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玄琛一惊,还有她的人在?这礼仪的队伍到底混进多少人?话音刚落,人群末端的女子款步走来,一旁的宫女见到此人皆恭恭敬敬的退到一旁让路。玄琛疑惑,眯着眼眸望去,那人的脸庞渐渐清晰,直至看清她的面容,玄琛忽得退后两步,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他手颤抖的指着向他走来的女子,口中喃喃,“你不是……你不是……”“本宫不是什么?”
女子语气低沉,带着浓浓压迫感。“皇后……”众人诧异不已,皇后怎么会在这!朝臣面面相窥半晌后,皆俯身行礼,“臣等参见皇后!”
孙皇后款步走到慕玖身边,慕玖微福了福身子,孙皇后点点头,然后看向一脸震惊的玄琛,用威慑的语气道,“你是想说本宫应该死了吧?”
玄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明明吃了那个有毒的糕点!而且,而且,侍卫看守着凤銮宫,就算她不死也不可能逃出来的!怎么会?怎么会!皇后眼神冰冷地看着玄琛,丝毫没有情分,反而是恨意,在宫外的这些日子,她想明白了,也看开了,养虎为患,助纣为虐,她不该妥协。昨日听到慕玖的计划,她便主动要求进宫,亲自拆穿玄琛虚伪的假面!“西绪国四皇子玄琛,毒害皇后,夺走凤印,威逼先皇,拟定诏书,私通凌南,意图登基?笑话!”
孙皇后气势凌人,不怒自威,玄琛不自觉咽了咽口水。眼前的孙皇后仿佛换了一个人,他从未见过她这么威严,一直以来对他笑脸相待,亲昵无间。听到孙皇后的话,众人纷纷陷入震惊之中。孙皇后眼眸扫视群臣,一字一句道,“此人不配为下一任君王。”
玄琛闻言额头冒出冷汗,他后退几步,有些站不稳,“母……母后,你为何……为何这般污蔑儿臣,若儿臣毒害你,你又怎会好端端的站在这?”
“休再叫本宫母后。”
孙皇后一拂衣袖,冷眸看他,“你根本不是本宫的亲生骨肉,十多年前,本宫中了芸妃狸猫换太子的计谋,五皇子才是本宫的亲生孩子!”
此言一出,顿时沸腾。朝臣惊讶的睁大双眸,不敢置信,一时间难以接受。玄琛也吃了一惊,万万没料到孙皇后竟然会知道这件事!“于情于理,玄琛皆不应为君主!”
孙皇后的话若千斤顶砸在玄琛身上,他只觉天昏地暗,明明只差最后一步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跳出来阻止他!“既然如此,继位之事还是先……”朝臣中有人提议道。“是啊。”
慕玖听着众人言论总算松了口气,她抬眸看着已经乱了方寸的玄琛,冷言,“玄琛,你还是将龙袍脱下来吧,它本就不属于你。”
玄琛眼眸失神,嘴里喃喃念叨些什么,他一步一步向后退,直到无路可走,他才停下脚步,面色狰狞:“既然你们都要阻止我,那别怪我无情!”
玄琛忽得从袖口掏出一段口哨吹响,不过片刻,城墙处便传来进攻的锣角声。他大笑道,“宫外我早已安排了三十万大军,既然你们不让我以皇子的身份安然继位,那我便如你们所愿,谋反!”
众人闻言顿时慌乱起来,不知如何是好,三十万大军谁能匹敌?玄琛满意的看着乱成一团的人们,可当看见慕玖镇定自若的模样,他便有些惊慌,“你,你为何!”
慕玖微勾嘴角,“宫外三万大军?”
她冷笑两声,继续道,“登基典礼开始之时,你那三万大军便被包围了,眼下怕是早就被困京野了吧。”
“什么?”
玄琛怔愣在原地,“你……怎么可能?三十万大军,岂是你能阻止!”
不可能的!玄琛不相信,他联合苏家,还有吞并赵将军的兵马才凑得三十万军马,怎么可能覆灭?慕玖怎么会有那么多兵马?慕玖只是浅笑,并没有回答他。这一切还要感谢先皇的英明,派了三十五万兵马戍守边境,慕凡归来带回将近三十万的兵马,周乾手下又有十几万精锐,要拿下毫无防备的三十万军队还是比较容易的。玄琛还有些不相信,可不远处一个侍卫匆匆忙忙跑来的样子,让他瞬间明白,慕玖没有说谎。那侍卫慌忙跑近,还未开口,便被玄琛推倒在地上,“滚!”
侍卫吓得发抖,“可是……城外……军队……”“滚!”
玄琛怒吼,眼眸猩红,他抬眸看向慕玖,冷冽憎恨的眼神,有些让人害怕。“束手就擒吧。”
慕玖浅浅道。“束手就擒?哈哈哈”玄琛仰天大笑,“宫外军队全军覆没又如何?宫内二十万禁军已经将皇宫包围的滴水不漏,你以为你们能全身而退?今日我若不登基,你们休想活着走出皇宫!”
话音刚落,玄琛上前两步走到德康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玉玺,然后指着台阶下的朝臣,讽刺道,“若想活着出皇宫,就要跪下称我为王!”
“包围?你怕是要瞪大眼睛看清楚,是谁被包围了。”
慕玖从容道。玄琛不明白,忙巡视周围,那侍卫趁此站起身,有些颤抖的报告,“殿,殿下,宫外有几十万军队,已经冲破防守攻入皇宫了,宫内二十万禁军,如今只剩几万人马了!”
玄琛眼中充满震惊与惊恐,“怎么……怎么会?”
慕玖怎么会有那么多兵马?这一定是假的!听到侍卫的通报,慕玖也暗暗松了口气,几十万军队攻入皇宫?她也没想到会如此。慕凡的军队和周乾的精锐四十几万人由楚卿之带领包围玄琛的三十万兵马,按照他们预想,大战后些许能有几万兵马残余,届时在宫外接应。可如今竟然有几十万军队?慕玖也吃了一惊,可并没有表现出来,假装意料之中,从容淡定,攻破玄琛的心理防线。玄琛手紧紧握着玉玺,青筋暴起。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隐隐约约能看清骑在马背上为首的那人,正是楚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