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嗡嗡。”
手机震动两声，冷橙以为是严牧，结果是冷生。“我给你转了点钱，自己拿着用，别和不该出去的人乱跑。”
冷生嘱咐着冷橙，就怕学坏了。“我知道了，我不会出去的。”
她想到和顾兮她们一起去的ktv，十一点去的小吃摊，有点心虚。以后，真的要少去了。她把爸爸给她的钱全部转进银行卡，每次给她的钱她都没用什么，外面吃饭已经是最大的开销了。家里的地种了菜，田虽然给叔他们种了，但是每年稻米收成之后都会拿三百斤给他们，只有她一个人，怎么都够吃了，能节省很多。这学期，吃饭，买生活必需品，买零食，买一些学杂用品，一共加起来也就花了一千。她想更节省一些，下学期去市里了，每一样都要花钱。“嗡嗡……嗡嗡……嗡嗡……”冷橙跑远的思绪被拉回来，是严牧。“严牧，你在外面玩啊？我跟你说，我爸爸同意了，说下学期就让我去。”
“你爸也放心？没多想？”
“怎么没想啊，到时候他还得回来看看呢。”
“好，到时候用行动说服你爸爸。”
今天的严牧穿着一身白色的短袖和短裤，一双纯白色的休闲鞋，180的俊秀少年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耀眼。“严牧，你真的很好看。”
又情不自禁夸赞着。“不只是你这么说。”
严牧明显被愉悦了，声音里都是笑意。“严牧，保送哪里？”
“清华。”
不过，想换个学校。“啊？那我也得努力，起码上个大学啊。”
如果她一直这样下去，连大专都只能读个垃圾大专。“放心，我会好好帮你，大学是能考上的。不过……以你的资质，恐怕上不了名牌大学。”
“…………”虽然她有自知之明，可是也不妨碍被射一箭。“二本就行。”
“嗯，那就好好努力。”
严牧看着这个眼里都是光的女孩，发现她变了。比以前更开朗了。“阿橙，你有喜欢的人吗？”
喜欢的人？冷橙脑海浮现出李翟的模样，“有的，李翟。”
听到这句话，严牧半晌没有说话。李翟吗？他看着冷橙，发现果然是个大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还喜欢上人家？“说你蠢，你真是蠢得真实。”
严牧气坏了，他真的很想揍她，像揍周随那样。“我……我又怎么了？”
“李翟你也喜欢？他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你就喜欢，被卖了还给他数钱。”
那次在ktv，还有文艺晚会那天，李翟看她的眼神明显带着戏弄。哪怕他掩饰得再好，面上再温和，笑容再灿烂，可是有时候对她的不屑却清清楚楚表露出来，也就这个傻子一直没看到。“我也不知道你们究竟走得多近，关系有多好，或者你有多喜欢他，我只能告诉你，他不是什么好人，对你，也没有表面看起来的温和，自己琢磨着。”
严牧懊恼地转了一圈。离得太远了，不然非得好好看着她。“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气，我知道他没那么好，不然也不会天天酒吧ktv了。”
“我说的是这个吗？”
严牧气急败坏地蹦出一句，“白瞎你金毛狮王的威风了。”
“ …………”她也很想捶他。虽然很气，严牧还是耐心地教冷橙做题，至于有些问题，过段时间再解决，还有一个多月就放假了，不着急。一个多月，看似很短，却足以发生很多事情。后来，冷橙去找了班主任，告诉她下学期转学的事，她还很不可思议。“能进市三中是你的机会，你要把握住。”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
