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是影子暗卫的首领,也是宣皇帝手下的影子亲卫,隶属于皇帝一人,这支暗卫是宣皇帝命人训练出的死卫,而在这批死卫训练完成那一天,负责训练的人就被皇帝暗中处死了。死卫的存在极少有人知道,甚至就连赵公公都不甚清楚,只知道宣皇帝有一名隶属于自己的侍卫。宸王府内,白念一脸苍白的躺在赵景峰的房间内,旁边是正在诊脉且一脸平静的府医和一脸阴沉的赵景峰,靠近房门的位置则站着闻讯赶来,满脸好奇的三位侍妾。半晌府医才收回了诊脉的手,转身走到桌前拿起纸笔写了起来。“怎样?”
赵景峰的声音有些低沉。府医手上未停,只是偏了偏头说道:“这位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长期未进食引起的身体虚弱,好生休养一番时间便好;只是……”赵景峰眉头一皱,好看的桃花眼闪过一丝不愉,只是仍然耐着脾气道:“府医但说无妨。”
他这个府医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喜欢说一半留一半,平白惹了别人不快。只见府医将写好的药方拿起来轻轻抖了抖,交给了旁边的大丫环交代了一番这才转身对赵景峰继续说道:“只是这姑娘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刺激,急火攻心加上长时间未进食引起的虚弱导致晕了过去。”
“大概多久能醒?”
“这就是我要说的了,心结难解,什么时候能醒这得看她自己了。”
说完府医又交代了几句便退了下去。赵景峰头痛的捏了捏额角,细长的桃花眼中此时满满的疲惫,这些时日他几乎极少能好好休息一番,他甚至私自扣下了司天监的奏折,随后又让司天监更改原话,将奏折的内容更改了一些才上报了宣皇帝。可此时看着躺在床上苍白着脸的白念,他突然感到有些无力了起来。抬眼看了看站着桌边三房侍妾,赵景峰有些莫名的心烦,只得冷着语气道:“都回去吧,没事别往这边来。”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得怯懦懦的应了一声,然后转身走了出去。赵景峰在房中又站了一会,这才走了出去,边走边说:“除了本王和府医,其他人一律不许进,看好了这里,若有闪失,本王定不饶你!”
一直侍奉在一旁的绿衣丫环连忙应了一声,在目送赵景峰离开后,便尽职尽责的守在了房门口。赵景峰出了宸王府后便又马不停蹄的进了宫。此时宣皇帝还在御书房内批阅这奏折,便听见了门口一个年轻些的尖利声音响起:“禀陛下,宸王求见。”
宣皇帝握着笔的手一顿,然后一撩衣袖将笔搁置好道:“进来吧。”
御书房的房门被从外打开,温暖清浅的阳光顺着大开的门争先恐后的涌了进来,随后一道欣长的身影踏着阳光走了进来,然后大门又被从外关上,一瞬间便隔绝了涌进的阳光。“皇兄!”
赵景峰进门后站定行礼道。“如此急色匆匆,可是有什么急事?”
宣皇帝的嘴角挂着一丝笑,对于他这个同父同母的弟弟,他一向很是宽容。赵景峰张了张嘴,似乎是整理了一番思绪这才开口:“臣弟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皇兄成全。”
宣皇帝看着赵景峰略带忧虑的脸,似是猜到了什么一般,虽面色上没有变化,可嘴角的笑意却渐渐隐了下去:“不妨你先说来听听。”
“臣弟恳请皇兄将白念释放,或者……或者由臣弟带回府中疗养一段时间也好,她生病了……”赵景峰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即使那人是他的哥哥,可那人更是这一国君主。宣皇帝似是笑了一下,然后撩着衣袖拿起笔在砚台里抹了抹,笑着说道:“既如此,你将她接回你的府邸疗养一段时日吧,只是……”宣皇帝话锋一转,又道:“你也知道这个人的特殊性,想来,你也应该知道该如何做。”
赵景峰脸色一僵,随即拱了拱手:“臣弟知道!若无它事,臣弟先行告退了!”
见宣皇帝没有其他表示,赵景峰便开始朝门口退去,只是在赵景峰转身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宣皇帝的声音从桌案那边传了过来:“既然知道该如何做,就把不必要的感情收一收,这世间女子那么多,谁不行?”
赵景峰脚步一顿,他并没有回复那高高在上的皇帝任何话,而是坚决的开门走了出去,这是他从来不曾做过的举动。宣皇帝的眉头一皱,这个弟弟是他看着长大的,脾性他也最为了解,只怕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宣皇帝握着笔的手在半空中停顿了许久,直到一滴墨从笔尖滴落在砚台中,荡起了一层不大的涟漪,这才听宣皇帝轻轻的叹息一声,然后执笔继续批阅起奏折来。赵景峰退出御书房后便径直回了宸王府,只是在回到他居住的沧海阁的时候,他并未看见驻守在门前的丫鬟,反而在半掩的门外听到了压抑的呜咽声。赵景峰心里一惊,连忙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之前吩咐的绿衣丫鬟正拿着帕子给床上躺着的人擦拭着脸,而呜咽声就是从床上传出来的,赵景峰上前一步这才看到,白念并没有醒,只是一颗颗的泪滴顺着眼角一直流淌下来,苍白的嘴唇嗫喏着好似在说着什么。“怎么回事?”
赵景峰的声音有些沙哑。绿衣丫鬟浑身一颤,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一脸阴沉的赵景峰,惊吓中直接跪了下来,“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爷您走后没多久,奴婢就听到了房间中传来了哭声,可奴婢进来一看,姑娘并没有醒,就是一直流着泪,奴婢怎么叫也不醒……”赵景峰神情复杂的看着白念惨白的脸,伸手拿过丫鬟手中的帕子说道:“你先出去吧。”
“是!”
那绿衣丫环应了一声,连忙爬起来走了出去,虽然宸王看着和善的很,可在府中多年的她深知宸王并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般和善温良。赵景峰将帕子在水盆中拧了一番,然后坐在白念的床边。白念的鬓角头发已经被打湿,连带这头下的枕头也已经湿了好大一片,可眼睛依然是死死的闭着,丝毫没有要睁开眼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