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辈分,曾文瑞是徐泓卓的嫡亲的表弟。李攸然知道之后,简单收拾一番,随即来到前厅。“表嫂,让您受惊吓了。”
曾文瑞一脸歉意地对着李攸然说道。李攸然避开曾文瑞的大礼,摇摇头,说道:“好在有惊无险。”
“表嫂,我们已经知道表哥殉国的事情,你节哀,家中长辈们得知表嫂您一个人独居这乡野间,很是不放心,特别让我过来请你回曾府小住。”
曾文瑞礼貌地对着李攸然说道。李攸然听到他的话语,摇摇头,拒绝地说道:“替我谢谢曾府长辈们的好意,这次我来到这里,是打算长住一段时间,修养身体的,不打算外出拜访,待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亲自去曾府拜访。”
曾文瑞听到李攸然说在这里修养身体,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出声问道:“表嫂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李攸然听到曾文瑞的话语,脸上浮现出黯淡的表情,有些忧伤地说道:“没事,就是心里头很难受……”曾文瑞听到李攸然的回答,脑子里立刻联想很多,他觉得是因为徐泓卓的死而忧伤,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也不再勉强她,“行!那表嫂你好好休养,有时间一定来曾府,我们一定盛情款待。”
“好的,谢谢表弟。”
李攸然点头而道。两个人简单交流一番,原本李攸然想要留曾文瑞下来用膳,却被他拒接了,他还得赶路回潭州。李攸然也不再挽留。曾文瑞带走了唐志,顺便留下了几个会武艺的仆人给李攸然。苍城位于漠北,是明梁国最北的城池。苍城和明梁国的敌国阴隋国相邻,自从明梁国的新皇上位之后,这些年两国的争端不断。一个身穿盔甲、面带黑色面具的男子苍城城池上,他身姿挺拔,一张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相貌,但一双眼睛里气势慑人。男子背手站在城池上,周围是静默着守卫的士兵,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男子匆匆走了上来,看到面具男子,他脚步不停地朝着面具男子走了上去,恭敬地对着面具男子耳边说道:“主子,夫人那边来消息了。”
他的话一落下,面具男子原本冷清的眼眸中有些波澜,清冷的声音说道:“说!”
听到面具男子的话语,男子犹豫了一下,道:“主子,这里不方便说。”
面具男子听到这话,轻描淡写地朝着他望上一眼,这一样,让男子心神剧颤,还没等他出声,只见面具男子迈步下了城池。男子暗暗地松了一口气,随即其后。“容华,说吧。”
下了城池,来到一间屋子,只见面具男子淡淡的声音对着男子问道。容华,曾经禧银阁的掌柜,而他面前的主子正是徐泓卓。容华听到徐泓卓的问话,随即将李攸然在农庄里面受刁奴欺负的事情说了出来。容夜看不到徐泓卓的表情,却感觉到屋子里面的温度有些下降,让他感觉到浑身有些冷了。“主子,曾家人去了庄子,说请夫人去曾家做客,夫人拒绝了。”
容华强忍着想到打哆嗦的冲动,镇定地对着徐泓卓说道。徐泓卓听到容华的话语,口气依旧不变,对着他吩咐道:“去准备多点人去保护她,不能让她有一点闪失!”
“是,属下立刻去!”
容华听到徐泓卓的话语,他说完,准备要走,却在垮过门槛的时候,突然转了回头。“主子,您什么时候把身份和夫人说?”
容华疑惑地问道,他觉得这件事早晚都得说,早说一点,也让夫人心情好点啊!徐泓卓一听这话,他眯了眯眼睛,冰冷的目光目光在容华的脸上转了一圈。容华身子顿时一僵,主子貌似刚刚看到他的目光很是不快……“你很好奇?”
徐泓卓面具下的嘴角勾了勾,可是眼眸里面的目光却愈发冰冷。容华一听这话,仿佛觉得一股彻底的冷从脚底升起,他仿佛被徐泓卓的目光抽掉脊椎一般,让他腰都挺不下去了。他的牙齿在颤粟,“没……属下只是听说,夫人挺想主子您的……”容华的话刚说完,似乎感觉到屋子里面的温度升了不少,仿佛从冬日迅速过度到了春天。还没等他喘一口气,只听到徐泓卓没好气地说道:“有时间乱想,还不如给我去阴隋国军营里面探听情报,给我滚!”
容华一听,立刻应道:“属下去忙!”
