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晴好,阳光明媚。秦希桐跟叶寒舟吃过早饭之后,便换了轻便的衣服,去了果园。今年水果大丰收,厚实的果实将树枝都压弯了,浓郁的果香甚是宜人。秦希桐身体虚弱,脚步虚浮又踉跄,在叶寒舟的搀扶之下选了一颗低矮的果树,正在卖力的采摘。因为用力,她病态苍白的脸上,泛起了些许潮红,额头跟鼻尖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只是,秦希桐的身体隐隐发颤,实在是没有多少力气。突然,她手腕一软,刚刚摘下的果子从指间滑落。“小心!”
叶寒舟的注意力一直在秦希桐的身上,故而反应极快,眼看着水果要砸在秦希桐的身上,他一把就将秦希桐揽入了怀中。“咚”的一声响,硕大的果实重重的砸在了叶寒舟的后背上。叶寒舟的后背一阵钝疼,他却松了一口气。被猛地拽了这么一下,秦希桐一口气上不来,脑袋也昏的厉害,有那么一瞬间,她的眼前一片黑暗,金星闪烁。她缓和了将近一分钟,眼前的景象才清晰起来。秦希桐苦笑,“真是没力气了。”
一个水果而已,不过一两斤,她竟是拿不住了。亏的她今天早上怕季宁海担心,还特意多吃了一些饭呢。叶寒舟心疼不已,却强忍着难过柔声安抚道:“先休息一会吧,等会儿再摘。”
“不了……”秦希桐摇头,声音虚弱。她没有力气站直身子,仍旧倚靠在叶寒舟的怀中,却抬头看向了面前的果园。这些年果农的种植技术越来越好,果树都硕果累累,枝叶繁茂,充满了生机。可是她的身体,却已经是强弩之末,跟这生机盎然的景象格格不入。一如她在季黎川的人生之中,也格格不入。往事历历在目,秦希桐的眼眶渐渐湿润,声音喑哑道:“一直以来,都是我的执念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强摘的果子,也不好吃。”
她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一滴清泪从眼角滑落,哽咽道:“寒舟,带我走吧。”
她放弃了。追忆过去,越发让秦希桐觉得,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傻。她的人生,原本应该一片坦途,顺遂又愉快。可是遇到了季黎川,她硬生生的将这场人生游戏,设置为了困难模式。现在,是时候该醒悟了。叶寒舟震惊的看着秦希桐,惊喜万分,却又满是不确定。“希桐,你……”他的声音隐隐发颤。因为叶寒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甚至是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秦希桐声音虚弱,“我该去看看我爸妈了。”
叶寒舟心中狂喜,激动道:“好!我带你去看他们!”
他不再安抚秦希桐,而是直接将秦希桐抱了起来,大步朝着小木屋走去。这一路,叶寒舟脚步匆匆,心跳得飞快,只觉得热血沸腾。他将秦希桐放在了床上,握着她的手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叫车。”
“好。”
秦希桐虚弱地点头,眸中的雾气仍旧未曾消散。叶寒舟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快步出门去找车。只是,秦希桐看着叶寒舟的背影,眼神却愈发坚定起来。寒舟,谢谢你。但是,我不能再拖累你了。秦希桐坚定的下了床,撑着虚弱的身体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