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萌芽等人很快到了地方,没想到村长一家子都在门口迎接。宋老三有些受宠若惊,“村长大哥,怎么亲自出来了?让我们蹭饭的怎么好意思?”
“以后都是自家亲戚,有什么不好意思?”
朱青山看了看宋老三的腿,“运生做的那个玩意儿你用的还得劲儿?”
“得劲儿,太得劲儿了,真要好好谢谢运生了。”
一提到假肢,宋老三就没有一处不满意。朱青山欣慰的点了点头,“也不知道这孩子从哪学的手艺,我这病了一场,感觉他长大了。”
听到这话,宋老三极其赞同,“是呀,是呀,我离家五年再回来,添瑞和萌芽也跟换了个人似的,岁月催人呀!”
宋萌芽等人走在后面嘻嘻的笑。李秀珍拉着林巧云的手,有些不好意思,“这么一大家子过来,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就像青山说的那样,以后咱们就是自家亲戚,你们一定要常来。”
林巧云说着回头去看宋萌芽,“我是真喜欢这个孩子,可我家运生偏说只当她是妹妹,不然,我肯定要她当我的儿媳妇。”
李秀珍笑了笑,“做干女儿也一样,只要你们不嫌烦,我肯定让她常来孝敬你们。”
“不烦不烦,天天来才好。”
朱青山和林巧云同时说道。朱青山又问宋老三,“你家的新房子明天开工?”
“恩。”
宋老三点了点头。“我之前盖房子还剩了几根好木头,我明天差人给你们送过去。”
“啊?这怎么好意思?”
宋老三不想白拿人家东西,“这样吧,你们多钱买的,我们给银子。”
朱青山瞬间冷了脸,“刚还说一家人,这又说两家话。”
宋老三只好作罢,但心中也记着肯定找机会回报人家。一顿晚饭,吃的主宾尽欢,临走的时候,朱青山还亲自把他们送出去好远。村长虽不是什么大官,可也是一村之主。至此,宋老三家在村里的地位瞬间又恢复到他没失踪的时候了。宋老三是打心眼里开心,其实他回来的时候想过,虽然秀珍和家里人定不会嫌弃他,可村里其他人呢?他回来,早就做好了要受别人冷眼的准备了。只是没想到,事实是他受到的唯一冷眼竟是来自自己的娘。他的心忍不住难受起来。李秀珍看穿他的心思,亲昵的挽着他的胳膊,却也不知道说什么话来安慰他。宋萌芽明白这个道理,任谁被亲生父母嫌弃,谁都无法接受。那前世父母为什么抛弃她呢?还有……忽然,一个熟悉的、讨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三儿,我的三儿,你回来了?”
黑暗中,宋老太被宋白莲搀扶着,颤颤巍巍的迎了上来。宋老三等人都愣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宋老太继续上前,一把抓住了宋老三的胳膊,“老三呀,你不知道这几天娘的心多难受,一夜一夜的睡不着。”
“奶还不吃饭,”宋白莲在旁边抹眼泪,“我都说了,三叔要是知道了,得多心疼?”
宋萌芽与宋添瑞相视一眼,都明白宋老太这是后悔了,要来抢银子呢。简直无耻到了极点!果然,宋老三听不下去了,“娘,你这是何苦呢?”
“娘悔呀,这个心呀真的是钻心的疼,我那日怎么能说出那些话?定是被哪个地方的恶鬼上了身。”
宋老太是声泪俱下,“老三,你能原谅娘吗?”
宋老三没说话。宋萌芽一步上前,“奶,外面夜深露重,咱们去屋里说吧。”
她要好好看看这老太太的戏呢!“对,娘,进屋吧!”
宋老三上前,跟宋白莲一左一右扶着宋老太,往屋里去了。李秀珍在后面轻轻叹了一口气。“娘,”宋萌芽拉住李秀珍,放低声音道,“别担心,你看我怎么治这个老太婆。”
李秀珍和原主等人真实的感受过宋老太的无情和冷漠,五年的时间,他们早就认清了宋老太的嘴脸。所以,现在就算宋老太跪倒在地,他们也没有原谅一说。但是宋老三不一样,在他的记忆里,更多的是宋老太对他的偏爱,毕竟他是宋老太罪有出息的儿子。进了屋,宋萌芽乖巧的不像话,一脸殷勤的给宋老太端茶倒水。“呵呵,萌芽这孩子倒是越来越懂事了。”
宋老太扯了扯嘴角,狐疑的与宋白莲相视一眼。“你是奶奶,是长辈,我自然要孝敬你。”
宋萌芽亲昵的坐在了宋老太身边。宋老太感觉后背的汗毛一下子都竖起来了,浑身不自在。“奶,你这次来,是不是要我们回去呀?”
宋萌芽继续恶心她,还撒娇似的去抱她的胳膊。宋老太实在受不了,挣脱起来,却见宋老三皱眉看了过来。她只好作罢,神情僵硬的说道,“你不是要盖新房子了吗?我过来看看能帮什么忙。”
“要是能回去住现成的大房子,我们还该什么新房子呀?”
宋萌芽看向宋老三,“是吧?爹!”
这话确实说到宋老三心头上了,要是能一家团圆,自然最好。宋老三点了点头。宋老太脸色变了变,又看向宋老三的腿,“三儿呀,你的腿好了?”
她听村子里说宋老三的腿彻底好了,跟正常一样。哪知宋老三撸起了裤管,露出一条木头做得假腿,吓的宋老太和宋白莲都变了脸色。宋老三赶紧把裤管放下来,“没好,但是能正常走路了。”
李秀珍隐隐明白了宋萌芽的意思,故意在旁边叹了一口气,“能走路,但是干不了活。”
宋老三又点了点头,还有些歉意的拉过李秀珍的手。宋老太苦笑了一声,“没事儿,老三不是拿了银子回来吗?有了银子,日子肯定能好过一些。”
她说着又开始抹眼泪,“没钱的日子,是神仙也过不下去。”
话说到这儿,所有人都明白宋老太的意思了。宋白莲又在一边开始添油加醋,“这几日,我和奶每天都吃的野菜和粗米饼子,一点油星也看不见。”
她也开始哭,“这样下去,我倒没什么,可奶的身子恐怕受不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