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营在张大彪的带领下向东飞奔,快速的占领了之前鬼子所在的山坡就地防御。至于说半路上把遇到的鬼子挨个补刀这样的事情,那就是顺手为之,不值得一提。
“旅长,好事啊旅长,我们能打赢了啊……”韭菜山顶的前沿观察哨,在得到山下新一团通讯兵的通传后,把这个消息告知了旅部。 “哈哈哈……好,好啊……”旅长听到消息,先是一串长笑,笑得眼泪都下来了,才大声叫好。 “旅长,我们该撤退了!”王政委提醒道。
“嗯,是得撤退了!涉县的鬼子不是威胁,但是西边的鬼子却是个麻烦事。前沿,告诉李云龙跟皮团长,用最快的速度打扫战场。一定要快,鬼子的尸体扒光了放在那里就别管了,会有鬼子收拾的。”旅长说道。
“明白旅长!”前沿观察哨放下电话,把旅部的命令告知了新一团的通讯兵。
其实不用旅长说,两个团长也知道快速打扫战场的道理。只是……这个缴获有些多,不好带走啊。 现在的情况是,俩团有五千多人的兵力在这边,可是光是死在炮火下的鬼子就有数千,全程被击毙的鬼子加起来半个多师团。哪怕108师团不满编,也有万余人啊。 不说辎重联队的鬼子携带的物资了,就是俩步兵联队的鬼子们身上的武器弹药,捡捡那些没被炸坏的,也有不少呢。另外,还有一些大炮的零部件,战士们也想带走啊,比如大炮的轮子是好东西吧?没损坏的炮管得要吧?还有散落在各处的炮弹以及那些幸运的没有被炸坏的弹药车……哦,弹药车修好了还能开走。 总之,一个简单的打扫战场,让新一团跟特务团的同志们又苦又累又欢喜。这可是缴获物资啊,这可是在鬼子身上搜刮财物啊,能不兴奋?这不,之前还念念不平的孙德胜,这会儿正拿着一个从卡车工具箱里面搜到的老虎钳子在忙活着呢。 “老孙,这边,这边一个……”孙德胜是个猛人,在新一团的人缘也不错,这不就有人在招呼他了。 “来咧来咧……张干事,跟上……”孙德胜招呼一声,跨过几个被剥掉衣服的鬼子尸体,来到前面。 “老孙,快看,大金牙,交给你了!”一个班长捏着一个鬼子的嘴巴,嘿嘿笑着。
“捏住了……”孙德胜也不废话,把老虎钳子塞进鬼子的嘴里面捏住大金牙,然后使劲一拽,完美! “乖乖,小鬼子这是把抢到的金子都做成金牙镶上了吧?这么多?”班长看了眼张干事带的挎包,惊诧道。
“谁知道呢?你可要搜仔细了,小鬼子身上的好东西可不少,别错过了!回头,请你抽烟。”孙德胜说道。
“我要抽红大鸡,不要小鬼子的烟!”班长说道。
“行,等发了津贴,买一包请你!”孙德胜孤家寡人一个,就没有存钱的概念。
“敞亮……咱们这次多亏了特务连的同志们顶住压力,我看了,活着的全员带伤……”班长站起了身子说道。 “那有啥?看他们山下的鬼子就知道,值了!”孙德胜指了指特务连守着的山口下。
没错,山口下的鬼子确实不少,得有好几百个,整个战场,就数那边飞舞的苍蝇最多。 苍蝇:“这里的鬼子多啊,这里的血腥味大啊,这里的臭肉最美味啊……” 不得不说,八路们打扫战场的工作是极为专业的。只见一捆捆的三八步枪被放在了一些骡马大车上,有战士赶着车向东阳关进发。更多的,却是战士们打包背着一个个的子弹盒,直接登上韭菜山,把物资送去旅部。 旅长这个时候却是紧张的看着天空,他担心的是鬼子的轰炸机过来捣乱。甚至,远远的还能听到空中有飞机的轰鸣声,就是不知道在哪里。 鬼子的飞机……好吧,这会儿正在黎城西边飞着,在附近的山上转悠着,寻找着八路的身影。 就在一个多小时前,就在响堂铺这边轰炸的前夕,副旅长那边终于等来了旅长的电报。 然后……就在小鬼子下一次渡河作战的时候,副旅长终于一拍桌子拿起早就接好的电话:“炸!把炮弹都打完,打完就撤!”随着副旅长一声令下,正在浊漳河的波涛中渡河的鬼子们就发现有许许多多的小黑点从头顶上飞过一路向西。而且伴随着这些小黑点的,是炮弹划过空气的呼啸声。 “啾啾啾……啾啾啾……”炮弹一轮又一轮的跨过河面,然后在西边的开阔地上炸开。 “轰轰轰……轰轰轰……”82迫炮弹的爆炸半径在25米,这是有效半径。一轮60枚的82迫炮弹一起爆炸,足够在河西的开阔地上破开一道50米宽,2公里厂的爆炸带了。 为啥不是3公里的长度?因为鬼子的渡河队伍以及工兵们就集中在2公里的范围内啊!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那60门82迫的炮弹就跟训练有素的精兵一般,迈着整齐的步伐,以2公里为长度,以30米为跨度,就这么一步一步的把爆炸带从河岸边缘,一直延伸到西边的山脚下。 短短的半分钟啊,整个浊漳河,从河边到山边,这一大片的河谷开阔带就成了死亡的地域。炮弹炸开,冲击波弹片横飞,把遇到的一切都摧毁,摧毁……遇到的鬼子,不是被弹片撕裂,就是被气浪吹的高高飞起空中解体。 炸完开阔地后,八路剩下的炮弹用最大的射击距离向着西边的山坡进行延伸。开阔地的硝烟也被夏日里的河风吹散。 而被遗忘在河中间的渡船上的鬼子们,却是亲眼目睹了这一切的发生。现在,这些鬼子兵们竟然都忘记了是在渡河作战,就这么拧着头看着后面,一言不发。 后面有啥好看的?真没啥好看的,就是一个惨烈的轰炸现场而已! 硝烟散尽,尘土也降落,分撒的覆盖在了开阔地上,盖住了破碎的内脏,凝固的鲜血,缠绕的肠子,无神的眼珠,扭曲的植物,干瘪的肢体,残缺的大脑…… 然后,苍蝇们的盛宴来了,他们在红与白的对立中飞舞,在黄与褐的交融中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