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别的要求,苏溪月也不想要多去提,她现在只希望对面的人,可以给自己一个解释,告诉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言止雲突然进到太子府里,她一个人,还是太子府的主母,如今竟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所得的一点信息,也不过是从旁人口里得来的。苏溪月之所以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跑过来质问梁景衡这个事情,一个是因为她心里太过于急切地想要知道这件事是怎么一回事了,另一个,则是因为她不相信梁景衡会待自己,做到如此田地。他们夫妇二人,曾经满城风雨的过活,什么事情都经历遍了,如今好容易世间太平,一切祥和,她自然是希望他们二人可以和睦与共,如以前那般,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的,所以,这件事的真相,她想要搞明白。苏溪月不知道的是,其实此刻的梁景衡心里也在纠结。他知道,一旦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说出口以后,不仅是对于自己,带来很大的伤害,更是对于苏溪月那里,各种伤害纷至沓来,他知道的,如果她知道了自己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纵然面上不去计较,心里也一定是寒冷刺骨了吧。可是,他不得不这样为之啊。“溪月,对不起,请你原谅我,一定要原谅我,待事情成功了以后,我自会去跟你解释的……”梁景衡在心里默默地回应了苏溪月这样一句话,他现在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地表达自己的观点了,而对于苏溪月那里,该埋在心里的东西,他断然不会为了一时的安宁,就把这一切,对着苏溪月全都讲出来的。计划已经开展到这里了,没有回头箭了,她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放弃自己要坚持做完的那件事情,只有把这件事贯彻到底,他才能够真正地护住这整个太子府以及苏溪月和小包子的安危。所以,他必须要这样做下去。“你想要我给你一个解释?你是不是应该知道知道自己的身份了,你身为这个府里的主母,理应知道,该做什么事情,不该做什么事情,我堂堂一国太子,难道连纳妾这种事情,也要提前给你报备吗?”
此话一出,苏溪月整个人都直接惊呆了。这还是她所熟悉的梁景衡吗?这还是那个曾经和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吗?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啊?为什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苏溪月看着对面的梁景衡,心里仍旧是不愿意去相信他说出口的那些话,是出自于他的本意。要知道,她所认识的那个梁景衡,是断然不会当着自己的面,讲出如此决绝的话语的。她不相信,怎么也不敢、也不愿意去相信。“梁景衡,你是骗我的,对不对?这怎么可能是你心里所想的东西啊,这怎么可能呢,你从来不会在心里有这样的想法的,你跟我说过的,你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和我实现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愿景,这些难道你都忘了吗?你怎么可能会对我生出二心呢?”
苏溪月看着对面的男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了好久,如同一个战士一样站在那个地方,等待着对面的人跟自己的回应。可惜的是,哪怕到了最后,梁景衡也并没有顺从自己的意思,对自己有过半句解释。她只听到他跟自己说,“这件事情,已经成为定局了,你不要妄想我把言止雲赶出府去,从今往后,她便是我梁景衡的侧妃,你作为我太子府的主母,理应待她如姐妹一般的,你可知道?”
苏溪月听到梁景衡跟自己说的这句话以后,满眼的不可置信。这真的是梁景衡跟自己说出口的话吗?为什么每一个字眼,落到了自己的耳朵里,都变得如此的刺耳难听呢?他想让自己待言止雲如同姐妹一般,他这句话是认真的吗?他这是想要跟自己声明,其实他早就已经变了心,想要和言止雲两个人执手一生吗?苏溪月想到这里,不由得笑了出声。“太子,你可是真心的?说的这些话,真的是你心里这样想的吗?”
纵然此刻的梁景衡,背对着苏溪月,并没有看向她的面容那里,但是,只是单凭着她说出口的这句话,他还是听出了她语调中所带有的哭腔。一想到这一点,其实梁景衡心里,是有些疼的,但是他却偏生只能在这个时候选择坚定下去,不改初衷地把自己的心声演绎完全,他不能够对苏溪月心软,也不能对自己心软,为了他们两个人日后的安定,现在的艰苦,是必须要熬过去的。正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接下来梁景衡回应上苏溪月的话,更是充满了无情的意味。“对,这就是本太子最最希望的……也是出自于肺腑之语……”也就是因为听到了梁景衡最后跟自己说的这句话,苏溪月整个人不由得大笑了几声,表示自己明白了。“好,既然太子执意如此,那么,我也只好顺从了您的意思,您尽管放心,婷萱妹妹那么,我会好好照顾的,不会让你您……担心的……”说完这句话以后,苏溪月并没有多做停留,登时转身就离开了。一直到苏溪月整个人都消失在了自己的宫殿内,知道她肯定不在这里了以后,梁景衡这才敢颤颤回身,他望着苏溪月离开的那个地方,一个人驻足了良久。他不知道此刻苏溪月的心里,究竟流过了怎样的辗转瞬间,他只知道,在他自己这里,已经开始觉得难熬了。但是,他却又不得不顾自坚强,因为他一想到之前的事情,想到言之成他们一行人,为了对付他们太子府,使出来的那些伎俩,以至于后来苏溪月为了能够尽快化解危机,三番五次动用十二异士的力量,最后反而搞得自己受伤,甚至差点失去了视力。每每想到了这一点,他都觉得自己有必要把这件事进行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