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最终停在一家私人诊所前,地方是时宴知介绍的。解开安全带,蒋席抬手推,“烟烟。”
一连叫了几声,苏烟都没有醒。蒋席下车,将她从车里抱下去。心理医生也是时宴知早就打好招呼的,对方看了眼蒋席怀中的苏烟,确认了一遍:“想好了吗?”
蒋席问:“会对她身体有不好的影响吗?”
心理医生如实道:“这就要看她对这段记忆的反应。”
蒋席问:“要是反应大,她会怎么样?”
心理医生说:“有的人会头晕、头痛、或者多梦、乏力,严重点的会排斥被催眠,从催眠中惊醒,需要对其进行多次催眠,这样很容易击毁一个人的精神。”
闻声,蒋席咬着后牙槽,身体紧绷,内心做了极大的建设,身体松懈的瞬间,决定已经做好了。蒋席目光坚定,眼底是孤注一掷的决定,薄唇一张,吐出一个字:“做。”
苏烟被蒋席放在诊疗室的床上,替她整理了下衣服,手指摩挲着她光洁的脸颊。直起身,蒋席转身离开诊疗室。走廊外,蒋席咬着烟头,刚点上,还没来得及用尼古丁平复烦恼的心情,护士就打断了他。“先生,这里不能抽烟,麻烦您把烟灭了。”
蒋席看她的眼神带着几分阴狠,护士被看得一激灵,气势不由落了几分。“那个,您要实在想抽,可以去安全通道抽……”收回视线,蒋席拿掉嘴里的烟,整根捏在手里,一缕烟从他手心飘出来。护士见了眉心猛跳,不疼吗?!也不管他疼与不疼,烟灭了,护士赶紧撤了,她都怕这家属一个不痛快,把自己也给捏死了。一个小时后,心理医生从诊疗室出来。蒋席立马上前,“怎么样?”
心理医生道:“好了。”
视线往屋内探,蒋席看着床上的苏烟,问答:“她什么时候会醒?”
心理医生道:“十分钟左右。”
蒋席颔首。床上的苏烟,睡得很安详,蒋席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十分钟后,苏烟睫毛轻颤,眼球转动,眼皮一点点睁开。蒋席一张脸杵在自己眼前,苏烟愣住了。四目相对,蒋席瞳孔晃动,喉咙滚动,手暗握成拳,掌心甚至都溢出薄汗。蒋席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着苏烟脸上的表情从震愕到惊喜。苏烟噌的从床上坐起来,扑进他怀里,抱住他,开心道:“蒋席,你终于回来了!”
蒋席身体晃动一下,稳住身体,感受着怀中温度,蒋席喉咙更紧了,抬手缓缓回抱住。脸埋在苏烟肩上,蒋席深深吸了口气,脸上满是贪婪。蒋席手指蠕动,极力克制,他才忍住了发力的手臂。苏烟松开他,不满道:“我给你打电话,你怎么不接?”
蒋席垂眸,“你不记得了?”
苏烟反问:“我不记得什么?”
蒋席目光灼灼,“今天是三月十二号。”
苏烟惊呼:“几号?”
蒋席重复:“三月十二。”
苏烟错愕:“你出差不是二月二十八吗?”
眉头蹙起,苏烟质问:“你是不是在骗我?”
她怎么没有那半个月的记忆?蒋席把手机拿出来,直接给她看。屏幕上显示着日期,三月十二。抬头,苏烟一脸迷茫和害怕,“蒋席,我为什么没有这半个月的记忆?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
蒋席摸着她的脑袋,温声道:“你在浴室洗澡跌了一跤,磕到了脑袋,赵妈把你送到医院,一直到今天才醒。”
闻言,苏烟陷入沉思中,摔跤的画面浮现在她脑海里,好像确实有那么一回事。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脑子,那里已经没有痕迹,但那触感却还在。当时磕的挺狠,意识一下子就没有,再等她意识恢复过来,就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