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鸿卓的话一落下,在场瞬间变得鸦雀无声。徐鸿卓一张脸冷若冰霜,他含怒的口气说道:“抱病在床,你们给我说说,你们到底是什么病,看看今天这一场战役,多少士兵丧命在此,差点惠城被夺!而你们在哪里?你们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那你们对得起你们身上的戎装吗?你们是将,不是兵,兵要是你们这怂样,那就是逃兵!而你们这个模样,和逃将又什么区别!”
“你们也不是一天两天上战场了,你们为了一己之私,竟然枉顾身上的责任,来人,将他们押入大牢,待上报朝廷之后,再做处置!”
徐鸿卓的一番话一落下,立刻上来数个侍卫,将这些军将给拉下去。“徐将军恕罪!”
“徐将军,末将知道错了!”
这些军将看到徐鸿卓动真格,脸色刷地一下难看起来,纷纷求饶叫道。徐鸿卓犀利如刀子的目光落在他们的身上,冰冷的声音说道:“你们不用向我求饶!你们应该向战亡的士兵认错!而你们犯了事,自然军法处置!谁都包庇不了你们!”
徐鸿卓的话一落下,这些人面如死灰。一旁的历鹤轩看到这一幕,心里暗爽,但是他还是有些担忧,对着徐鸿卓说道:“徐将军,这样一来我们就少了不少领兵的军将,要不让他们戴罪立功?”
被拉走的军将没想到是历鹤轩为他们求情,心里羞愧不已。只是没想到徐鸿卓听到他的话语,锐利的目光落在历鹤轩的身上,瞬间让历鹤轩后脊背紧绷,以前他就听朝中的大臣说,被徐鸿卓眼刀子落在身上,简直就是浑身上下汗毛顺起,而现在他终于身临其境。据说徐鸿卓一向不会喜形于色,整个人都是冰冷如同冰块一般,而现在,他看到徐鸿卓动怒了。历鹤轩顿时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出声就好了。“历大人!”
还没等历鹤轩回过神来,只听到徐鸿卓冰冷的声音说道:“刚才你没听我说话吗?谁都包庇不了他们!”
历鹤轩脸上露出苦笑,无奈地说道:“下官并不是包庇他们,只是如今我们确实缺人手。”
“那有如何?”
徐鸿卓冰冷的声音说道,“犯错就是犯错!不仅是他们,历大人,皇上既然把你任命为主帅,他们到底是不是抱病,你难道不清楚?任由他们任性行事,真是愧对皇上对你的信任!”
“下官……”历鹤轩没想到徐鸿卓会怒火投在他的身上,脸上的表情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看着此时徐鸿卓脸上的冷漠,他袖子中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对着徐鸿卓说道:“是下官的错!”
“这里的事情,我会一一汇报给朝廷,到时候不管是谁,都无法逃避责任!”
徐鸿卓不再多说,转身离去。历鹤轩看着徐鸿卓离去的背影,他一张脸一阵青一阵红的,原本他以为,被皇上任命为这次平乱主帅他能大展身手,可是他还是太低估他的能力了,辛亏这次没有出大事,否则他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成千古罪人。历鹤轩想到这里,他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之前危承安和他意见不合的时候,他试图退步,没想到会造成今天这个局面。历鹤轩想到徐鸿卓说要把这件事上报朝廷,他嘴巴紧紧地抿在一起,不知道皇上会对他有什么样的惩罚……“主子,卑职给了危将军服用了解毒药,大夫也给他看了,相信明天他就能醒过来。”
徐一对着徐鸿卓说道。徐鸿卓正在京城写奏折,他听到徐一的话语,淡淡地“嗯”了一声,头没有抬起来,说道:“我们的人到哪里了?”
“刚收到陈副将的飞鸽传书,他们还有一天时间就到这里了。”
徐一回道。徐鸿卓闻言,他点点头,随后他说道:“等他们到了,让他们接手城门的防守。”
“是!”
徐一点头。“还有!”
徐鸿卓从一旁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徐一,“把这个盒子送给轩辕明!”
徐一接了过来,点点头。翌日,正如徐一所说的,危承安苏醒了,他醒了之后,身边的人立刻汇报给徐鸿卓。徐鸿卓此时正在布防,经过上次南越的攻打,惠城防守暴露了不少缺陷,所以要重新布置,加上这次将士损失惨重,必须要休养生息一段时间,才能对南越发动攻击。当徐鸿卓得知危承安苏醒,他淡淡的声音说道:“去牢里面找一个人,让他把这些天做的事情和危承安说,一会我再过去。”
徐鸿卓身边的副将听到他这个交待,随即担忧地对着徐鸿卓说道:“将军,要是这个人在危将军面前添油加醋怎么办?”
