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怡点了点头:“就是因为娘已经痊愈了,我们才特地来这一趟的,娘她有些话,想跟爹说。”
“什么话?”
苏云阳一头雾水,不知道他们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柳姨娘不慌不忙地说道:“老爷,妾身是来指认大夫人的。”
“大夫人?她又做了何事?”
苏云阳狐疑地看着她。“昔日大夫人冤枉妾身通奸,想要置妾身于死地,被溪月戳破谎言,未能得手,就故意派人在溪月跟沁怡来之前,抓住我撞墙,企图伪造我畏罪自杀的假象,却没想到妾身命大,只是失去了神智,并没有就那么死了。”
柳姨娘一鼓作气把所有的事情都抖落了出来。听完这话,苏云阳脸色已经铁青,问道:“你说的话,可属实?”
“句句属实,”柳姨娘面不改色,“若是老爷不信,可以请大夫人过来对峙。”
苏云阳观察着她的表情,见她确实不想撒谎,才发话道:“来人啊,去请大夫人过来!”
秦筝听到柳姨娘已经恢复神智的消息,不由得攥紧了手中的绢帕:“什么?!怎么偏偏这个时候,让那个贱人清醒了?!”
还没等她想出对策,就见苏云阳的人来报,说是要请她去书房一趟。“老爷怎地这个时候请我去书房?”
秦筝心里疑惑道,却还是跟着去了,一路上心里都有些惴惴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果不其然,在进书房之前,她就看见了里面的柳姨娘。秦筝心下一沉,祈祷着千万不是柳姨娘想起了什么,过来状告她。等走近书房,苏云阳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她就意识到,应该是她最不想预见的事情发生了,但还是装傻道:“老爷,您这个时候叫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有什么事?”
苏云阳冷冷地看着她,“你给我说说,通奸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通奸”这两个字,秦筝知道柳姨娘肯定是什么话都跟苏云阳说了,恨恨地剜了她一眼,随即马上摆出一副被冤枉的模样来,对苏云阳说道:“老爷,我冤枉啊!是不是有人妄图挑拨你我夫妻感情,故意在你面前说了什么搬弄是非的话?老爷,你可千万别相信啊,要是相信了,可就中了贼人的奸计了!”
她话里话外都在说着是柳姨娘诬陷她,还各种明着暗着骂了柳姨娘,苏沁怡听不下去,开口道:“大夫人,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要说什么就直说,别拐弯抹角地骂我娘。”
“哟,谁骂你娘了?我骂的是搬弄是非的小人,莫非……”秦筝说着,故意捂住了嘴作讶异状,“在你心里,你娘就是个搬弄是非的小人?”
“你!”
苏沁怡气急,却被柳姨娘阻止了继续说下去。打定主意的柳姨娘全然不似以往那般谨小慎微,反倒沉着冷静了不少,应对道:“我说的是不是实话,大夫人自己心里有数。”
苏云阳也看出了柳姨娘的变化,她这般气定神闲,完全不是故意诬陷人的样子,倒是秦筝眼神里有止不住的慌乱。他看向秦筝,厉声说道:“是不是搬弄是非故意挑拨,我还是看得出来的,我没有老眼昏花到那个地步。秦筝,你还有什么要辩解的吗?”
“我……”秦筝抵死不认,“根本就没做的事,老爷要我如何辩解?当日在后门处跟人私会的根本不是我,是柳姨娘,因为我撞破了她的奸情,所以她想要陷害于我啊!”
“后门处?方才柳姨娘说的分明是在柴房瞧见了你跟人通奸,怎地又变成后门处了?”
苏溪月突然开口。“柴房?不可能,定然是柳姨娘撒谎,我怎会去那么肮脏的地方?”
秦筝脱口而出。她说完,在场的人脸色各异,苏云阳本来就铁青着的脸愈发地黑了。秦筝看到大家脸色的变化,这才意识到自己一时说漏了嘴,想要补救:“老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是在后门处见到的她与人通奸,我不会去柴房,所以不会是在柴房看见的……”此时她越解释,反倒越有种欲盖弥彰的意味来,她越说越让苏云阳觉得心烦,呵斥道:“你给我闭嘴!”
他见苏云阳现在已经全然不信自己了,想起之前就是苏溪月说的那句话,让自己暴露了实情,恨恨地看着苏溪月。苏溪月并不躲闪,缓缓说道:“大夫人,柳姨娘并没有说过那句话,方才的话,是我胡说的。”
她这句话一出,秦筝才知道为什么她不过说错了一句话,却没有了补救的机会,在众人心里她通奸就已经成了事实。看着这般局面,她愈发憎恨起苏溪月来,看着苏云阳的脸色,知道他不会再信自己了,横竖都要受罚,她要拉一个人下水!这么想着,她伸手就抓起桌上的砚台,朝着苏溪月扑过去:“你这个小贱人,我杀了你!”
还没冲到苏溪月身边,就被一旁的苏瑜抓住了,一把夺走了手中的砚台:“大夫人,爹还在这里,您还是收敛一点。”
苏云阳见她完全失去了理智,吩咐下人道:“把她给我抓起来!”
“不!”
秦筝挣扎着说道,“老爷,您不能这样对我,我才是你的妻子,柳姨娘不过是一个妾室,你要为了柳姨娘把我抓起来吗?”
“我此番抓你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苏云阳怒视着她。秦筝看劝说他无果,拿出了主母的架势,瞪着那帮下人:“我看谁敢抓我?!”
下人们皆是一愣,试探地看向了苏云阳,见苏云阳没有叫停的意思,交换了眼神之后还是把秦筝抓了起来。就在这时,一个匆匆的身影跑了进来。“苏老爷,我有要事要说,多有冒犯,多有冒犯,”郝文边说,边在苏溪月身边站定,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倒是让我好找。之前你让我查老夫人中毒的原因,终于是让我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