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大厅,老远处就听到刘大愣痛苦的叫声,“慢点,慢点,对!就是这里好疼!”
李攸然脚步一顿,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加快脚步朝着大厅而去。当走近大厅的时候,只见一个陌生的长者正检查刘大愣的胳膊。李攸然看了过去,只见刘大愣脸颊子被打得淤青,此时他呲牙咧嘴地叫痛。“大愣。”
李攸然走到刘大愣的身边。刘大愣听到李攸然的话语,抬起头,站起来要给李攸然行礼。李攸然看到刘大愣的动作,随即阻止他行礼说道:“坐着。”
“谢谢夫人……”刘大愣听到李攸然的话语,顿时有些不自然地坐了回去。这个陌生的长者给刘大愣看完之后,他出声而道:“他的手臂是骨折了,去拿一块板子给我,我给他骨头还原固定住,一会再抓些草药,拿草药和烈酒一起炒黑之后,给他手臂敷一个月,如果你们不放心,可以去城里请一些大夫看看。”
庄管家听到他的话语,礼貌地对着他回道:“陈大爷,麻烦你了。”
说完,他立刻让一旁的小厮去找一块木板。”
“庄管家,他是大夫?”
一旁的李攸然这个时候出声问道。庄管家听到李攸然的话语,随即恭敬地说道:“夫人,他是陈大爷,住在附近村子的村民,懂得一些医术,因为时间紧急,所以小的就请了陈大爷过来给刘大愣看看。”
庄管家说完,回头对着这个长者说道:“陈大爷,这位是我家夫人。”
陈大爷听到庄管家这一说,朝着李攸然拱手而道:“老朽拜见夫人。”
李攸然暗暗地打量了一番这位陈大爷,按照庄管家这样一说,眼前这个长者就是一位村里的赤脚大夫,可是从他的言行举止来看,一点都不像庄稼人。而他现在朝她拱手见礼,眼里平淡,甚至还无一丝卑微的姿态,和村里人压根都不相似的。这位陈大爷打底是什么来路?李攸然心里疑惑着,但表明还是对着他含笑地说道:“陈大爷,麻烦你了。”
小厮找来木板,陈大爷让两个男人压住刘大愣,他将一块木头塞在刘大愣的嘴里面,对着刘大愣说道:“一会我把骨头回位的时候,会很疼,你忍着。”
刘大愣听到陈大爷的话语,随即点头。陈大爷说完,开始动手起来。当陈大爷动手的时候,疼得刘大愣浑身抽.搐了起来,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水,要不是用两个人压住刘大愣,恐怕刘大愣都疼得乱动了。“好了!”
只听到骨头咔嚓一声回位的声音,陈大爷松了一口气,站直了身体,随后拿起一旁的木板,将这只手臂固定好。“一会我出去抓先草药给这小子。”
陈大爷弄好之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道。李攸然听到陈大爷的话语,点点头,“谢谢陈大爷,庄管家,你派人随陈大爷而去,帮陈大爷的的忙,顺便把药费给陈大爷。”
庄管家听到李攸然的话语,点头,立刻安排一个下人跟着陈大爷,从袖子中拿出些碎银子,递给陈大爷。陈大爷轻笑,仅仅拿了一个碎银子,其他的递给庄管家,说道:“不需要那么多,好了,夫人,有事再叫老朽,告辞!”
说完,他转身离去。李攸然点头,看着陈大爷离去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眼帘中的时候,她侧头对着云琴和云棋说道:“你们怎么看这个陈大爷?”
云琴听到问话,随即说道:“夫人,这位陈大爷不像村里的村民。”
云棋在一旁附和地点头,“刚才他帮大愣回位骨头的手法很利索,一看就是老大夫的手法。”
李攸然轻笑出声,没想到这村里还藏龙卧虎呢!她说完,目光落在喘着大气的刘大愣身上,她的笑容渐渐地散去,对着刘大愣说道:“大愣,还好吗?”
刘大愣刚才疼得差点都晕过去,此时听到李攸然的问话,他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小的还好,没死。”
“知道是谁在路上打劫你的吗?”
李攸然接着问道。“知道!”
刘大愣咬牙切齿,恨恨的声音从牙缝里面迸出,他说道:“是之前卖菜的那个闻香楼的掌柜雇佣的打手。”
李攸然一听,脸色顿时一沉,冰冷的声音说道:“你确定是他们?”
“小的确定!”
刘大愣沉声肯定地说道:“小的认出为首的就是闻香楼的小二,他说小的不识抬举,要个小的一个教训,幸亏今日虎子和冬子和小的一块进城,否则小的就难逃一劫了!”
