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贺灵儿在里面,战世勋当即一脚踹开包间的门,黑着脸走到贺灵儿面前,揪起她旁边的男人,直接甩到了地上。男人一头撞在桌腿上,痛得半天爬不起来。之前还在玩闹跳舞的人们顿时安静下来,不知是谁把音乐也给关了。“你谁啊?”
一个染着绿色头发的男生站出来,单手指着战世勋,语气凶巴巴的。战世勋利落地掰断了他伸出来的手指,对方顷刻间飙出了眼泪,其它人便不敢轻举妄动。路遥踌躇了一会儿,快步走到贺灵儿身边,想扶起她。贺灵儿木木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所有场景都像是慢了半拍,笑容在她脸上凝固,僵硬。她看到路遥的时候,辨认了好一会儿,但脸上的笑容还在,“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哼,反正我三哥走了,我才不怕你呢。”
战世勋瞪了贺灵儿一眼,“灵儿,谁给你的药?”
“药?什么药?你说什么?”
贺灵儿面露不解。战世勋知道和她多说无益,弯腰揪住猥琐男的衣领,将他提起来,厉声问,“东西哪来的?陈见川TM的敢在九天弄这些东西,是不是活腻歪了?”
“你,你谁啊?”
猥琐男有些迟疑,眼神飘忽起来。“呵呵,是什么风把战少吹进来了?”
敖翔站在包间外,似乎已经待了一会儿。他一出现,包间里的人好像就都有了底气,刚才被打的两个男人站起来,和其他人一起把战世勋和路遥围在中间。战世勋双目如炬似火刃,“敖翔,你过分了。”
“嗯?战少此话何意?”
敖翔挑衅地笑道。战世勋眉心一紧,将贺灵儿拽到身边,“你看不出来?”
贺灵儿飘飘忽忽的,这才看清楚敖翔来了,就想甩开战世勋的桎梏,扑向敖翔身边,可战世勋怎么可能给她机会?只是她现在的感官和反应速度都不比正常人,也就没了之前骄横跋扈的脾气。但她还是委屈巴巴地挣着战世勋的手,一心想去找敖翔。“灵儿,你这是在自毁前途,知道吗?”
战世勋语重心长地警告道。贺灵儿别扭地扭着手腕,她似乎感觉不到疼,瞪着战世勋的眼睛茫然又窝火,“你胡说,我现在感觉好得很。”
战世勋看到她的胳膊都快扭曲得变了形,不敢太用力怕伤到她,只好松了些力道。贺灵儿晃了晃脑袋,才注意到路遥,恍然大悟地说;“噢我知道了!我哥刚走你就约会他的好兄弟,你还真是耐不住寂寞哈!”
“灵儿你胡说什么!”
战世勋怒气正盛,心想自己真不该多管闲事,但怎么说贺灵儿是贺行之的妹妹,让他放任不管也是不可能的。贺灵儿的一番话引起哄堂大笑,包括敖翔也意味深长地在战世勋和路遥之间打量了几眼。“敖翔,你非要这样吗?大人的恩怨一定要牵扯无辜的人吗?”
路遥直视着敖翔逼问道。敖翔做出无辜的表情,不解地问:“贺太太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麻烦你解释一下?”
说着他看向战世勋,“战少,至于你说的什么,我也一样没明白,我刚到,之前都是他们年轻人在这里玩儿。”
战世勋点点头,“敖翔,你很有种。我现在就让陈见川来看看他的场子里多了什么高级货。”
敖翔闻言,眼神变了变,但很快恢复镇定,“九天的话事人是川哥没错,但幻音的业务已经交给了伏虎来做。况且,如果我是贺家的人,肯定不会想将这件事闹大。”
说完,敖翔刻意靠近贺灵儿,流露出同情和怜悯的目光,语气温柔道,“灵儿,别人给的东西不能乱吃,记住了吗?”
“可是……他们……”贺灵儿想说那些人不是别人,是敖翔的朋友,却被敖翔堵了回去。“他们和你不一样,你是金枝玉叶,他们是垃圾废物,你怎么能和他们玩到一起呢?”
敖翔轻笑着对贺灵儿说。战世勋面若寒霜,路遥赶紧劝住他,“先带灵儿走吧,我担心她的身体和精神状况。”
“敖翔,你等着。”
战世勋心知路遥说得对,而且伏虎这个人和陈见川不同,他唯利是图不分正邪。“啧啧,战少可别恐吓我,我胆小。”
敖翔率先让到一旁,其他人便跟着他让出出口。贺灵儿不情不愿地被拖出去,还泪眼婆娑地回头看敖翔,想让他把自己留下来。敖翔冲她挥挥手,“乖,回家吧,你的家人是不会喜欢我的。”
他越是这样表现得不得不拒绝她,越会让贺灵儿产生更叛逆的想法和行为。贺灵儿认为敖翔不愿意接受自己全都是因为家里人的阻挠,心中的怨念便更重。为了证明她对敖翔的真心,她才会在别人的怂恿下尝试他们口中的“勇气之水”。战世勋索性把贺灵儿扛出幻音,拉上路遥驱车去找一位法医朋友求助。经过检查诊断,贺灵儿喝下去的是一种新型D品,溶解在饮料中,无色无味。路遥听到结果时,惊得半天说不出话来,而战世勋看贺灵儿之前的状态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一次成瘾。”
法医忧心忡忡,“没想到这么快就流入我市,世勋,我要把这个情况报上去。等她清醒过来,我需要和她聊聊。”
“好。”
战世勋意识到严重性,当即便答应下来。法医安排人带贺灵儿去洗了胃,贺灵儿起初死活都不配合,最后被五花大绑捆了起来。洗过胃之后的贺灵儿在大概半小时后渐渐解除了亢奋的状态,整个人好像虚脱了一样,没有力气而且无精打采。法医建议战世勋将人带回家休息一晚再配合调查,毕竟现在的精神状态不适合审讯。已经得知自己闯下大祸的贺灵儿坐在车子后排,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战世勋并没有瞒着她,有一说一,把后果和危害全都细数了一遍,路遥在旁边听得都头皮发麻,别说贺灵儿了。“你可真行,祸越闯越大嗯?”
战世勋一边开车一边恨铁不成钢地数落道。路遥尴尬地坐在副驾上,说什么都觉得不合适。贺灵儿还存有一丝侥幸心理,“就一次应该没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我也希望你的体质和意志力异于常人。”
战世勋没有正面回答。“世勋哥,这件事你能不能不告诉我家里人啊?我妈要是知道会打死我的。”
贺灵儿这会儿才真地缓过神来,开始谋划后路。战世勋瞄了眼路遥,“我又不是你们贺家的人。”
贺灵儿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抬头看着坐在她前面的路遥,费了好大劲才说出求她的话。“嫂子,看在三哥的面子上,你,帮帮我吧?求求你别告诉我妈,也别让其他人知道。”
贺灵儿支支吾吾地说,“我肯定能戒的。”
尽管贺灵儿屡次冒犯她,但路遥却没办法对她坐视不理,只好答应。贺灵儿不敢回自己家,让战世勋把她送到了邓伊琳那儿。之后战世勋把路遥送回家,在客厅里商量贺灵儿的事情该怎么处理。战世勋主张告诉贺家的人,不然东窗事发后,他和路遥背不起这个锅。路遥见识过贺家长辈们的压力,觉得如果现在就说,那么对于贺灵儿的戒断肯定会起到反作用。“路遥,你可想清楚。”
战世勋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