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大人听到李攸然的这句话,脸上露出为难的表情。虽然此时证明了李攸然的清白,但是却不能证明她婢女的清白,毕竟如今没人证证明这把匕首是洛柔谨塞入云书的手中的。就在这个时候,衙差把大夫给带了过来。大夫给洛柔谨检查了一番,随即对着张大人说道:“大人,这个女子伤虽然看起来重,但她似乎吃了什么药,保住了她的性命,如今性命无忧。”
“何时能醒?”
张大人问道。大夫摇摇头,回道:“这女人虽然保住性命,但是出血太多,何时能醒是个未知数。”
大夫的话让张大人头疼起来,他抬眼看向眉头紧蹙的李攸然,说道:“徐夫人,您的婢女先关押着,待受伤的女子苏醒之后,本官再审问这件事,您看如何?”
李攸然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她也明白这件事如今也只能这样处理,只能委屈云书这个丫头了。李攸然想到这里,叹气点头,说道:“大夫您是潭州的父母官,这件事我不会插手,全由您秉公办理。”
张大人听到李攸然如此尊重他,脸上露出轻松的表情,要知道别的浩命夫人可没李攸然那么好说话,虽然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李攸然的靠山徐鸿卓不在了,但是只要她摆出她是徐鸿卓未亡人的身份,谁都不敢轻视她。而且这件事所有人心里都有数,恐怕这个婢女真是被冤枉的,要是别人的夫人,特别是那种嚣张跋扈的有权有势家族的夫人,要是真带走被冤枉的人,恐怕会闹一场。此时李攸然如此冷静睿智,让张大人对李攸然的好感倍增。“谢谢徐夫人体谅下官!”
张大人朝着李攸然拱手。李攸然再叹了一口气,她不体谅能如何?难道如一个泼妇骂街?李攸然转头看向一脸沉默的云书,对着她说道:“云书,先委屈你了,我会找出洛柔谨的罪证,把你救出来的。”
“夫人……”云书听到李攸然的话语,抬起头,脸上委屈不已。随后,张大人派人将云书送去大牢里面先关押起来,但看在她是李攸然婢女的身份,让衙差单独给云书关在单人牢房里面。衙门差领命,带着云书离去。李攸然看着云书离去的背影,她心里极其难受。“夫人,恐怕我们今晚得留在城里一夜了,否则得赶夜路,这不安全。”
云画对着看着云书的李攸然说道。李攸然听到云画的话语,收回目光,对着她说道:“去城里找一间客栈先住一夜。”
曾经经历过赶夜路遭遇刺杀,所以李攸然他们如今绝对不会赶夜路。云画听到李攸然的话语,点点头,正想答话,只见一旁的张大人听到两个人的交谈,随即说道:“徐夫人住什么客栈,如果您不嫌弃,直接在知府衙门住下吧,知府衙门比起客栈还安全一些,如果你不嫌弃的话。”
李攸然听到张大人的话,沉吟了一番时候,脸上露出感激的微笑,对着他回道:“那我就不客气来,谢谢张大人。”
张大人听到李攸然的话,哈哈大小起来,说道:“徐夫人不要客气,你就安心住下来吧,你婢女的事情,本官会派人好好调查,一定会还你婢女一个清白。”
“谢谢大人。”
李攸然点头。李攸然上了自己的马车,而云画也跟随其后,马车往知府衙门而去,一路上,李攸然沉默不语,云画也是不敢出声,马车里面的气氛尤为严肃。来到知府衙门之后,张大人让张夫人招待李攸然,张夫人让人准备好厢房给李攸然,得知今日在城门发生的事情,心里对李攸然不免有些同情。张夫人好奇之下,随即出声问道:“徐夫人,那个害人的女子到底和您是什么身份,不惜用自己的性命来陷害您,这女子也太狠了吧。”
李攸然听到张夫人的问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曾经是我表哥的妻子,也算是我曾经的表嫂吧。”
“啊?”
张夫人听到李攸然的话,震惊不已。李攸然看着满脸八卦的张夫人,想了想,把事情道了出来,说不定能借张夫人的嘴把这件事告诉张大人。按照现在的情况,张大人肯定会派人去调查洛柔谨和她的身份,这里是潭州,不是绥州,恐怕调查不出来,还不如她说了,给张大人指一个方向。李攸然想到这里,脸上难掩着哀伤说道:“相公过世之后,我便离开了京城,回娘亲顺便拜祭我爹娘,却没想到遇到强盗,身边的护卫都没有来,所幸遇到来我表哥,他考取了功名,正赴绥州上任县令,当时我带着一个老奴逃脱,被他们夫妻俩搭救,谁想,我这位表哥和表嫂竟然算计我,后面被我识破了真面目之后,我的那位表嫂,也就是那个女人,竟然买凶杀我!”
