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那么牛皮,怎么不敢现出真身,操控着一只猫来?”
张度嘲讽道:“这么害怕,还威胁人,不如夹着尾巴滚啊!”
“呵呵呵!”
黑猫伸出手,捂着嘴巴,看起来像极了一个人,“你们这些杂碎,还不配让我现出真身。”
闻此言,我心中一怒,掏出匕首甩了过去。呼呼生风的匕首,带着森然的寒芒,精准的刺入黑猫的胸膛。在一声惨叫之后,黑猫直挺挺的掉进了垃圾桶里。将匕首从黑猫的尸体上拔了下来,用心的擦干上面的血迹。此时黑猫已经没了声息。“就这,还叫嚣,狗东西!”
张度走过来,不屑的碎了一口。目睹了一切的老板,现在腿都软了,坐在椅子上根本起不来。“两位兄弟,现在我该怎么办?是不是得罪人了?”
老板不安的问道。我和张度对视了一眼,他的神色有些凝重。“放宽心,没事的。”
张度说完,拿出一张崭新的黄符,咬破食指,在上边画下一道符篆。一般黄符的符篆,朱砂便可以搞定,能用上精血书写的,威力必然非同凡响。“这张黄符你贴身戴着,洗澡都不要离身。”
张度嘱咐道。但他还是有点不放心,应该是想到老板的家人,正要继续画时,我按住了他的手。“剩下的我来,明天还得干活,别伤了元气。”
我把黄符抢了过来。精血这玩意,可不是随便几滴血的事,每个人体内的精血都极其有限,且珍贵无比。而且时刻关乎着本人的精神状态。我知道张度的忧虑,是兄弟,就该相互分担。将黄符抓在手中,我凭借着脑海中的记忆,一连画了三张黄符。画完之后,一种低血糖的感觉涌上心头。张度赶紧将我扶住,神色有些复杂,“逞能!”
“这下你得请我吃好几顿,才能补回来了。”
我故作轻松道。“我们的层次还是太低了,以后精血少用。”
张度嘱咐道。我点了点头,将黄符教到了老板的手里,“你的家人,一人一份,它可以在任何情况下,保你们一条命,寻常的邪祟连近身的资格都没有。”
“真的太谢谢两位兄弟了。”
老板感动的红了眼睛,“这黄符要多少钱,我给!”
“不用,黄符的钱,我们已经吃进肚子里了。”
我笑着说,“钱是赚不完的,以后十二点之前,尽量收摊,多陪陪家人。”
张度紧跟着说,“要是黄符出现异常,记得来找我们。”
“我还没两位兄弟的联系方式。”
老板感激的说。张度抓来一张纸巾,将自己的手机号码写给了老板。“谢谢两位兄弟,以后饿了就来我这,我免费管饱。”
老板由衷的说。然后,我们就告辞了。走在这座城市的街道上,我们还是无处可去。这里是个小县城,不比大城市,后半夜已经冷冷清清了。一些游魂躲在昏暗的角落里,直勾勾的盯着我们看。它们连害人的本事都没有,自然不敢靠过来。“早知道,就让那个工地老板先付一点定金,手头上没钱真的寸步难行。”
张度苦着脸说。“你不是从那个工人的身上扒了一些钱嘛?还剩多少?”
我问道。张度当即停下脚步,伸手进口袋里,掏出了一团皱巴巴的钞票。数了数,还有八十多块钱。“困死了,找个小宾馆。”
我当机立断。八十多块,够开个钟点房了。总比睡在冰冷的椅子上强。“这种颠沛流离的生活,什么时候能结束啊!”
张度感叹了一声。走了好几条街,我们终于找到了一个非常简陋的宾馆,一问价格,最便宜的都要九十多。张度凭借三寸不烂之蛇,硬生生砍到了八十块。拿到房卡,我们就迫不及待的找到了房间。里边就一张床,两人浑身的汗臭味,都没想着洗澡,一起挤在了一张床上。我本来很困的,但一躺下,突然就精神了。旁边的张度侧着身子,好像没动静了。“张度!”
“嗯?”
张度嘟囔了一声。“你说,如果林若云的魂藏在我的身体里,跟着出来了,我该怎么办?”
“你想怎么办?”
“我想救她!”
张度突然翻了个身,半坐起来,抓着我的脸,足足看了十秒钟,“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
我叹了口气,将在工地宿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听完后,他陷入了沉默。“如果你的感觉是对的,她在那么虚弱的情况下,还救了你一次,现在估计够呛。”
张度说道。“那该怎么办?”
我心中一急。张度重新躺了下去,用满是睡意的声音说,“当初我妹妹的魂魄几乎被打散了,我走南闯北,不断的替人办事,给她积累了大量的阴德,才有她现在的样子。”
替人办事!我一下子陷入了沉思。说起来,林若云真的救了我很多次,若果不是她,或许我连玄武局都出不来。一个愿意用生命,甚至不惜消耗灵魂来救我的女人,我又什么资格袖手旁观?替人办事而已,世人多苦,需要我帮的人多到数不清。我要救林若云,从今天开始,我要把时间安排满,给人办事。拿定注意后,张度的鼾声也响起了。听着他的鼾声,我的困意袭来,一闭上眼睛,就沉沉的陷入了梦乡。我又梦见林若云了。这次,她远远的站着,脸上带着微笑,我想冲过去跟她说话,但不论我如何努力,我们之间的距离始终保持不变。“你放心,我一定一定会把你救回来的。”
我对林若云喊道。顷刻间,林若云的笑容在脸上绽放了。这笑容是如此的甜,宛如春天田野里的风,在我的心中吹拂而过,开出满地的花。这个梦带给我的感觉,是我平生最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