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时隔几个月后再次回到了宸王府,只是整个人清瘦了许多,想到秦莫在牢中日日受刑,白念就心如刀绞。而自从那夜从天牢回来后,赵景峰便发疯般将白念禁锢在了宸王府,除了她居住的院子外,哪里也不准去,院外就是看守的家奴,至此,白念彻底失去了自由。而另一边,秦莫依旧在天牢内受着酷刑,只是每次中间都会间隔几天让他好好休养一番,据秦莫偶尔听到狱卒们说的话来看,似乎是上面人的意思。至于这个上面人到底是谁,秦莫才能猜测一二。秦莫依旧清晰的记着他回京那日的事情,皇帝高高的坐在龙椅上,俯视着跪在下方的秦莫道:“秦爱卿可有话说?”
宣皇帝看着下首的秦莫,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秦莫俯首:“回陛下,所有信件皆是伪造,臣并没有写过这些信件!”
秦莫话音刚落,原本静悄悄的朝堂上顿时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静……”宣皇帝旁边的小公公扯着尖细的嗓音喊道,事实上,自打赵公公返京被宣皇帝勒令下去休息后,便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了。小公公声音还未落,朝堂上那些低着嗓子说话的朝臣们就闭上了嘴。“你说那些信件不是你写的,你可有证据?”
宣皇帝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从上方传来。秦莫微微皱眉:“有一个证人,只是……”“只是什么?说!”
“只是那人已经死了。”
“死了?”
宣皇帝的有些惊讶,这让他想到了失踪的赵公公。这时一身穿和服官员的人站了出来,是尚书大人,只见他出列后拱手说道:“回陛下,秦将军说有证人,可又说那证人已经死亡,臣认为不可信,或许这些都是秦将军自导自演,只是希望陛下能饶他一死的把戏罢了。”
随着尚书做了第一个出头鸟,紧跟着就又出来了一些官员开始了长篇大论,无非就是信件定是秦莫所写,秦莫狼子野心,贪图富贵,忘恩负义,说道最后,甚至妄图颠覆大宣国政权取而代之之类的话都有。宣皇帝再上听得是频频皱眉,秦莫再下听的也是极度无语。最终因秦莫没有证据力证自己的清白,宣皇帝也有自己的疑虑,最后为了安抚朝臣这才将秦莫下放大理寺天牢。所有的事件发生从头到尾就如同一场闹剧,可就是这场闹剧让宣皇帝再次起了疑心,毕竟朝臣们所表现出来的万众一心是从未有过的。昏暗的天牢内只有火光在闪烁着昏黄的光芒,秦莫再次被绑在了酷刑架上,白色的里衣上满是干涸的血迹,一条条的布满了全身。一名狱卒来到刑具前,拎出了一个水桶,然后鬼鬼祟祟的从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纸包,他左右看了一眼,见秦莫闭着眼睛没有人后反应后,这才将纸包打开,将里面包着的灰色粉末倒在了水桶里,然后拿起鞭子放在水桶里搅了搅。就在整个京城陷入一种异样的和谐平静的氛围时,几名相继快马加鞭冲入京城,然后速报至朝堂的快报彻底在京城掀起了惊天巨浪。地理位置上来看,大宣国大半国土属于平原地带,这也导致了大宣国有部分的边关位置属于易攻难守的地理难题,特别是和邻国有城镇接壤的地方,更是容易爆发冲突。所幸自十年前秦莫一举击溃蜀国大军后,无形中树立的威慑力让晋国和东照国两国也不敢轻易进犯,这也让大宣国这十年来过得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而今天边关的加急快报彻底打破了表面上的国泰民安的局势。大宣国除去那些易守难攻的边关据点,其余边关位置皆遭受了来自晋国,东照国,蜀国三国的军队进犯。以秦莫镇守的边关巴城形势最为严酷,不知道是谁将秦莫入狱的消息传播了出去,导致巴城群龙无首,蜀国联合晋国,东照国三国联军直奔巴城而去,虽说巴城距离京城有些遥远,但也绝对不算太远。这也导致巴城如今岌岌可危。而宣皇帝收到快报的时候,巴城已经据守约有数十日了,但奈何巴城要面对的是三国联军,那是远超巴城守城将士的人数。除去巴城来的快报外,另外还有四座边关据守城市也同时发来了快报,这让整个朝堂瞬间紧张不安了起来。宣皇帝紧急召集了朝臣商议此事,经过商议后,其中四座据守城市已经由推举出来的四个人带领援军前往,而唯独巴城无人愿意前去,原因就是巴城现在三国联军围困,凶险异常,有战场资历的武将们皆由带兵经验不足或者年事已高,恐不能胜任为由拒绝了。宣皇帝大怒,啪的一声拍着案桌就站了起来怒斥道:“平日里你们为一点小事邀功请赏,剑拔弩张就算了,真有事了,我看你们一个都派不上用场,一群废物!”
这一掌极为用力,就连桌上的杯盏都被拍的跳了起来。朝下大臣连忙瑟瑟发抖跪了下去,齐声喊道:“陛下息怒。”
宣皇帝顿时感觉头更痛了,他甩着袖子好一会儿才适当的平复了一下心绪冲门外喊道:“来人!将秦将军带上来!”
大臣们顿时一惊,其中一些朝臣互相看了看,脸色有些怪异,只见依旧是尚书站了出来:“陛下不可啊,这秦莫可是通敌叛国的罪人!万万不可如此啊!”
“不可不可!不可的话那你带兵去啊!”
宣皇帝张嘴怼了回去,这让尚书直接闭了嘴,可即使如此,依旧有个别大臣站了出来发表反对的建议。而就在宣皇帝头痛无比的时候,一直没有说话的丞相宇文皓站了出来,仅仅是两句话的功夫就让那些朝臣们乖乖的退了回去,大体意思就是身为臣子应当要听陛下的话,不应该如此着急反驳之类的。宣皇帝皱了皱眉,他看了一眼朝下低眉顺目的宇文丞相,并没有说什么,瞬间朝堂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