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南钰平时虽然只是个挂名将军,可既然身进了军营,手底下没有几分真功夫,总是说不过去。为了防止计划失败,还特意多找了几位暗卫,生怕他就这么逃出生天了。莫太尉这边,四五个看着颇为厉害的好手,而反观自己这边,除却他和刑二,孤零零地甚至连把武器都没有。怎么看,怎么像必输之局。如若归南钰在到来之前,没有提前做好准备,指不定还真有可能,就这么败下阵仗来了。毕竟两者之间的悬殊,实在大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还是在自己压根不熟悉的环境,丝毫没有胜算。别说他了,就连对方,也完完全全就是这么认为,这才连说话,都丝毫没有避讳。“归将军,下了阎王殿,可千万别来怪我,要怪,只能怪你自己,挡了别人的路。”
莫太尉阴沉着脸,丝毫瞧不出半点心虚。这话倒是着实有趣,自己连什么都还没做,好端端的,怎么就碍着了别人?这个疑问都不需要归南钰亲自开口,边上的刑二便已经替他问了出来:“莫太尉,我们家主子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如此痛下杀手?”
别说是有什么关系了,这么多年以来,身边还从未出现过什么,名字中带有莫的人。这事实在来得突然,叫人不得不迷惑万分。“哼。”
莫太尉嗤笑了一声,便朝着边上使了一个眼神:“你们自然和我没什么关系,暂时也构不成任何威胁。只是有人怕归将军将来真正成长起来,指不定不受控制,这才只能提前收割你的命。”
话音刚落,便见原本脸上还没什么表情的归南钰,瞬间黑下了一张脸。这就是他为何,这般厌恶京城的缘故。无论你是怎样的身份地位,或是从来安分守己,只要某一天,成为谁计划中的一个拌子,必会被毫不留情地迅速解决。成为人上人,才能掌握自己和他人的命运,这也是为什么,权势让无数人趋之若鹜的缘故。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归南钰自然也懒得再继续废话啰嗦下去,摆了摆手,提前埋伏好的暗卫便尽数出来了。还没来得及给莫太尉留下一丁点儿反应,便将他们,尽数拿下。如此结果,显然是他们没能想到的。既然能坐上太尉的位置,最起码见人眼色的能力还是有的。感受到颈间冰冷的剑意,立马便跪了下来求饶。“归将军,在下实在是迫不得已啊。”
迫不得已?哼,方才他威胁的时候,可没什么说任何的迫不得已。刑二自然不可能,就这么听信他的鬼话,朝着归南钰问道:“主子,这些人咱们如何处置?”
方才莫太尉这般威胁,若真能留下他的命,才真真是了不得的事情。生怕自己跟着被连累,继续道:“归将军,归将军,我上有老下有小,若不是受人威胁,又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
是了。如若不是这个缘故,他还真想不到,平日里看着这般老实,甚至还有些清高的莫太尉,如何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只是,对比和打击过于明显,莫太尉的这番话里头,又有几句可信度?最好的办法,便是将他一块带回去审问。“等等,等等!”
莫太尉看刑二一步步朝着自己靠近,还以为他们是要下杀手,立马跪下道:“归将军有任何想知晓的问题,直接问便是了。但凡能回答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要的就是这么一句。倘若弄了半天,连背后之人都无法知晓,岂不是整了个笑话。归南钰沉思了一会儿,才道:“那你说,你接下来计划是什么,又是谁让你来的?”
前面一个倒是好回答,莫太尉不假思索,便将全部知晓的,都给吐露了出去。可到后面这个问题的时候,却莫名有些卡壳。“这……背后之人,实在牵连甚广……归将军要不就,这么算了?”
刑二简直要被他的话给气笑,对方都抱着夺他们性命的意思来了,居然要他们就这样算了,这心该是有多大啊?也知道,或许是背后那位,权力过大的缘故,想了想,便打算继续按照之前的打算,来一出将计就计。这个与自己身形差不多的人,自然是从回到京城的那一段时间,便已提前找好了。否则,一个即将送入刑场之人,还真没有任何救下来的必要。几人简单按照原有的计划,将酒楼内部布置成了厮杀过的模样,再然后,便直接一把火烧了过来。按照莫太尉和他们说过的,对方只不过想要造成一个,因为事情谈不来,才一时动怒,失手杀害了自己,然后畏罪潜逃的场面。只是如若弄成这般,被看穿的可能性更大,另外再加上,方才吃菜肴的时候,里头竟然有不少东西,都仿照着靖水楼的味道。几个因素一重合,他便干脆觉得,一把火烧了更为实在且来得方便。这一把火烧干净之后,自然也要想着后头的计划。相比刑二的焦急,归南钰心中,反倒是衍生出了一个大概的方向。既然反观京城之中,前有狼,后有虎,那为何不能够,直接避开他们的视线,先好好发展自己的路子。他如今手底下,虽说掌握着两只军队,可跟那些个手握重权的朝臣比起来,终归是毫无话柄。就好比这一次,人家可以百无禁忌地对着他下手,如若没有人提前通知,顶多他们也就编个所谓什么刺客的幌子,也就过去了。现如今,定远军尽数掌握在自己手上,若是带领他们,重新回到当年的巅峰,无论是洗冤还是报仇,都指日可待。只是这件事,唯一一个对不起的,就是虞锦扇。他不知晓,待扇儿收到消息之后,该有多难过。甚至之前也有提前考虑过,如若告诉她,是不是会更好一些。只是一则,这件事不过是刹那间做好的计划,二则,牵连者甚广,知道的人,也当是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