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卫的话一落下,立刻招来徐鸿卓的一记眼刀子,吓得这个侍卫脑袋缩了缩,有些害怕。副将看到这一幕,顿时好笑不已,谁能想到在沙场上威风凛凛,让敌军胆战心惊的徐鸿卓竟然害怕喝药。副将随即对着刚才说话的侍卫说道:“还不赶紧去把将军的药拿过来!还有,去年冬日,将军不是打了一只白狼吗?那只白狼的皮毛可是被做成了一件披风,赶紧拿出来,给将军穿上!”
副将的一句话一落下,这个侍卫脚底如抹油了一般,应了一声“是”,快速地跑出了帐篷。徐鸿卓看着侍卫这个举动,气笑了,眼刀子直直转射向副将。副将被徐鸿卓不善的目光一瞪,他干笑了几声,说道:“将军,您不是说将军夫人过段时间也要来边关吗?到时候将军夫人看到您生病了,恐怕将军夫人会难受的。”
副将这句话一落下,徐鸿卓眉头顿时一皱,想到自家的小女人在他离开京城的时候,再三在他的耳边说,一定要好好地照顾身体,如果出了差错,她绝对不会原谅。徐鸿卓一想到这里,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等李攸然过来,看到他生病,依她的性子,恐怕他得有一阵苦头吃了。就在徐鸿卓思索的时候,侍卫已经把药拿进了帐篷,徐鸿卓看到这药,脸色一黑。“将军,再不吃药,药凉就不好了。”
副将看着徐鸿卓脸色难看的模样,强忍着笑意,对着徐鸿卓提醒道。徐鸿卓深呼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拿起药,一饮而尽。等到他喝完药之后,他重重地舒了一口气。“咳咳!”
副将看着徐鸿卓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简直堪比打了一场艰难的战役,让他顿时觉得好笑不已,不过想到如果他笑出声,眼前将军一定不给他好果子,随即轻轻地咳了几声,将笑给压下。徐鸿卓听到副将轻咳的声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即说道:“怎么?你也受凉了?正好还有药,你可以一起喝一碗!”
副将闻言,脸上的笑容顿时垮下,他欲哭无泪地看着徐鸿卓,随即出声说道:“将军,可别,末将好了,不用喝药!”
徐鸿卓听到副将求饶的话语,顿时冷哼了一声。徐鸿卓也不想再和他废话,直接说道:“刚才我接到兵部发过来的消息,说京城如今已经发过来五千余件棉衣,昼夜不停地送来这里。”
“才五千余件?”
副将闻言,脸上的表情难看不已,头疼地说道:“加上之前的一万件,不到两万件的棉衣,军中有差不多五万的将士,连一半将士都没分到棉衣,这可怎么办?”
“放心,我已经派人去采购棉衣了,到时候如果运送过来,就能缓解危机。”
徐鸿卓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副将闻言,随即点头。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军将快步地走了进来,朝着徐鸿卓拱手行礼之后,焦急的声音说道:“将军,不好了,军中的士兵因为棉衣的事情,又闹起来了!”
徐鸿卓闻言,站了起来,脸色阴沉地说道:“怎么回事?”
这个军将把事情快速地道了出来。原来随着天气越来越冷,军中士兵的精神气低迷了不少,一个个面带憔悴,虽然徐鸿卓已经在军中立下保证,说他一定会解决棉衣御寒问题,但一时半会是无法马上送来棉衣的。这让不少人心里还是有些怨气。为了公平,徐鸿卓让副将拿没有问题的棉衣拿了出来,加上之前将士的棉衣,每一个人轮流穿一天,但是有些人穿上之后,却不想拖下,毕竟天寒地冷的,谁都不想冻死,于是这些士兵就打了起来。当徐鸿卓来到闹事的士兵面前,他们已经被五花大绑跪在的地上。徐鸿卓犀利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垂在脑袋,瑟瑟发抖,不知道是冷的,还是被吓的。徐鸿卓不自觉地紧了紧拳头,冰冷的语气,对在在场的人说道:“大家身为明梁的将士,拳头是对着敌人的,可是现在,你们却把拳头对着自己的同伴,对付和你们并肩作战的伙伴,你们不觉得可耻吗?要是对面的阴隋人看到这一幕,恐怕他们都幸灾乐祸,恨不得你们自相残杀而死!”
在场的人闻言,一个个垂下脑袋。可是却又一个不和谐的声音冒了出来,对着徐鸿卓不满地说道:“将军,小的知道,小的内斗是不对!但是小的真的不甘!小的们以命来守护边关,朝廷下令,小的们不顾性命,冲向敌军,身为军人,小的们没有丝毫怨言,因为从参军那一刻已经做好了战死沙场的心里准备。”
“可是……”这个士兵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不甘心地说道:“我们躲过了敌人射过来的冷箭,活下来了,却要经受朝廷射过来的暗箭,这真是让我们不甘心,觉得憋屈!”