“那就让他填、让他加!我就是要看看,他到底知不知道错!”
徐鸿卓口气不变地说道。身边的副将闻言,他顿时点头,“卑职立刻就去!”
危承安正在喝药,只见徐鸿卓的副将将他的副将带进屋子,他惊得手中的药碗都摔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声音说道:“怎么回事?”
徐鸿卓的副将朝危承安拱手,随即说道:“徐将军让卑职从牢里面将王副将带过来,危将军有话就问王副将吧,他会告诉您的!卑职告退!”
徐鸿卓的副将说完,随即离开了这里。危承安的副将跪在地上,“末将有罪,将军救末将!”
等到徐鸿卓来到这的时候,危承安的副将已经把事情说完,床上的危承安脸色难看不已。“危将军!”
徐鸿卓淡淡的声音开口。危承安看到徐鸿卓,一把将手中的被子给掀开,想要从床上下来,可是因为身体太虚弱,差点摔倒在地上,吓得危承安的副将赶紧取来,搀扶住危承安。可是危承安却一把将他搀扶的手给甩开,一脚跪在地上,脸上的肌肉紧紧地绷在一起,对着徐鸿卓说道:“徐将军,都是末将的错!因为末将,这些人才无法无天,请徐将军治罪!”
徐鸿卓平淡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危承安,危承安三十多岁,比起徐鸿卓大差不多十年,但这个年纪能做到这个位置,已经算是不错。徐鸿卓伸出手,将跪在地上的危承安搀扶起来,淡淡的声音说道:“危将军,你身上还有伤,至于惩戒,我已经上报朝廷,朝廷会下发文书。”
危承安听到徐鸿卓的话语,他的身子顿时一僵,万万没想到徐鸿卓的动作会那么快,他确实想要保住他的人,想让徐鸿卓网开一面,却万万没想到,徐鸿卓的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徐鸿卓淡淡的目光落在一旁危承安的副将上,对着他身边的副将说道:“把他带下去!”
危承安的副将闻言,求助的目光落在危承安的身上,悲痛地叫道:“将军,救末将!”
危承安手抓着椅子的手有些颤抖,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栽培起来的人,就这样全部被徐鸿卓关入牢中,简直就如同砍断他的手足一般,让他的心在滴血。“徐将军……”危承安的声音有些颤抖,“看在同朝为将的份上,可否给他们一条活路?”
徐鸿卓闻言,轻笑出声,只是笑不入眼,眼里尽是讥讽的目光,对着面前的危承安说道:“危将军,你还真是一个好上司啊!可是,你想想,你想给他们一条活路,他们给没有给下面的士兵一条活路!”
徐鸿卓说着,声音拔高起来,话语有些尖锐,“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他们和历大人作对,竟然不顾整个惠城的安危,谎称抱病在床,就算外面打打杀杀,不少士兵死在敌军的手中,他们也没有出面!这样的人给他们一条活路,你对得起你身上的戎装吗?”
危承安闻言,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嘴唇颤抖,却再也说不出话来。徐鸿卓看着危承安沉默不出声,他淡淡的声音说道:“我之所以让人从牢里面将你的人带到这里,就是让他们把你昏迷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和你说清楚,免得我亲自和你说,你会觉得我说谎,但是我看,你的人一点错误都没有认识到,枉费危将军的教导!”
徐鸿卓的这番话如同刀子一般,戳向他的身体里,让他身体都疼痛了起来。徐鸿卓看着危承安脸色难看的模样,淡淡的声音说道:“危将军好好养伤,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徐鸿卓说完,他转身离去。皇上接到徐鸿卓的奏折,大为震怒,立刻下旨,让历鹤轩、危承安以及这些犯事的副官即刻回京,平乱一事由徐鸿卓全权负责。当皇上的圣旨传到惠城,危将军伤势已经恢复了大半,他站在惠城城池上,远眺远处南越军营,他随即叹了一口气。“危将军!”
历鹤轩此时也来到城池上,看到危承安,他淡淡地打了一声招呼。危承安听到历鹤轩的声音,他转过身,看着历鹤轩,久久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