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管事刚坐下,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就着急的为陶如意母女的所作所为说情,“虞主厨,我们老爷一听说今天的事情就着急让我过来给您请罪。您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要同我们夫人一般计较可好?”
听着陶管事一开口就是求情的话,都不像以往那样先说几句客套话,虞锦扇就猜到,陶员外大概已经认识到今日事情的严重性了,这才着急忙慌的派人过来请罪。如果说是其他的事情,虞锦扇也许会看在往日的情分和陶管事送来的礼物上,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是这次不同,从陶府离开之后,虞锦扇已经打定主意不接这场生意了,回来之后更是连同定金都准备好还回去了,又岂会因为陶管事几句话就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打定主意,虞锦扇也不给陶管事太多的希望,直接了当的拒绝了,“陶管事太客气了,我并没有要责怪陶夫人的意思,只是我实在是担当不了陶府喜宴主厨的重任。这是陶员外付给我的定金,还请陶管事一并带回去吧!”
话音刚落,虞锦扇已经把提前准备好的定金放在了桌子上,还往陶管事那边推了推。陶管事一看到那些定金,吓得连忙摆手,“虞主厨,这可千万使不得呀,我家老爷若是知道我这么办事不力,回去不知道要怎么惩罚我呢。”
虞锦扇一听也很有道理,总不能让陶管事这个跑腿的承担后果,遂点了点头陷入沉思。看到虞锦扇点头赞同自己,陶管事莫名的松了一口气,然而还不等他开口说话,虞锦扇已经先一步开口了。“我知道陶管事的忧心,我明日找陶员外说明情况,不会让陶员外责怪到你的头上,放心吧!”
正要扯出一张笑脸的陶管事听到这话瞬间笑不出来了,他哪里是这个意思?可这时候又不能收回刚刚的话,情急之下脱口而出,“虞主厨可是在责怪我们夫人没有亲自上门道歉?实在是因为我们小姐没过几日就要大婚了,府里忙不过来,否则我们老爷就亲自带着夫人来上门道歉了。”
这话表面上听着没问题,可细想却让人倍感压力。就好像是虞锦扇在故意拿乔,非要陶夫人过来道歉不可。虞锦扇当即脸色一冷,说话也带上几分疏离,“陶管事多虑了,我不过一介厨娘,哪值得陶夫人亲自上门,陶管事请回吧!”
陶管事这会儿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朝自己嘴巴打了一下,陪笑着道歉:“瞧我这张嘴说的是什么话,虞主厨可别误会了,我们老爷是诚心让我来道歉的。”
“陶员外的意思我明白,只是我已经在陶府说过不接这庄生意了,就绝没有收回的道理,还请陶管事向陶员外说明,趁着离陶小姐大婚还有几天的时间,再找个大厨吧!”
陶管事还有些迟疑,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才好,“这……”“做生意讲究言而有信,更何况陶府那么多人都听到了,若是我出尔反尔,以后我的生意还怎么做下去?正好我听闻得意楼那边从京城那边请来了大厨,想必不会丢了陶府的面子。”
其实虞锦扇并不了解得意楼那边有没有京城来的大厨,她这么说一是为了推脱,二是为了让陶府的面子好看一点,毕竟请了京城来的大厨做喜宴,肯定比她这个小厨娘要有面子的多。陶管事也多少看出了点虞锦扇的意思,知道自己今天是劝不了了,只好起身告辞。“既然虞主厨都这么说了,我再劝说反而有些强人所难了。只是这定金是万万不可退回来的。”
“为何?生意没做成,这银子我怎么能收下?”
虞锦扇并不想多惹事端,要是陶如意母女知道她没做事还拿了定金,指不定要上门怎么闹腾呢。她并非是怕了陶如意母女,只是不想再与那难缠的母女俩扯上关系。有那个时间,多陪陪自家夫君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同不相干的人浪费口舌?陶管事大概是从陶员外那里得了命令,即便虞锦扇没有改口,依旧固执的让她收下这定金当做赔罪。虞锦扇推脱不了,只好收下了那些定金和赔罪的礼物,这才把陶管事给送走。把人送走之后,虞锦扇看着地上包装精致的礼物可愁坏了,连连叹息了几口气,连刚从门口进来的姜远峥都听到了。“怎么了这是?”
听见门口有人,虞锦扇抬头看了过去,发现是最近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姜远峥时,连忙收起了脸上的哀愁,“没什么事,不知少东家那边忙的怎么样?”
姜远峥最近再怎么忙,也一直关注着这边的消息,这次又见到虞锦扇愁眉苦脸的样子,忍不住劝道:“我那边倒是一切顺利,只是辛苦虞主厨了。听闻你最近接了陶府喜宴的生意?可是遇上了什么难事?”
虞锦扇不想让姜远峥分心,故意把事情说的很小,“能有什么难事,只是最近夫君身子不太好,我忙不过来,就把陶府那边的生意推了。”
听见她提起归南钰,姜远峥眼底的担忧散了几分,面上却不显,点了点头说道:“既然忙不过来,推了就推了罢!”
“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少东家今日有空闲,不如在店里坐镇,好让我偷点闲回家一趟?”
在陶府闹了这么一出,她越发想要回去了,毕竟回家了才能找归南钰出个主意,不然日后再遇上这种事可怎么办?她挡的了一次,还能次次都能挡得住?万一被有心人抓住小辫子,连累了她们两个人的脑袋,那可就不好了。虞锦扇回家只是想要找归南钰出个主意,可在姜远峥眼里就成了她思夫心切,那种复杂又酸涩的情绪不是几个词语就能形容的。看着她眼底的着急,姜远峥收敛了情绪,半晌才一副拿她没辙的妥协模样开口了,“就知道你会躲懒,去吧去吧,索性我在这也不会出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