士兵的话一落下,在场的人脸色都难看不已。身为将士,死在战场之上,叫死得其所,可是如今,他们却死在是的人身上,这叫什么事啊!徐鸿卓紧紧地抿着嘴巴,走到这个士兵的面前,伸出手,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对着他说道:“我知道你们的难受,但是我保证,这个幕后的黑手一定会被揪出来,而且我之前也下了保证,绝对不会让我的人死在这场阴谋当中,难道你们真的不相信我的话?”
“将军,小的相信你,但是小的也怕……”士兵抬起头,痛苦不已地说道。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快速地奔跑过来,跪在地上,激动不已地说道:“将军,军营外来了一批商队,为首的自称是禧银阁的东家,说受您所托,已经采购一批棉衣!”
士兵的话一落下,在场人顿时激动不已,这样说他们就不被冻死了!徐鸿卓将在场的人欣喜若狂的表情看在眼里,淡淡地对着身边的副将说道:“李恒!”
“末将在!”
副将上前,脸色因为激动而带着红润。他淡淡的声音说道:“去接收物资!”
“是!”
副将领命快速离去。待副将离开之后,徐鸿卓眼刀子扫了扫在场被捆绑的士兵,他接着说道:“纵然你们心里有怨恨,但是错就是错!在场凡是闹事的士兵,每人五十军棍!闹事士兵所在的伍长五十军棍,以儆效尤!”
“是……”徐鸿卓的命令一下,在场闹事的士兵连同他们的伍长一改刚才听到棉衣送过来激动的表情,如同黄花菜一般焉了。徐鸿卓说完,他不再看在场的人,转身回到了他的军帐里面。“大哥,小弟不辱使命!”
副将把徐峰请进了徐鸿卓的军帐里面,随后就退了出去。待军帐里面没有外人之后,徐峰朝着徐鸿卓拱手而道。徐鸿卓走到徐峰的面前,看着自家的弟弟一脸疲惫的模样,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辛苦了!”
“还好!”
徐峰听到徐鸿卓的这句话,他露出一口白牙。徐一找到徐峰之后,把徐鸿卓的意思和他说了一遍,徐一走了之后,徐峰就开始吩咐下去。一是朝整个明梁的禧银阁下发命令,让他们在当地收购棉花,银子从禧银阁出,这数量可不是小数。二是让军营把滥竽充数的棉衣送入城里的禧银阁,让他们接手,随后他们召集城里面懂得针线火的人,把棉衣里面的柳絮掏出来,换成棉布,再用结实的粗线给缝合。而手工活的钱由他们禧银阁来出。当做好五百件棉衣之后,他就亲自送到军营里面,毕竟天寒地冻,人命关头,能让一个士兵少冻一些那是最好不过的了!徐峰说道:“各地采购的棉花如今陆续朝这里运过来,我已经发出命令,让他们快马加鞭,相信很快,边关棉衣的危机就能解除了。”
徐鸿卓闻言,点头,“很好。”
徐峰听到这两个字,只是笑了笑,说道:“大哥,这次禧银阁可是掏空了家底,损失惨重啊!”
“你放心吧,皇上会付这笔账,不会让禧银阁吃亏的。”
徐鸿卓对着徐峰回道。徐峰听到徐鸿卓的这句话,顿时舒了一口气,“那就好!”
都说兄弟之间还明算账,虽然自家的大哥和当今圣上的关系很好,但是他可不愿意让大哥为了皇上,把自己底牌给交出去。而且徐峰觉得徐鸿卓这一次动用禧银阁去采购棉花,实在风险太大,不仅把禧银阁和徐鸿卓关系匪浅暴露出去,还让禧银阁损失不少。徐峰疑惑地看向徐鸿卓,说道:“大哥,你怎么和皇上解释这件事,你让皇上付这笔账,恐怕有些困难,据我所知,如今国库紧张,如今从京城发往边关的棉衣也仅仅五千余件,可见皇上也没有多少银子。”
徐鸿卓闻言,轻笑出声,狡猾的目光在眼里划过,说道:“放心吧,我在给皇上的奏折里面说,我将徐府宅子抵押给禧银阁,让禧银阁想方设法解决棉衣问题,毕竟整个明梁,除了皇上,也只有禧银阁有银子了,空手套白狼不好,那我只能把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宅子给抵押出去。相信皇上知道之后,也觉得愧对我,不会让徐家宅子落入禧银阁的手中的。”
徐峰闻言,嘴角顿时一抽,拱手对着徐鸿卓说道:“大哥,小弟佩服,你还真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