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晏微微抬眼,看到桌上安静的躺着一块白玉决形佩,两面皆雕螭纹,雕工略有不同。正面雕一螭虎昂首前视,眼圆微突,眼角稍长,螭身镂雕绕成一环状首尾相对,并以浅浮雕刻画螭身皱褶及纹饰,螭尾处留皮巧雕一小螭,神态乖巧可爱。背面纹饰又有不同,螭首雕‘晏’字眼,勾云耳,螭身以细阴线饰圈纹及勾云纹。玉佩设计精妙,层次丰富,栩栩如生,加上玉质莹润,沁色迷人,也算是稀有的上品。然而紧紧吸引他的是螭首雕刻‘晏’字,让他久久没有移开目光。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门突然被打开,裴辰星急急忙忙的走了进来,顾不得封晏不悦的神色,焦急的说道:“王爷,不好了,七小姐出事了。”
封晏手中的毛笔随着他的声音一起掉落在地,紧接着便是一道身影快速的从他的身边飘过。裴辰星看到桌上的面具,即刻拿起来追了过去。封晏踏进房门,直接无视满屋的人,大步走到床边,只看到床上的人儿脸色苍白,卷翘浓密的睫毛下紧闭双眼,似乎是睡着了,却又蹙着眉头似乎很是痛苦。他只觉得心脏被人狠狠地捏住然后骤然握紧,仿佛下一刻就会停止心跳,他连忙走过去,一把揪起正在为她看诊的皖国御医,冷声道:“怎么回事?”
皖国御医看到封晏浑身散发出来的肃杀之气,吓得浑身发抖,支支吾吾的说道:“回,回禀晏王,这,苏夫人此乃中毒之症,只是,只是恕下官无能,实在看不出中的何毒,所,所以无法解毒!”
封晏直接将他扔到一边,对着裴辰星怒道:“药呢?她每天不是都吃解药吗?解药呢?”
“回禀王爷,属下已经翻遍整个房间,没有找到解药。”
裴辰星如实说道,恐怕早已被有心人拿走了。“传令下去,封锁客栈,所有房间、所有人给本王全部搜查,一个都不许放过,找到解药重重有赏,找不到,这里的人全部都要死。”
封晏已经到达暴怒的边缘,握紧拳头咯吱咯吱作响。前几日并不见她毒发,那就表示解药是在今日毒发之前不见了,那个人肯定不会走远,如果知道是谁,他定将她碎尸万段。“是,属下领命。”
裴辰星道。封晏转过身做到床边,眼睛盯着颜夕苍白无色的睡颜,心痛如绞,不久之前她离开时那张清新温柔的笑脸清晰地浮现在脑中,久久不散。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当时定然不会那么对她,不论是否受到了那个男人的情感所致,他都清楚的明白,此时此刻,他的心早已经放不下她。所以,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夕儿。屋内死一般的寂静,呼吸声沉重,心跳声急促,窒息感越来越浓烈,皖月战战兢兢站在洛伽的身旁,神色慌张,随时时间的流逝,额角沁出密密麻麻的冷汗。洛伽锐利的眼神看着她,心下一惊,难道?想着,他拉着皖月便要往屋外走,却在门口被裴辰星拦下,说道:“洛伽太子和皖月公主要去哪里?我想刚才发生的事情皖月公主是不是要解释一下?”
“我,我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过就是找苏夫人喝茶聊天,是她自己突然晕倒的,与我无关。”
皖月大声否认。封晏则在屋内听得一清二楚,冷冷地说道:“怎么回事?”
裴辰星大步走到封晏跟前,恭敬地说道:“回禀王爷,所有的房间都已经查过了,什么也没找到。”
“只是属下心中有些疑问,之前属下刚正好路过七小姐的房间,发觉屋内似有异常,闯进来便看到七小姐倒在地上,而站在旁边的人正是皖月公主。”
“她与七小姐在屋内到底发生何事,属下亦是不知,所以想请皖月公主解释一下。”
封晏闻言,刺骨地视线朝着皖月射去,道:“你拿了解药?”
“不不,不不是我,不是我,王爷,你相信我,我并没有要害苏夫人。”
皖月吓得赶紧解释,然后对着洛伽说道:“皇兄,你相信我,我没想害她,真的没有,不是我,皇兄。”
洛伽看着她不语,他要怎么相信她?当他发现皖月逃出房间的时候就已经预感不妙,而他赶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一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知,他该如何相信她?“到底发生何事,你老老实实的说清楚了,你来这里找苏夫人到底所为何事?”
洛伽厉声问道。倘若事情真的和皖月有关,那么为了皖国,他也只能舍弃她了,想到这里,洛伽心痛难忍,毕竟是自己从小照顾宠爱的妹妹,事到如今,只能祈祷事情与她无关。“我,我,我。”
皖月支支吾吾地半天说不出话来,她该怎么说,该怎么解释来此的目的?而且,云颜夕的解药确实在她身上,若是被人发现,她就再也说不清楚了。洛伽心中一紧,果然和她有关,自己的妹妹他最清楚不过,就是因为太清楚了,才一直把她关起来,怕她惹是生非,招来杀身之祸,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把解药拿出来,快点。”
洛伽伸出手,厉声呵斥。皖月不敢置信地看着洛伽,没想到竟然是自己的皇兄背叛了她,顿时心中怒意横生。到底是她年轻气盛,不懂世故,只当洛伽背叛了自己,向着外人,却不知洛伽是为了救她,让她少受些苦罢了。“我什么都没做,解药也不是我拿的。”
皖月倔强地看着洛伽说道。“来人,将她的衣服扒了,搜身。”
封晏冷漠无情地说道。听到封晏的命令,皖月吓得直接躲在洛伽的身后,她不仅是堂堂公主,到底是个女子,怎么当众让人扒了衣服随意搜身呢,更何况还是侍卫搜身,她的名节岂不毁了。两名侍卫直接将皖月从洛伽身后拉出来,然后动手脱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