龙子凤女吗!”
夜晚的风不停的刮着,树叶哗哗作响,皇后站在窗前看着天上的一轮明月,忧伤道:“哀家真是人老色衰了,所谓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宜雯,哀家真的老的不能看了么?”
“没有,皇后依旧是明艳照人,端庄得体。”
皇后沉沉叹气道:“可是皇上却不愿来,哀家只能在这痴痴的等,等来的却是一句不必等了,紫玉宫的人是他心尖上的人,哀家怎能去吃一个年轻盛宠的妃子的醋,还必须压在心底牢牢的忍着,任何情绪都不能轻易流露,哀家也是一个女人,也需要有人疼有人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