李攸然听到这话,眼里如被冷霜覆盖,闻香楼,好!很好!“你好好养伤,送菜的事情暂时让庄掌柜交给别人。”
李攸然叮嘱地对着刘大愣说道。刘大愣听到李攸然的话语,随即点头,“小的明白了。”
李攸然离开大厅之后,站在花园里面,她冰冷的声音对着身边的云琴说道:“云琴,去报官!”
云琴听到李攸然的话语,随即出声说道:“是,奴婢立刻去安排。”
李攸然原本以为报官之后就可以把这件事很好地处理好,毕竟之前发生的事情让知府大人也知道她的身份,想必知府大人不会草率地处理这个伤人的案件的。翌日,李攸然正打算派人去城里问问这件事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叫来庄管家,只见庄管家匆匆而来,对着她恭敬地说道:“夫人,潭州知府衙门的刘师爷求见!”
李攸然闻言,刘师爷难道亲自登门和她说明这个案子?李攸然想到这里,随即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去见刘师爷。刘师爷见到李攸然,随即恭敬地朝着李攸然行礼道:“小的见过徐夫人。”
“刘师爷客气,请坐,上茶!”
李攸然示意道。刘师爷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徐夫人,小的今日过来是和您说昨日您庄子上的马夫被伤一事的。”
李攸然点头,“刘师爷坐着说吧,麻烦你亲自过来一趟,伤马夫的罪魁祸首被抓了吗?”
李攸然的话一落下,刘师爷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坐立不安起来。李攸然看着刘师爷表情的变化,眼睛顿时眯了起来,“怎么?是出了什么问题了吗?”
刘师爷听到李攸然的问话,站了起来,歉意万分地说道:“小的今日过来就是想要和夫人说这件事的,那个……昨日大人接到夫人您的报案,很是重视,派人去了闻香楼去抓这个伤人的恶徒,却没有想到那个闻香楼的掌柜否认自己雇人伤人的这件事,还叫嚷着让被伤的人去闻香楼指认是哪个小二带头伤人的,他一定不会包庇犯人,把他交出来。”
“当时那个闻香楼掌柜还发毒誓,说他绝对没有做伤人的事情,还诬赖夫人您的马夫……说他之前卖菜给他们酒楼的时候,和他们闹了冲突,才会恶意诬陷他的。夫人,昨日不少人围观着,派过去抓人的衙差在这样的情形下也不好抓人,所以就回了衙门把事情汇报给了大人。后来……后来……”“后来什么?”
李攸然看着刘师爷欲言又止的模样,沉声问道。刘师爷看着李攸然面无表情的模样,小心翼翼地说道:“后来曾家的一个管家来到了知府衙门,说闻香楼的掌柜是曾府黄姨娘的兄长,想问问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大人他得知闻香楼和曾府竟然有些关系,所以派小的今日过来,和夫人您说说这件事,看看您是什么意思?要不您让昨日被伤的马夫和小的一起去闻香楼指认一下犯事的小二,要不您问一下曾府那边,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意思。”
“徐夫人,据说那位曾姨娘在曾府不是简单的姨娘,大人怕到时候您和闻香楼闹了矛盾,会影响您和曾家的情谊,所以大人有些担心……”当时知府大人在曾家管家上门的时候,也是震惊不已。之前曾文瑞来到知府衙门和李攸然说了什么,当时知府大人回避了,所以没有清楚,当时在李攸然离开之后,知府大人看到曾文瑞脸色不是很好,他猜想是不是李攸然和曾文瑞有了矛盾。加上这一起伤人的案件,且曾家的管家还上门说清,闻香楼不介意出医药费费去解决这件事,只求知府大人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他们私下解决这件事。知府大人不由得猜想,难道这件事背后的主谋是曾家,曾家真的和这位徐夫人有了冲突?知府大人顿时觉得这起案子件事就是烫手山芋,让他为难不已,于是就派了他的师爷来到庄子,想要试探一下李攸然的意思。此时的李攸然得知闻香楼和曾家有关系,她心顿时一沉。当初曾文瑞邀请她去曾府小住,她拒绝了,还把她和徐家决裂的事情说了出来,难道曾家为了不得罪徐家,想要对付她了吗?李攸然手意思地抓紧椅子扶手,她无意和曾家为敌,毕竟曾家在这里可是名门望族,连知府大人都要给他们几分面子,如果曾家真想为难她的话,恐怕她在这里住的日子也不好过。但是让她就这样放过伤人的罪徒,她打心里头不愿意,她不想在自己手下做事的人憋屈!“夫人,您的意思呢?”
刘师爷看着李攸然阴沉的一张脸,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