说完,他再也不敢八卦,快速地离开了屋子,生怕刚才令他窒息的感觉再出现。待容华走之后,徐泓卓坐在椅子上,目光有些空洞起来。此时的徐泓卓脑子里正回想着刚才容华说的话,他的那位夫人想他?真的假的?就他那些天对他这位夫人的观察,李攸然对他阵亡沙场一点伤心难过都没有。之前调查说李攸然对她的那个表哥黄承平有情义,后面李攸然和黄承平夫人对峙公堂的时候,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李攸然对黄承平有情义,甚至后面两个人还决裂。而后来,他送李攸然回家的时候,当李攸然得知他是徐家人的时候,开始排斥他,和他保持距离,甚至不想和他有一点瓜葛。是当初他的死传到京城,徐家那些人伤害她太深了吗?让她对徐家产生了厌恶?徐泓卓想到这里,手紧紧地握着椅子扶手,扶手瞬间在手心中化成粉末。之前徐泓卓想着他完成皇上交代的任务完成之后,再找上李攸然,如果李攸然选择离开他,他会放李攸然走,并且保证她下辈子平安。可是为什么,这些天来李攸然的一瞥一笑一直浮现在他的脑海中,让他夜不能寐?徐泓卓面具下的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刚才容华说,李攸然想他?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竟然升起愉悦。看来他得尽快完成任务,去见见这个小女人才对了。“阿嚏!”
李攸然揉了揉鼻子,鼻子竟然有些痒。“夫人是哪里不舒服吗?”
云琴看到李攸然打喷嚏,随即紧张地问道。李攸然听到云琴的话语,摇摇头,说道:“没事,就是感觉到鼻子有点痒而已。”
云琴听到李攸然的话语,认真地说道:“夫人,如果您真的不舒服,要和奴婢说,过几天容神医就过来给您问诊,到时候也给他看您身子恢复得怎么样了。”
云琴说完,将温度合适的药汤递给李攸然,“夫人,可以喝了。”
李攸然低头看了看云琴递过来的药汤,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上回揭穿李成济之后,云琴也受了伤,事后,那位容神医给云琴治疗,顺便给李攸然把脉看身体。容神医说李攸然的身体很虚,开了一段时间的中药给李攸然吃。当时的李攸然本想要拒绝的,可是想到她穿到这个身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离开,能拥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身子才是最重要的,也不知道原主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把自己的身体糟蹋得那么虚。李攸然想到这里,也接受了容神医给她身体调理,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这个药会那么苦啊!云琴听到李攸然的话语,忍不住笑了起来,劝说道:“夫人,您放心,我在里面放了一点蜜糖,今天的药已经没有那么苦了。”
“你哪次不是这样说。”
李攸然听到这话,顿时好气又好笑。云琴无奈地耸肩,出声说道:“夫人,苦口良药,您赶紧喝了吧,药汤如果冷了,更难喝。”
李攸然听到这话,拿起药汤,憋住呼吸,将一碗药汤迅速地喝完。喝完之后,她立刻拿起一旁的蜜饯,放入口中,消散嘴里的苦意。“夫人,这是庄子的账本,您看看。”
云琴将一本账本递给李攸然。李攸然接过来,简单地翻了一下,随即将账本放到一旁,笑看着云琴,说道:“想必之前你也看过了,说说情况吧。”
云琴听到李攸然的话语,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夫人怎么那么信任她啊!云琴想着李攸然是徐泓卓的嫡妻,在嫁给徐泓卓之前,李攸然的娘亲应该教导她怎么管家,看账本,可是现在看来,李攸然真是孺子不可教,竟然粗略地翻几下,就扔到一旁了。这以后怎么管家啊。云琴想到徐家的情况,顿时有些头疼起来。“夫人,你就不认真看看吗?”
云琴无奈地出声说道。李攸然听到云琴的话语,轻笑摇头说道:“不需要,我相信你。”
云琴满腔话语怎么都说不出来了,无奈地看着李攸然,说道:“农庄周边有良田五百亩,除农庄只留的一百亩良田,其他都是租给附近的村民来种植,私租亩出一石为租金,自留的良田也会雇佣村民来帮忙种植。”
李攸然听到云琴的话语,点头,怪不得当初越氏搬救兵的时候,附近的村民会来帮忙,原来这些村民也是为了自身的利益,毕竟也租了庄子里面的田地。“庄子一年收获多少粮食?”
李攸然接着问道。云琴听到问话,接着说道,“按照账本所记载,去年一年的收益是粟亩产六石,加上租出去田的收入,一共是粟收一千石。”
“那么少!”
李攸然听到云琴的话语,脸上浮现出惊讶的表情。按照她的认识,如今她穿越的这个时代算是她那个时代的两宋时期,据书中记载,两宋时期的粟产为亩产值七到八石左右,这个庄子的田竟然是良田,竟然才产值一亩六石,这也太差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