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几十年光景,却还从未见过,如此厉害的人物。没想到,临到谢幕,竟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此时,已吓得面色惨白,瑟瑟发抖的杜跃,望着倒地不起的杜辉,心如刀绞。他知道,倘若不能及时就医,恐有性命之忧。但,此时帝世轩非但不走,却也不发话,他又怎敢擅自主张?“怎么心疼了?”
帝世轩乜了杜跃一眼,瞧他脸色痛苦,古井无波道。“你不是喜欢拿家人作为赌注吗?怎么?伤到你的儿子,就知道心疼了?”
碰。杜跃身子剧烈一颤,心惊肉跳地跪在地上,服服帖帖的送出两字,“不敢。”
不敢?何来不敢?这位先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人,此时,竟说不敢?这,貌似与他一贯作风,背道而驰!?北杭市一向是天大地大,唯我独尊的他,先前,还不断叫嚣去不去闹事,都与他帝世轩无关。为何此时,他却画风突变?竟然,就这么乖乖地跪在地上,还说出不敢二字?这,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贻笑大方吗?帝世轩强压住心中的怒火,横眉冷竖的直视着他,“为何不敢?先前,不还趾高气扬吗?”
“怎么这么不经打?不就伤了你一个儿子吗?这不还没死,就服软了?你不挺能耐吗?调查的细致入微!”
“怎么?就这么认输?不想较量?”
杜跃心惊肉跳地抬起头,望了帝世轩一眼,心中愤愤难平。你他妈,你一个国之重枢,让我一介平民百姓跟你较量?这,这不是明显欺人太甚?幸好,华夏有明文规定,军部之人不得随意欺辱百姓,否则,律法处置。他这不是明显持强凌弱,知法犯法吗?想到律法,杜跃心一横,头脑麻木地说,“你不要太过分,这里可是华夏境域,虽然,我不知道你真实的身份。但,作为一名军者,就应该尊循律法,恪守军规。”
“像你这般欺凌弱小,若是被告发,其罪当诛。”
不得不说杜跃果然是一只老狐狸,此情此景下,他还临危不乱,妄图以律法军规,压制帝世轩。“爸,我好痛……”这时,躺在地上的杜辉,语气痛苦的叫唤着,听起来气若游丝,性命危在旦夕。帝世轩瞅了一眼杜跃,淡淡道,“懂得倒不少,可惜,你要是早明白这些,又何至于走到这一步?”
“在我看来,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咎由自取?明明拜你所赐,你却堂而皇之地说是咎由自取?这,这不是强词夺理吗?杜跃心乱如麻,瞧一眼地上杜辉,此时,他心急如焚。随后,不断的传出杜辉虚弱的呻吟,看着脸色惨白,毫无血色的杜辉,杜跃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他心如死灰地站起身,语气不善道,“我跪也跪了,求也求了,你到底想怎样?不要以为,你位高权重我就怕你。”
“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定会进京告御状,我就不信,普天之下没人能制得住你。”
“哈哈,告御状?”
帝世轩气极反笑,面带嘲弄之色道,“告御状?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去吗?就算你有机会去,谁敢受理?让他尽管放马过来。”
就这么嚣张,就这么肆无忌惮,此等大逆不道之话,帝世轩却说的云淡风轻。诚然。作为国之砥柱,他有这股魄力,铁蹄踩阵熄狼烟,不败敌寇终不还。十载戎马,战功举世无双,谁会为了一个本就恶贯满盈的杜家,而触及国之根基?有他在,华夏可安。杜跃气得咬牙切齿,面色铁青,他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之人,敢说华夏没人制得住他……这,这不是直接言明了,杜家今日必定会亡族?正在他为如何化解这一难题,而烦恼时,突然,一道声音突兀地响起,将他惊扰。“辉儿,你怎么了?我的宝贝儿子,你可不能有什么好歹呀!”
此人,正是杜辉的母亲高艳琴,还没进门,她就先哭出声来。而后,径直走到杜辉的身旁,泪流成河地抱着杜辉痛哭不止,也不管不顾,衣服上的血渍。本来听说杜辉,今天要干一件大事,满心欢喜的高艳琴,一大早就出去向闺蜜朋友炫耀。这不,刚刚才心满意足的回来的,谁料,结果大事没干成,反倒被干成这样?叫谁看了不心痛?作为一个母亲,谁不希望自己孩子有出息?虽然,杜家是大门大户,可自己儿子愿意奋斗,理应支持,愿意奋斗那只能说明他不甘平庸。哭了半天,她终于才慢慢地停下来,回头看着自己的老公,竟然,还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不敢有任何行动。顿时,她火冒三丈,愤然道,“杜跃你还算不算个男人?儿子都伤成这样,你还无动于衷?不打算报仇吗?”
她眼神阴鸷地扫过帝世轩,语气恶毒道,“我不管那么多,今天谁伤了我儿子,我定让他抵命。”
“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啊!?”
等她喊完,杜跃依然纹丝未动,木纳地呆在原地。他已经预料到帝世轩的身份,也明白,杜家将会是什么后果。但,纵然心中怒火冲天,他也不敢发泄出来,这种痛苦,谁人明白?“你怕他我可不怕他。”
见杜跃纹丝未动,高艳琴满脸火大,她疾步如飞地朝帝世轩移步。“哪来的野小子,敢来杜家撒野?今天你就别想走了。”
她盛气凌人道。“从来没有人能左右我的行踪,就如你儿子要死,我也留不住。”
“你还敢说?不是你动手伤他,他怎么会这样?”
高艳琴气得青筋暴跳,这不是明显挑战她的脾气吗?以她对自己儿子的了解,肯定不是他招惹帝世轩的。啪啪。她随手抄起一旁的花瓶,直接朝帝世轩砸去。张军见状,一步向前随手打落了花瓶,随后,直接赏她两巴掌,打得她当场昏厥。帝世轩脸色冷峻道,“杜家当诛。”
随后,他悠然迈开步伐,一步踏出,独留张军……“早知道如此,就不该惦记童心欢乐园。”
杜跃自言自语道,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望着离去的背影,他强行镇定道,“能让我死的明白吗?”
“无可奉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