“嗯，以后晚自习你看着办吧，你让你父母跟我打个电话，可以自己去好好补习一下，争取在三中稳定下来，那可是最重要的一年。 ”很多时候，老师都是希望自己的学生有好的出路和未来的。冷橙得到了机会，她也更加坚定，更加努力。“甜橙，这些天怎么很少见你啊？干嘛呢？”
杨芸晴走进二班的教室找冷橙。以前经常都看到她站在外面玩，找她聊天，现在竟然很久都没见她了。“啊……没事，我就是下学期想要转学，所以努力学习呢。”
“嗯？转学？转到哪里？”
“还没想好，到时候能去哪里就去哪里。”
“怎么突然想转学了？”
杨芸晴问她。“想换个学习环境，看看能不能考上个大学。”
“那可得努力了，相当于重头来过。”
杨芸晴知道自己朋友的学习有多差，从来都没学过，重来就会很吃力。“没事，我慢慢来，还有一年呢。”
后面的谢菲亚听到她们的话，退出了游戏，走到冷橙面前。“冷橙，什么时候决定的事啊？我们都不知道。”
冷橙嘿嘿一笑，“我也是刚决定几天，就我这样，去别的好点的学校不容易的。”
隐晦地告诉她们，十有八九去不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想告诉她们的欲望，或许是因为在怕什么，也或许……或许什么呢！连她自己都说不出来。“有这个心是好的，加油哦，冷橙。”
谢菲亚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嗯，我会的。”
“唉……那我也得努力了。甜橙，我回去了。”
…………冷橙喝着奶茶，看到严牧发的朋友圈，里面好像是他的朋友，和另一群人面对面站着。对面领头的那个男生一身非主流装扮……莫名有点搞笑。这都什么年代了……真好啊……冷橙感叹了一句，今天都5月17号了，下个月就高考了，他竟然丝毫没感觉。保送啊……啧，有实力就是这么任性。“徐磊，我们等了好多天了，你怎么才出现啊？”
凌城吊儿郎当地靠在机车上，问着话。原本约在前天，结果今天才来。“你有毛病啊？管我为什么才来。”
对面的非主流男生原本是一脸嚣张的表情，听到这话，像是被踩了尾巴，一下子炸毛了。“打架就打架，你问什么废话，你不知道反派死于话多吗？”
周易楠和周随实在没崩住，笑了。“哎。徐磊，你这么激动做什么？不就随意问了一句嘛。”
徐磊这才反应过来，刚才确实表现得有些不成熟了。“少废话，周随，严牧，凌城，今天我们就好好比划比划，以后见到我徐爷可要恭敬一些。”
……声音还有点沙哑，走了两步感觉还有点虚。周随摆摆手，“徐磊，我看你好像生病了啊，这一步三喘的，啧啧，要不下次再约？”
“你特么废什么话？你哪里看出来我……”动作大了，没撑住摇摆了一下。旁边有个人及时扶住徐磊，“磊，干嘛呢？”
奇怪了，今天的磊真是有点虚弱啊！他后面的几个兄弟也担心地看着徐磊。“磊哥，我们来。”
一个红头发的年轻人站出来，准备一个人挑周随。他上次因为有事，没有参与那场和周随严牧他们的比斗，导致现在认知出了偏差。白泽轩伸出手拍了一下程珂的脑袋，“你逞什么能，你要是一个人都能行，我们早叫你了。”
“我……他们只有四个人，我们八个人还打不过！？”
