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还采用了极端手法。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难不成是他们太子府以前做了什么伤及到他们的事情,才引出来这么大的恩怨纠葛?梁景衡左思右想,还是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所以当时就直接忍着一肚子的好奇,来到了地下室里面,询问这件事情的脉络。一开始那对男女看到梁景衡出现在现场以后,一点儿多余的想要做解释的欲望都没有,不管自己怎么开口去问,他们也都表现出来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梁景衡瞧着,不由得有些烦了,“你们难不成非要让我对你们处以极刑以后,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
女人对于梁景衡的威胁,仍旧面露不屑,倒是一旁的男人,看他的样子,应该是知道心里怕了。“我们就跟他们说吧,这些事,也没什么好瞒的,而且,根源不就是在他们那里嘛……”梁景衡听这话可是听的稀里糊涂,又是引起了他心里更深一层次的好奇感。根源在他们那里?这话可是要怎么说才好呢?大概又等了好一会儿的功夫,梁景衡这才瞧见那个女人在男人的各种催促下,缓缓开了口,将这一整件事情,娓娓道来。“你想知道为什么吗?那你可要好好地替苏溪月了解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从这个女人的描述里,梁景衡了解到,原来她的祖籍竟是边疆那一带的。之前梁景衡和苏溪月一起去边疆救灾,灾情格外严重,赶到了那里以后,面对当地的情况,他们一开始也是束手无策,不知应该如何应对的,粮食的来源也是一直没找到,韩安成还一直给他们设置障碍,要不是后来苏溪月找了一个江南的商家,给他们提供粮食的来源,只怕当时的那个灾情,他们还真的不好度过去。而女人就是当年在边疆地带受灾的一户人家的女儿。“那个时候知道家里出了事,我心里特别担心,特地跟管家请了假,回去探望,本来母亲一直跟我说,你们是皇帝派去拯救他们的人,一定可以带着他们一起度过那个艰难的坎儿去的,还告诉我说,苏溪月的那个姑娘,是个十足的好心人,说好了会每天给他们补给粮食,然后我们就一直在家里等,等着粮食的送达……”说到这里,女人不由得顿了顿自己的语调,沉吟了一会儿,这才又接着说到,“我当时出府出的急,东西带的不多,压根没办法给我母亲提供足够的粮食支撑,然后,没过多久家里的所有存粮就都被吃完了,可是说好的补给还是没有到……”“我母亲当时已经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加上她年纪大了,根本经不起这么大的折腾,于是很快就感觉身体不太行了,我当时特别着急,特地跑去县令府里去找你们,本以为拿着太子府的身份,可以见到你们,结果却一直被阻挡在门后面,一点儿能接近你们的机会都没有,然后……然后就这样,没过多久的日子,我母亲就这样被活活饿死了……”说到这里,女人嘴角不由得露出来一抹凄惨的笑意,“你都不知道,一直到我母亲去世的那一刻,她的嘴巴里仍旧念念有词,在说着苏溪月的好,说要让我不要放弃,一直等着她去给我送补给,我一定可以活下去的……”梁景衡从来不知道,在那次自己的救灾过程中,还有这么一个悲伤的故事。他现在看向女人的眼神里,难以掩盖的,已然多了一抹其他的情绪,压根忽视不住。女人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和回忆里,好半天也没有回神。“你们为官的,明明是可以轻而易举的去帮百姓做一些事情的,当百姓们有需要你们的时候,却走路无门,寻人无路,我不明白你们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从我母亲过世的那一刻开始,我全部的精力,就都用来对付苏溪月了……”在提到苏溪月名字的时候,女人的眼神里,蓦地露出来一抹精光。梁景衡看着,突然觉得此刻的她,有些吓人。“她杀了我的母亲,我自然也不会想着让她好受的,很多府里的事情,都和我有关系的,包括小包子的中毒,也包括之前曾经发生过的很多事情,要让我突然去想,还真的有些困难,不过你现在只要知道,我的存在,就是来和苏溪月敌对的,就够了……”此刻的梁景衡面对着这个女人,突然有些失语,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这件事,要说错,其实大家都是有错的。边疆灾害,所有的人肯定都希望那个灾难可以很快的度过去,他和苏溪月那几日没日没夜的思量那个问题,努力的想要探求所有的、可以被他们联系到的粮食的来路。可是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他们想出过很多法子,可是后来基本上都被否决了,压根没有半点可以继续行进的可能。他们左思右量,不过是希望边疆地区的人们生活的好一点,可是现在,这个女人突然跟他说死了一个人,因为死掉的人是和她血脉相连的人,所以所有的过错,都应该归咎到他们的身上,所以所有的罪责,都应该让苏溪月来承担,这显然是非常不合理的。梁景衡越想越觉得这个女人的思路很有问题,她现在之所以会产生如此这般的情绪,只怕是因为,她心里所有的情感已然无处安放了吧。所以才会急着找一个出口,让自己得以缓解。而现在,苏溪月就是她的那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