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子绝孙?片甲不留?这些话直接戳中了刘月娥的敏感神经,她像是从未认识过帝世轩一样,目瞪口呆。这位善良的妇人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自己的儿子,竟会变成这般模样。光是听着从他嘴里说出的话,就感觉毛骨悚然。杀人,如同捏死蚂蚁?这……刘月娥实在难以相信,这还是从前那个善良温驯的儿子吗?帝晓晓也膛目结舌的,傻愣愣的站着,虽然,先前见过哥哥的真手段,但,此时听闻这番言论,着实把她吓了不轻。咕咚。吞了一大口吐沫后,帝晓晓感觉颠覆了她的三观,大着舌头问道,“哥,你不会是说,真的吧?”
“嗯。”
帝世轩满目温情地看向帝晓晓,点头表示。吓得帝晓晓脸色苍白,心里莫名其妙的掠过一阵寒意,额头处沁出密密麻麻的虚汗,牙关打架,不敢多问。如果不是亲耳所闻,她很难相信,这些话是出自帝世轩之口。毕竟这些词句,都只是电视中出现过,谁会在现实生活中,说出如此恶毒的言语?刘月娥神情僵硬,满脸不敢置信,这,还是她以前那个善良的儿子吗?曾经连只蚂蚁都怕踩死了的儿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处境,才让他变成现在这般,视人命如蝼蚁的‘恶魔’?帝世轩眼见母亲和妹妹恐惧的神色,奈地坐了下来,痛心疾首地开口,“你们都好好的休息吧!有什么事我来担着。”
这……“世轩,妈有件事想跟你说。”
沉默了半天,刘月娥才扯着发干的嗓子,硬着头皮道。感到失望的她,心里隐隐作痛充满了担忧,虽说,有将军的身份固然与常人不同。但,也需遵纪守法,如果枉顾了国家的法律,就算你地位再高,也将被法律制裁。所以,地位不是你枉顾法律的资本。帝世轩星眉转动,不悲不乐地问道,“妈,你想说什么呢?”
“哎!”
刘月娥瞅了瞅帝世轩,话没说就先叹了口气。本来想要说的,但话到嘴边又不知怎么开口,她清楚,如果说出了实情,恐怕……以后想再见面就难咯!张军在一旁不敢吱声,只好干着急。帝世轩不明白母亲到底要说什么,看着她像是要做,一个极其困难的决定。全程没有任何表情,神色自若的等待着。刘月娥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世轩,我本来是想等我临死之际,再告诉你的。”
“现在恐怕等不到那个时候,其实,你刚被送到帝家的时候,我们就感觉你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我现在将孩子交给你们,希望你们能将他安全的抚养成人,日后,当他有任何麻烦时,都可以凭此半块玉佩,来帝京寻我。介时,我定会护他周全。最后还不忘补充,如果你们敢虐待孩子,我定杀你们为他报仇。十年前,一个身披将服的男人,匆匆将孩子交由帝家,留下半块玉佩和那些话后,径自消失。十多年再也没有出现过。当时接过孩子,刘月娥甚至有些后怕,毕竟,突然出现的这个孩子,一旦接手了也不知道是福是祸。现在,她只能祈求正如当年那个男人所说,凭着那半块玉佩,能助帝世轩躲过这一劫。“世轩,其实当年送你来我们家的那个男人,给我们留了话,说如果你无论遇到什么麻烦,可以去找他。”
想到这些,刘月娥的心情才稍微转变,总算想到了法子,救儿子一命了。虽说儿子现在,有些言论确实可怕,但,如果有人悉心教导,可能就会改正错误。闻听此言,帝世轩没有一丝欣喜,也无半点忧,有点大石沉水,激不起浪。“哦?是吗?”
帝世轩面无表情,漫不经心地问道,他实在想不明白,到底什么样的男人敢说出这样的大话。“嗯。”
听见儿子的疑问,刘月娥赶紧给出肯定的答案,接着将玉佩拿出来,“你可以好好看看这半块玉佩。”
帝世轩接过玉佩,仔细的端详起来,上次虽然拿在手上,却没有仔细看看。现在听了母亲的话,他倒有了兴致,想要好好了解,这半块玉与他到底有什么关系。“嘶。”
一入手,首先感受到的是寒气逼人的凉,帝世轩微微蹙眉,看似残缺不全的玉,却是千年难得一寻的寒冰玉。玉身雕刻着一条腾云驾雾的龙首,虽说不完整,但也透露着霸气,栩栩如生。瞧着手里的玉佩,帝世轩眉头深锁,这刻龙的玉佩虽然不少,但用寒冰玉雕刻,且,工艺精湛。能出如此大手笔的可就不多了。张军满脸错愕,光是龙首就让他惊愕不已,须知,龙代表的可是真命天子。难道,将军是皇室中人,张军妄子猜测了一番。端详了半天玉佩,帝世轩也没过多去想,只是稀松平常地开口,“妈,这件事,以后也不必再说了。”
“我只有你一位母亲,且,今生不变,这个你先收着。”
随手将玉佩归还给了刘月娥。刘月娥,“??”
……经过短短几个小时的发酵,事态像是长了翅膀,传得满城风雨,其中有的人抱着坐等看戏的姿态,有的确实感到可惜……“还是后生可畏哦,不畏惧强权,敢当街打伤姜凯,此人,真是胆识过人。”
“痛快,早就想有人收拾那姜凯了,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有人收拾他了,老天开眼了。”
无论是街头坊间还是寻常百姓家,都在议论着少年的壮举。无论你做了任何事情,终究会有一个结果,善恶到头终有报,无论你相不相信,迟早会报,只是时辰未到。帝家帝德胜得知此事,急得如坐针毡,他虽然授权女儿亲自处理此事,想借姜凯之手除掉自己的威胁。现在倒好,事情没有办成,反倒让自己痛失爱女。此时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当初杨铭权的痛苦……“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艰难的做了一个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