他可不觉得以多欺少是丢脸的事。白泽轩、徐磊和后面的几个人也不觉得，可是……白泽轩脸色有点难看，以多欺少还被人家按着揍，那就很丢脸了。可是又实在忍不下那口气，才再次约战他们。找了二十多个人，竟然因为各种原因，只来了八个……他很想捶死他们。“啊……”白泽轩先前是扶着徐磊的，程珂不信邪地想去打最近的周易楠，被两下子就揍趴在地上，发出了惨叫。“啊……”徐磊也发出了惨叫，白泽轩松开他去扶程珂，后面的几个人看见程珂被打也急眼地冲上去，把徐磊撞倒了……还不小心踩了他的胳膊，一声脆响，一声惨叫，这架完活了。严牧拍下这个场景，给冷橙发过去，免得总问他打不打得过，事实可以说话。冷橙笑了，看着视频里趴在地上的那个非主流，笑得前俯后仰。顾兮盯着李翟发来的图片，看着笑得停不下来的那个人，顾兮气得踹了一脚凳子。什么时候他们两个还有微信了？上次在ktv他们没有交集啊！认识严牧，是因为李翟，她挺想和他做朋友，但是他连微信都不加她的，她也没介意。可是冷橙竟然加上了他的微信，真气人啊！真想现在就给她下了那些东西。“兮兮，怎么了？”
李翟发消息给她，不明白她怎么会知道严牧发朋友圈。“你怎么知道这个朋友圈的啊？”
他记得她没有严牧的微信。“我刚才看见冷橙看朋友圈，我就看到严牧的微信了。”
“冷橙？”
李翟问道:“她怎么会有严牧的微信？上次ktv要的？”
“应该不是，上次ktv我一直注意着冷橙和严牧，他们连句话都没有说过。”
“呵，真是厉害了，连他的微信都加上了。”
她相当生气，被这样一个玩具拿到了这么优秀的一个人的微信，还是把她拒绝了的人，她怎么也过不去这个坎。“兮兮，先别气，忍几天，等下个月把东西给她吃下去，你想怎么撒气就怎么撒气。”
李翟劝道。他怕顾兮被气坏了，自己做些什么，留下不干净的东西被人发现。“放心吧，我会忍着的。”
她说完，离开教室找谢菲亚去了。后来，每节课上到一半，顾兮就举手要上厕所，一去就是半节课。直到下节课上课。冷橙发现顾兮一直上厕所，以为她肚子不舒服，给她接了一瓶热水，想让她捂捂。“顾兮，你怎么了？肚子疼吗？捂捂先。”
顾兮没说话，就直直看着她。“怎么了？”
“没事……就是肚子饿了。”
她说。“这样啊，那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冷橙着急忙慌地下楼，还要五分钟上课，她得快些。“顾兮，马上放学了，你先吃点垫着。”
把面包放在桌上，老师也刚好进教室。顾兮把面包塞进课桌，两块钱的垃圾货，敷衍谁呢？继续趴着睡觉了。人声鼎沸地操场，很多学生都在讨论着吃什么，去宿舍还是去食堂，杨芸晴和张婉清两人去找冷橙，约着去吃午饭。在校门口，遇到了李翟。“冷橙，你去吃饭啊？”
冷橙笑笑，朝他走去。“李翟，顾兮，菲亚，你们去哪里吃饭啊？”
她都已经习惯李翟这一天三次出现在校门口等着顾兮她们了。“你们先打饭，我等下来。”
她转头跟张婉清她们说。“好。”
她走到顾兮的面前，问:“顾兮，还饿吗？我请你吃饭啊？”
“不用了，李翟给我带了饭，你先去吃吧。”
“嗯……那好。”
“冷橙，今天没有带多的饭，不然叫你一起了。”
“啊……那没事的，我和朋友一起吃，你们也去吧。”
“嗯，那我们走了。”
李翟说完，牵着绷着脸的顾兮走了，谢菲亚也点点头，离开了。冷橙看着他们的背影，想着刚才李翟说的话，有什么东西悄然逝去。“甜橙，你点了什么？”
张婉清瞅着冷橙的碗。“就吃素的啊？”
“嗯，减肥呢，就不吃肉了。”
她没说，是想要节省钱。原本是想要自己做的，但是今早严牧又打了个视频给她恶补了一会儿，就没来得及。“甜橙，学习进度怎么样了？”
杨芸晴挑着米饭，一点点往嘴里送。“还行吧，但是就我这底子，转学也难。”
“转学？去哪？”
张婉清惊讶地问。“不知道呢，有这个想法。”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以前还会跟她们分享她的所有喜怒哀乐，可是这次，怎么一点也不想让她们知道。冷橙脸色丝毫没有变化，在心里想着原因。想到了以前的一幕幕，让她突然觉得饭菜索然无味。“婉清，我折好了一份千纸鹤，等会你去我教室拿。”
