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知直言不讳:“听医生一句劝,你俩现在不适合在一起。”
蒋席目光沉沉地看着他,一张嘴,就是驱客,“你可以回去了。”
“……”方医生摸的还不够准确,蒋席他这已经不是病了,而是病入膏肓,病入骨髓。正常话他是听不进去了,已经陷入死胡同里。喻岁是没想到,蒋席找的线人会是荆琛。荆琛话不多,只说:“跟我来。”
喻岁跟着荆琛从后门溜了进去。楼梯都走不了,还是爬的窗。“……”喻岁是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当个‘贼’,喻岁被先翻墙而上的荆琛拉了上去。她进屋前,荆琛给了她一把锯子,喻岁懵逼了。给她这玩意做什么?!荆琛说:“你会有用的,你的时间不多,抓紧时间。”
等喻岁拿着锯子进屋后,她才知道这锯子有什么用处。蒋席他真是疯了!他居然用铁链把烟烟栓了起来!卧室的墙要再是白色的,这间卧室跟精神病院的病房有什么区别?就这生存环境,没病的人都能呆出病来,更何况苏烟的心理状态本就出了问题。喻岁看着抱膝坐在阳台上的苏烟,背影消瘦,看得喻岁心疼,她迈步走过去。地毯吞没了喻岁的脚步声,她怕突然吓到苏烟,出声喊道:“烟烟。”
然而喻岁的喊声却没让苏烟回头,她依旧静静地坐在那里。喻岁几步上前,出现在苏烟面前,蹲在她面前,手覆在她手背上。“烟烟。”
苏烟眺望着远方,但眼神却是空洞的,她眼里什么景色都没收入。眼神是空的,意识也是空的。喻岁捏了捏苏烟的手,触碰感倒是让苏烟的眼神渐渐聚焦,她缓缓转头,视线落在喻岁身上。片刻,苏烟牵动着唇角,声音沙哑到好似伤了嗓子,“喻姐姐。”
喻岁鼻子酸的快要不能呼吸,喉咙滚动,温声道:“烟烟,我带你离开好不好?”
“喻姐姐,你看。”
苏烟看着窗外,“树上的鸟儿好自由。”
喻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树上枝头有鸟窝,雌鸟往幼鸟嘴里喂食,嗷嗷待哺的鸟儿,一个个雌鸟面前凑。嘴里食物投喂完,雌鸟再次飞走寻食。苏烟喃喃道:“喻姐姐,你知道吗?我爸爸妈妈以前就是这样对我的。”
闻声,喻岁心中酸楚更浓了。苏烟对父母的思念,她能理解,她的痛苦,喻岁也理解。苏烟是这件事里的受害者没错,但蒋席同样亦是。他们两人都是这件悲剧里的可怜人,现在命运还在捉弄他们,给他们开玩笑,还让他们往绝路上走。苏烟恨蒋席没错,但蒋席的所作所为,也是情理之中。喻岁还记得荆琛的话,她直接用电锯锯掉她脚上的链子。苏烟垂下头,木讷道:“喻姐姐,你在做什么?”
喻岁说:“带你走!”
苏烟问:“我能离开吗?”
喻岁咬着牙,“能!”
不能也得能!她很怕苏烟再呆下去,这人给呆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