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认为,那就乖乖呆在这里,说不定能找到线索。”
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倔强,且是软硬不吃,既然她这么认为,那么他就利用这个将她留下,虽然卑鄙,但是却不失为一个好办法。颜夕冷笑几声,道:“你就不怕?”
明明知道她是细作,却仍然将她留下,君陌染此人真的很狂妄自大。“本王想要你,将你留下亦是本王所愿,有何可怕?研儿,或者应该叫你苏茉?”
君陌染似笑非笑地说道。苏茉?颜夕闻言心中凛然,却又不动声色,回答道:“如果我发现瑜儿的事情与你有关,我绝对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她掀开帐帘走了出去。君陌染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眼睛微微地眯起来,锐利的眸光闪烁着危险的冷光。封暖瑜?他心中默默地念着这个名字。两天后,西楚大军朝着上都而去,此时,上都城里,程宇没有丝毫慌乱,依然气定神闲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偶尔来到地牢里看看自己的同僚好友即‘生死不明’的百里夜。“君陌染很快就打来了,你还真是悠闲啊。”
百里夜一身白色单薄的长衫,坐在干净的圆桌前慢条斯理的说着,然后端起手中的茶喝了一口,眉头瞬间舒展开来,嗯,还是真是好茶。看着百里夜的样子,程宇顿时羡慕起来,口气酸溜溜地说道:“比不得你悠闲自在。”
他的眼珠滴溜溜地转了一圈,雕刻精美的梨花木床榻,红木箱柜,圆桌,书架子上的书比他书房里的都多,每日三餐吃的比他好,茶都是王爷特别派人送来的上等君山银针。而他呢?每日做牛做马,日子都不比百里夜清闲,实在是不能比啊。“呵呵呵,你就别羡慕我了,很快,我的任务也来了。”
百里夜单手拿书,然后翻开一页,继续看书。从中都失守,他被王爷关在这里,算算也有段日子了,是时候启程离开了。程宇闻言,脸色微微地暗淡下来,收起不正经的痞笑,说道:“万事小心。”
百里夜抬眼淡淡地看了看他严肃的面容,叹了一口气,道:“放心吧,再怎么说我也是七人将之一,还不至于不堪一击,你还是多想想你自己吧,兵败垂成落荒而逃,你恐怕要成为宁无涯他们永远的笑柄。”
“笑话,老子岂会怕了君陌染?兵败垂成那只是一时的假象,但是本将军可不会落荒而逃,就算要走也要趾高气昂光明正大的逃,哼。”
程宇不服气的从鼻孔出气,说道。“输就是输,逃就是逃,不分原因亦不分真假。”
百里夜唇角微微勾起愉悦的笑,毫不客气的说道。“哼,那你就等着瞧吧。”
程宇愤愤不平的甩了衣袖,然后离开了死牢。直到他的背影消失,百里夜轻松愉悦的脸上瞬间肃然而起,此次之行恐怕是九死一生,但是就算是死他也必须做到,这才不枉费王爷的知遇之恩。……“王爷,西楚十万人马已经兵临城下,是时候召回宁将军等人了。”
阿木恭敬地站在一旁,说道。“嗯,你飞鸽传书,按照计划行事。”
苏瑾轻轻地抚摸着腰间挂着的两块白玉决佩,发出的声音十分冰冷,他的眉头微蹙,似乎在隐忍什么。“是。”
阿木应答,然后看到他蹙起的没有,担忧地说道:“王爷,您又头疼了?要不要我请莫前辈过来给您看看?”
上次墓穴中王爷派人将莫前辈从钟灵山上请下山来,莫前辈为王爷看诊的时候,直摇头叹息,最后他才说道:“老夫虽然能用药物暂时控制你的心智,但是你的情况很不乐观,想要保持心性也要有强大的意志力,能不能挺过这一关只能靠你自己了。”
阿木不知道王爷的病情到底严重到何种程度,但是他知道王爷之所以放任王妃流落在外,除了不想强迫王妃,更多是想要隐瞒他的病情。有时候他还是很怨恨王妃为何在王爷需要她的时候却不在,而任意妄为。可是他同时也知道,王爷之所以走火入魔,是心病,而现在情况越来越严重,更是因为小郡主的生死不明,王爷背负着一切的罪孽而自责不已,王妃会离开,也是为了找回小郡主,从某种意义上讲,也是为了王爷。只是,每次看到王爷这个样子,他觉得心痛难忍,也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不用了,你下去吧。”
苏瑾摆摆手,淡淡地回绝道。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就算请师父前来,也只是治标不治本,他更清楚,自己已经快到极限了,现在很多时候他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谁,他这个样子如何面对夕儿,让她担心?夕儿承受的已经太多了,他不想再增加她的负担,不论时好时坏,他要自己承担,不论自己变成什么样子,他坚信都不会改变他对夕儿的情。强大的意志力吗?到底还需要多强大的意志才能将仅存的心性保存下来?这不过是一个无解的问题。上都城,程宇一袭银装铠甲身姿英挺地站在城墙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兵临城下的西楚大军,然后转眸笑着问楚唯,道:“如今西楚摄政王亲自带兵兵临城下,楚军师一向足智多谋,想必已经有了对策。”
他说的并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完全不给楚唯反驳的机会。“下官不过是耍些小聪明,又怎敢献丑。”
楚唯轻笑一声,继续道:“东陵战神亦不是君陌染的对手,程将军实在太高看下官了。”
听到楚唯的话,程宇眼底快速闪过杀意,然而面色不显,依然轻松自在的故我说道:“楚军师何必妄自菲薄,今儿个这守城的任务就交给你了,可别这么快就让人攻破城门啊。”
他低头在楚唯的耳边轻声说道,然后打了个哈欠离开了。楚唯看到他这般模样,哪里还有守城将军以及东陵七人将的样子,更是不知道他此番做为是因为信任他,还是另有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