“什么?!”
张夫人一听,惊得用帕子捂住嘴巴,惊讶叫了一声,“那后来呢?”
“后来……我被找来的徐家人搭救,我和他们夫妻俩翻脸了,可我那位表哥求我放她一马。”
李攸然一脸难受。张夫人听到李攸然这一说,气得她手拍桌子,“太无耻了!亏你的表哥还是县令,知法犯法!他对得起他这一身官服啊!”
李攸然听到张夫人充满怒气的话语,无奈苦笑,说道:“当时她刚生下孩子,孩子还没满月,看在孩子的份上,我就心软了,放了她……”张夫人听到李攸然的话,板着脸,严肃地对着李攸然说道:“徐夫人,你太善良了,但是你好心却被人当成驴肝肺!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只毒蛇,你放了这只毒蛇,她还反咬你一口,心软是好事,但是要看在什么场合上!”
张夫人比李攸然大一倍,如今看着年轻的李攸然就如同看女儿一般,想着李攸然如此年轻就失去相公,虽然她的相公是一品将军又如何?这后半辈子没儿没女的,注定孤独一生。张夫人越想,对李攸然越是同情,此时她不免想要教李攸然一把,免得以后她被人再算计。李攸然听到张夫人的话,点点头,认真地说道:“张夫人,您说得对,我太软了,以后我不在这样,要擦亮眼睛。”
张夫人听到李攸然的话语,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吃一堑长一智,你知道就好,不过,他们既然在绥州,怎么跑来潭州了?”
李攸然摇摇头,说道:“这我也不太清楚,这段时间我一直在潭州乡下的一个农庄住着,那个农庄曾经是我婆婆的嫁妆,而前段时间,我在逢莱阁用膳竟然遇到她,那时候的她是逢莱阁后厨的下人。”
“嗯?”
张夫人一听,顿时惊起。“还有……”李攸然脸上露出怒气,“张夫人,您不知道,我那个表哥今日还在逢莱阁闹了一场。”
张夫人一听,好奇道:“怎么回事?”
“那个女人后来被逢莱阁解雇了,我今日来城里,去逢莱阁用个膳,谁知道出门的时候,我那个表哥竟然抱着孩子到大门闹事,还谎称我是孩子的娘,想要欺诈我!这件事您可以派人问问,不少人都知道。没想到解决了这个男人,在城门里面又碰到那个女人,我真是和他们犯冲!”
张夫人一听,气得脸色发红,愤恨地叫道:“这对男女简直就是无耻!”
李攸然和张夫人再聊了一番,张夫人看着李攸然脸上难掩着疲惫,也不再多说,吩咐婢女带李攸然下去休息。待李攸然回到下榻的厢房,一直沉迷的云画出声说道:“夫人,您为什么要在张夫人面前把以前的事以及今日在逢莱阁的事都说出来呢?”
李攸然听到云画的问话,揉了揉有些发疼的眉心,说道:“借张夫人的嘴把事情告诉张大人,让他减少一些调查的事情,让云书早点出来。”
云画听到李攸然的话语,会意点头,看着李攸然不舒服,立刻上前给她揉一揉眉头,“夫人,如今怎么办?”
李攸然闭上眼睛,想了想。如今的局势对云书不利,当时她们离洛柔谨和云书最近,都没有注意到洛柔谨动手脚,更不说周围围观的百姓了。张大人之前已经派人询问过周围的百姓,无一看到洛柔谨把匕首塞到云书手上。可以说,从现场找证人去证明云书的清白,这条路已经被堵死了。那只能从另一方面了。“你传书给容夜了告诉他今日的事情了吗?”
李攸然问道。云画摇摇头,“如今您身边只有奴婢一个人,奴婢不敢离夫人身边一步,容夜他还不知道。”
李攸然听到云画的话,叹了一口气,说道:“去吧,传信给容夜,我们那么晚没有回去,他夜会担心的,然后让他过来这里,想办法让洛柔谨早点苏醒,如今我们只能从洛柔谨嘴里撬出真相。”
“可……”李攸然抬起手,她知道云画想要说什么,阻止她说话,道:“放心,我身边是不是还有暗卫,有他们在,我不会出事的,还有,一会你去看看云书,安抚一下她,顺便拿换洗的衣服给她。”
云画听到李攸然这样说,只能等等头。带云画走之后,李攸然对着空气,淡淡的声音说道:“你们出来吧。”
李攸然的话说完,空气似乎波动了一下,一阵风吹过,从窗口跳进两个黑衣男子,朝着李攸然恭敬地跪下来,“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