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句话,苏云阳又沉默了许久,才说道:“溪月,党争的事情,我方才也已经说过了,不是想不管就能不管的。”
苏溪月望着他,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到时候,若是太子顺利登上了皇位,还望你能饶沐瑶一命。”
苏云阳缓缓说道。若说之前他一直没有表明立场,那这句话里的意思就已经很明显了,明着是在帮苏沐瑶求情,但实际上,最终他还是选择了站在苏溪月这边,觉得最后登上皇位的,会是太子。苏溪月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她只是想劝说他置身事外,没想到他竟会直接表明了立场,讶异之余心里对他的怨恨也不免少了几分,所以想了想,还是答道:“好,我答应你。”
跟苏云阳谈完这些,虽然心结已经解开,但她也着实还没有从往事里缓过劲来,记忆确实是一个奇怪的东西,明明她没有经历过那些事,但却因为这些记忆,仿佛自己真的经历过一般,连心痛的感觉都如此真实。正因如此,跟老夫人她们吃饭的时候,她也显得心不在焉的。老夫人觉得奇怪,不免问道:“溪月,你这是怎么了?早上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这般没精神了?”
苏溪月没想到老夫人会注意到自己的变化,之前她跟苏云阳的对话,又不适合在这种场合就这么说出来,所以只好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兴许是身子刚好,还有些弱不禁风,今日出这趟门,久了便又觉得疲乏了吧。”
听到这话,老夫人不免埋怨起她来:“身子不好,就好好在宫里休养着便是,虽然我也想你得紧,但比起这些来,你的身子更重要不是?”
苏溪月点了点头:“还望老夫人体谅,溪月下午怕是不能留在府中陪老夫人了,约莫要回去休息一番,才能缓过劲来。”
老夫人见状,没再留她,就依着她的话说道:“你身体要紧,自然当是先回去休息的,一会儿我让人给你拿些上好的补品,虽然宫里不会短了你的,但这也毕竟是我的一番心意,你就不要推脱,好好带回去吃了。”
苏溪月本来想推脱的,但老夫人都这么说了,她也没了推脱的理由,只好答应下来。回了宫中之后,她当真觉得疲乏得紧,昭和帮她换了衣服,她便睡下了。醒来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傍晚了,一睁开眼,就看见梁景衡坐在她床边认真地看着她。“你一直在这里看着我?”
苏溪月有些意外。梁景衡把昭和倒好的水接了过来,递到苏溪月嘴边:“我办完事回来,听昭和说你疲惫得很,放心不下过来看看,谁知道不知不觉就看入了迷。”
听到这话,苏溪月脸微微一红,只好装作没听见,接过他递来的水喝了起来。“今日是怎的了?不是回去省亲吗,为何会累成这样?”
梁景衡询问道。苏溪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只不过是跟爹说起了一些以往的旧事,情绪有些激动了,却好似花费了好大的力气一般,一冷静下来,就觉得疲惫不堪,回来之后除了睡觉,也想不了别的事了。”
听她这么说,梁景衡面上又浮现出了歉疚之色:“若不是之前为我挡下了那毒,你也不会这样……”“不关你的事,你别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苏溪月说道,究其原因,实则还是玉血之事,跟这毒并没有多大的关联,而这玉血,是她心甘情愿用来换他活命的,更谈不上是他的责任了。“要不要找太医来看看?”
梁景衡不放心地问道。苏溪月把喝完水的杯子递给他:“不用了,我休息了一阵,已经觉得好很多了。”
太医来了也查不出什么,因为她身体跟常人无异,只不过是以往习惯了玉血的庇护,现在突然失去了这层屏障,自然会弱一些。梁景衡让昭和把杯子拿下去,接着问道:“饿了吗?我让人把晚膳端过来吧。”
“端过来?”
苏溪月看着他,他这意思,是要让她在床上用膳?见他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她立马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还没有娇弱至此,我自己换好衣服起来吃便是。”
她刚要起身,就被梁景衡一把摁回了床上。“既然身体不适,就不要再折腾自己了,我叫人拿来便是。”
梁景衡说道。“这成何体统,叫人听了去,又要说我的不是了。”
苏溪月委屈地说道。梁景衡厉声说道:“我看谁敢把这事传出去!要是敢因为这事说你的是非,我定要拔了他们的舌头!”
他这般严肃的时候,还有几分震慑人的样子,苏溪月看了,却免不得笑了起来:“你这般动不动就要拔了人的舌头,要是真让你当了皇上,岂不是妥妥的暴君了?”
“我就是暴君又如何?只要美人开心,那便是最好的了。”
梁景衡故意顺着她的话说道。苏溪月笑得更厉害了:“看来方才我还没说对,你不只是暴君,还是妥妥的昏君,只顾着沉迷美色,你的子民们可如何是好?”
“美人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梁景衡说着,突然欺身上床。“你干什么!”
苏溪月又无奈又好笑,完全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招,想要伸手推开他,却奈何力气没有他大,根本推不动。昭和见状,立马转过身,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还懂事地帮他们带上了门。“唔……”正在挣扎着的苏溪月被梁景衡堵住了唇,一时间,用力的手也逐渐松懈了下来。好一会儿,见她快喘不过气来了,他才松开了她。苏溪月边喘匀气息,边说道:“昏君还是做不得的。”
梁景衡见她这般认真,不免哈哈大笑了起来,说道:“那让我今晚做个沉迷美色的人,总做得吧?”
“你……”苏溪月一时语塞。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又霸道地吻上了她的唇,手也不安分地游走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