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才去给父亲嫡母请安。骆家主母夏氏对骆青远很是不喜,觉得他的存在阻碍了自己的嫡亲儿子登不上家属的位置,不过碍于丈夫还在不好说什么。骆父倒是对骆青远回来的事情很高兴,关切的询问了他一些在西北发生的事情,父子俩说了好一通话,这才坐下来一起吃饭。这次回来,骆青远没打算掩饰自己的目的,只不过他担心嫡母会惦记上他手里的图纸,所以只跟父亲私下说了此事。骆父只有两个儿子,大儿子骆青萧是嫡妻所出,自小就喜欢读书,中了进士之后入了翰林院。骆青远是他的小儿子,虽然是个庶子,可是在经商上有天赋。两个儿子都很出色,所以骆父就为难了,始终没办法决定到底让谁成为下一任家主。后来小儿子被尚书府看中,与尚书府小姐定了亲,骆父渐渐把重心放在了小儿子身上,谁知后来会出那样的事。被退了婚之后,骆家宗族的长辈提议把骆青萧定为下一任家主,骆父迫于压力只能答应了下来,骆青远彻底没有了机会。大概是出于愧疚,骆父想要把骆家最红火的得意楼归到骆青远的名下。因为族中长辈多有不满,骆父顶着各路的压力,最后为骆青远争取了得意楼每年两成的分红。骆青远记着父亲的好,所以才会告知骆父。骆父知道自己的儿子前段时间去了什么地方,再加上他并没有见到那些首饰的图案,所以他并不觉得从西北那个地方拿回来的图纸能有多么的让人惊艳,大手一挥直接放任骆青远去做了,而且还许诺不收一分红利。这个消息对骆青远来说无疑就是一个惊喜了,他原本觉得这笔生意自己能得一半的红利就已经很了不得了,这还要加上要另外分给虞锦扇的那三分,满打满算自己也就只剩下了两分红利。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父亲竟然一分红利都不要全部留给了他。巨大的惊喜没让骆青远高兴过头,他稍稍冷静下来,还是老老实实的分了两成红利给了父亲。骆父也没想这么多,只当是自己的儿子孝顺自己的,爽快的收下了。等他得知京城里突然兴起的首饰样式是出自自家小儿子之手时,惊讶的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这也让他更加确信要把得意楼这个生意留给自己的小儿子。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骆青远跟父亲报备了之后就立刻盯着让人去打首饰了,不过十多天,第一批货就已经出炉。光是摆在店里等着客人来挑,自然不如主动宣传来的快,所以骆青远得了第一套首饰之后,就叫来了自己的好兄弟,让他回去送给夫人戴着出去参加宴会。京城别的活动不多,就属宴会最多。今天不是这家夫人要办赏花宴,就是明天那家小姐要办茶话会,总之是热闹非凡,而这些宴会就是最好的宣传手段。首饰推出的第一天,店里只卖出去了一两套,连打造这些首饰的成本都不够。骆青远也不着急,继续忽悠自己的兄弟买首饰回去,然后让他们的夫人带着去参加各种宴会。渐渐的,大家都注意到了骆家首饰铺里的首饰,买的人也越来越多。京城里参加各种宴会的不乏一些王公贵族,甚至还有公主,所以慢慢的,连宫里的娘娘们都听说了这些新奇的首饰,纷纷让自己身边得力的大丫头出宫采买。连宫里的娘娘都带上了骆家铺子里的首饰,每天都要在后宫当中留宿的皇帝自然也注意到了。皇帝原本是不太在意这些小细节的,谁让各宫的娘娘主子们都争奇斗艳的想要吸引皇帝的注意力,自然是什么东西好看戴什么,见得多了,皇帝自然注意到了。恰逢八月十五宫中有晚宴,骆家也在应邀的行列。皇帝除了喝酒看表演之外,自然要表达一下对官员们的关爱之心,问着问着就问到了骆青远这里。“听闻京中最近新兴起了一种首饰,就连皇后都赞不绝口,不知是哪位爱卿手中的产业啊?”
其实在皇帝注意到了这个新奇的首饰之后,就已经派人调查的清清楚楚,甚至连图纸是骆青远从西北带回来的都一清二楚。只是皇帝不好说自己监视官员的生活,这才会故意这么问。骆父身为一个直男,本就不太注意这些东西,就算听了几耳朵也没有放在心上,哪能想到在晚宴上会被皇帝问起。所以即便这会儿心里没有底,也只好站出来认了。“回皇上,那个店铺是臣的犬子在管理。”
“哦?骆爱卿当真是教子有方,青萧年仅二十五中了进士,小儿子竟也丝毫不差。”
“皇上过誉了,犬子只是有点小聪明。”
“诶,骆爱卿谦虚了。只是朕听说,骆爱卿的小儿子前段时间刚从西北回来,难不成这样式是西北传过来的?”
“听犬子说,这样式是从一个小县城那里收来的,其他的臣并不清楚。”
就算骆父知道这些,也不能在皇帝面前说实话,毕竟西北那边属于边关,外头的蛮子又虎视眈眈,若是被有心人记上了,指不定就会给骆青远安一个罪名呢。就在骆父跪在那里胆战心惊的时候,突然听到皇帝开口:“说起西北,朕倒是想起一个人来。”
骆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倒是皇帝身旁的皇后脸色一变,笑着打断了皇帝的话,“今个儿可是个团圆的好日子,我们在这喝酒赏月,皇上怕是还在惦记母后的身子吧,不如明日皇上陪臣妾去慈宁宫看望太后她老人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