杨芸晴跟张婉清说。“呀，折好了？那我等会去拿。”
“我也试着折了一些，也折了四百多个了，等全部折完，我再一个个送。”
她们讨论着千纸鹤，准备等会再去买点纸。“冷橙，后天你的也可以去拿了哦。”
杨芸晴笑着告诉冷橙，让冷橙疯狂点头。“嗯嗯，后天我去拿。”
“好。”
徐磊手折了，白泽轩和程珂送他去了医院，整个楼层都飘荡着他惨叫的回音。一个刚准备下楼梯的腿折了的男人吓得二次崴脚，一时间，男声二重奏高音响彻大江南北。护士憋着笑把徐磊的手包上，医生说他很虚弱，最好在医院观察两天，让他做个检查。白泽轩和程珂也怕他有什么事，就想带他去。结果他躺地上哭嚎着不答应，就只好让他先观察两天，没事再走，他无奈地躺在了医院的床上。双眼呆滞，回想起三天前的下午。三天前，他找到了几个兄弟喝了点，放下狠话放下狠话一定要让严牧，周易楠他们几个好看。从酒吧出来，已经是晚上十点，和哥几个分开的他在路边准备打车回家。这时，一个醉酒的女人从后面猛地搂住他的腰，吓得差点让他飞出去。“哟，还挺嫩的一个小弟弟呢。”
女人身材姣好，红色的紧身裙完美地将她的身材显露出来，像火一样的红唇直接就贴在了徐磊的后脖颈。“啊……你干什么？你给我松开。”
反应过来的徐磊气坏了，使劲扯着腰上的那双手。看着柔嫩白皙又弱小的手，他竟然扳不开！？他不信邪，用尽全身力气想摆脱后面这个疯女人，折腾得满头大汗也没法弄开她。酒吧门口又正好没人，连个车都没有，让他相当恼火。他还不如一个女人？他气急败坏地挣扎，却被女人一把揪住屁股，然后一只手用力把他身子扳过来面对面。“弟弟，别挣扎，姐姐会疼你的哦。”
红唇直接压在了徐磊的嘴上，加上屁股上不停揉捏的那只手，让徐磊血气直冲天灵盖。“唔……你给我……放……”话还没说完，对面已经进了他的嘴里。徐磊的人生观被颠覆了，这是什么怪力大力士女人？他竟然把她没办法，喝醉酒的女人这么可怕的吗？“拿来你的手……” 好不容易把嘴解放的徐磊，被女人死死地箍住屁股和身子，手已经往中间探去。徐磊惊呆了，他崩溃地想跑，又跑不掉，只能让女人又咬又啃。“妈妈，救我……”“大马路上啊……这是大庭广众之下，你注意点形象。”
他没遇到过这种事，他现在该怎么办啊？乱啃的女人好像听到了他的话，抬起头四处看了看，拉着他往左边走去。“唔，我知道了，弟弟乖，我们换个地儿。”
以为她清醒了的徐磊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连拖带拽地到了一辆宝马车面前，那手劲大得他感觉骨头都要碎了。把他塞进副驾，女人也上了车，然后“咻”一声，车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徐磊死死地拽着安全带，车身舞动得太欢快，他的手有点不听使唤。这可是酒驾啊……他第一次，害怕一个人。以前虽然打架，也没这么疯狂啊……十分钟以后，神情恍惚的徐磊被女人拉下了车，进了一个宾馆。边走，徐磊控制不住边吐，他想蹲在路边吐的，那个疯女人也不停下，就生拉活拽把他拉走。吐得一身都是，徐磊眼冒金星。路过的人都一脸恶心地往旁边走，也有人害怕，以为他生病了。“哎，姑娘，你弟弟吐了，是不是生病了，你慢着点。”
有人喊着，醉酒的女人回过头，一把提起徐磊的脑袋，闻了闻。“他晕车。”
感觉异常清醒，她是装的。徐磊在心里想着。但是他做不出什么反应，直接被拖上了电梯，进了一个房间。在这里，他做了一个惨绝人寰的噩梦，让他泪流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