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听到有同龄人如此评价他。“剑乃凶器,主杀伐,你的剑上,有着一股煞气缠绕,会使这柄剑更加地凶恶。寻常修士练剑,都是努力保持心静,试图将自己与宝剑之中的杀伐之气远离,如此方可守得一丝清明,而你,作为一名剑客,却利用煞气来养剑,这足以说明,你的剑法充满了杀气。”
“啪啪啪!”
柳惊风竟然鼓掌,全场所有人都是愣了愣,这柳惊风有病么?怎么突然鼓掌?他们两人的对话声被雨声覆盖,小雨逐渐演变成大雨,雨水越来越大,擂台之上,只有柳惊风与楚凡两人还在对峙,其余人等皆是退到了擂台附近的屋檐下,依旧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场中的情形。这一场剑客的对决,虽然没有打斗,但却十分精彩。“你习剑多久了?”
柳惊风问道。“不多不多,才一年而已。”
“我已习剑十七年。”
柳惊风平静地说完,整个人都好像成为了一柄剑,似乎是要划破雨幕,冲向苍穹之上。“你今年贵庚?”
楚凡发问。“十九。”
“从你两岁起就开始练剑?”
楚凡开始惊讶,他不敢相信,一个人如果一直坚持练剑十七年,无论他的天赋怎么样,后来一定会成为剑道高手。“是的,每天四个小时,从未间断。”
“你的剑法可有缺点?”
“没有。”
“不可能,每个人的剑法都会有缺点,没有完美无缺的剑法。”
楚凡压根就不相信柳惊风的话,认为他只是在吹牛而已。柳惊风冷漠一笑:“我十七年来,仅靠这一剑,死在我剑下的亡魂,已经多不胜数。如果有人能够看出缺点,我早就死在别人的剑下。”
“或许,今日你就要死在我的剑下。”
楚凡很有自信。“你认为你能够看出我剑法中的破绽?”
柳惊风嗤笑一声。“肯定能。”
楚凡点头,手握青钢剑。柳惊风不再言语,右手紧紧握住了剑柄。霹雳!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将乌黑的云层照得发亮。“呛!”
柳惊风已拔剑,没有剑光,没有剑气。惊风无影十三剑已经出鞘,但却好像蒸发了一般,完全没有踪影。这样的剑法,连剑气都没有,好像从来没有发出过一样。就连一个刚刚入学的剑气门徒,有可能触发的剑气都比柳惊风的剑法要强。但是,楚凡心神一凝,他能够感觉到,一股强悍的剑气已经锁定了他,他避无可避。而且,这股剑气化繁为简,竟然只有微弱的一道,平常人绝对看不出来,其中蕴含了毁灭性的力量,这些力量全部被收敛,只有最终接触到目标的时候,才会暴露出它们的锋芒!“必须要看出这家伙的破绽,不然,我只有死路一条。”
楚凡心念电转,不仅没有在第一时间选择反抗,而起闭上了双眼。“嘿嘿,你快看,那小子把眼睛闭上,是打算等死了。”
“可不是嘛,柳惊风怎么说也是十方门年轻一辈中最强之人,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毛头小子,怎么可能打得过?这下子好了,柳惊风出招之后,这小子直接就选择死亡。”
“嗡!”
楚凡闭上双眼之后,展露在他脑海中的,是一个崭新的世界,这个世界,没有擂台,没有柳惊天,只有他自己,还要那奔腾而来的无影十三剑!十三道几乎透明的剑气互成规模,在虚空之中交织前行,风驰电掣间,竟然毫无破绽,十三道剑气,都有着不同的作用,缠绕成一个剑网,朝着楚凡吞噬而来。“没有破绽,没有破绽……我知道了!没有破绽,就是这套剑法的破绽!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剑法!”
楚凡陡然睁开双眼,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整个人都出在亢奋之中。“破!”
楚凡伸出食中二指,拼指如剑,一道剑光呼啸而出。这道剑光虽然渺小,却如同黑夜之中的星辰,让人双目感觉到一阵刺痛,下一瞬,这道剑光与无影十三剑冲击在一起。“砰砰砰!”
惊天炸响传出,楚凡的那道平凡剑光,竟然是毫无阻碍地穿过了柳惊风的剑网,然后,在柳惊风骇然以及惊恐的目光之中,狠狠地贯穿了他的胸膛。“扑通!”
柳惊风直直地倒了下去,胸膛之上,一个细小的血洞,正好在他的心脏位置。一击必杀!“嘶……”全场所有人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没有想到,柳惊风竟然是被楚凡一击必杀,这样的场景,真的是足够震撼人心,大家都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眼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