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她家实在过于大了些,要是小门小户,也不用背着她走这么长一段距离了。不过又庆幸爷爷的先见之明,提前从京郊的庄子搬了回来,京郊的庄子她出入从来都是骑马,靠步行走出来没有一两盏茶时间是根本不可能的。钟梨又觉得她身上那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实在过于累赘了,她穿着走路都觉得重,更遑论说世子如今还背着她,怕是更重吧。然后她又恼起自己来,要是自己像其他世家的姑娘那般柔弱,风一吹就倒,世子如今的负担也会小上许多。也不知道谁定的这些繁琐杂乱又无用的习俗和礼节,这哪是礼节,分明就是纯粹变着法的各种折腾人。……就在钟梨各种胡思乱想的时候,却听楚缺的声音传来,“钟姑娘,刚才……多谢了。”
说这话的时候,楚缺明显已有些气喘。钟梨顿了顿,“你——身体还撑得住吗?”
上一世钟梨也参加过不少婚宴,也耳闻目见了几桩因为各种原因新郎无法背新娘的事情:比如,有一家的女儿着实过于肥胖,新郎断不可能背得动她,但习俗又放在那儿,不背又不行。最后,不知谁想出了一个绝妙法子,先不换鞋,而是等新娘上轿后,再换鞋,这同样也是没带走娘家的土。还有一家和他们此时的情况差不多,新郎也是因为体弱无法背新娘,于是就用了肩舆或小轿,几个人抬着新娘,新郎只需在旁象征性地搭把手就行。现今这种情形,她也是可以用肩舆或小轿的。“多谢钟姑娘关心,无碍!”
听到楚缺这般说,钟梨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前些天她要能想到这些、早早和爷爷说好就好了。虽很是吃力,楚缺还是强撑着把钟梨背上了花轿。在放下钟梨的时候,楚缺明显腿软了一下,差点跌倒。钟梨又是第一时间扶住了楚缺,不过这次手却没有立时松开。“没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