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是被谈话声吵醒的。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身边已经没了时宴知的身影,随之而来的事董美芹的声音。“这些你都拿去。”
董美芹拿出了好几张银行卡放在时宴知面前。“我名下的产业也会相继转到你名下。”
时宴知撇了眼茶几上的银行卡,淡声道:“卡你都拿走,你名下的那些不动产也不用给我转,我用不上。”
董美芹道:“宴知,这都是我想给你的。”
抬眸,时宴知看着她,“但我不需要。”
话落,时宴知又一字一字道:“我现在已经不需要。”
他曾经是非常需要,但他需要的时候,她没给,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所以也用不着。“宴知……”时宴知似打断她的煽情,直接说:“妈,我觉得我们维持原状就挺好的。”
不用弄一套迟来的深情,就维持情浅的母子情。喉咙滚动一下,董美芹问:“不能改变吗?”
时宴知说:“我们之前那样不是挺好。”
董美芹道:“你还是恨我。”
现在再说恨不恨,好像也迟了。他以前吃得苦也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被抹去。她也不要再问他恨不恨的话题,没意义。他们自己在心里粉饰太平就好,何必再刺探那些明知的事。“对不起。”
千言万语,最后只剩下这无力的三个字。其它的话,都显得苍白,其实对不起三字,一样显得苍白无力。但自己要什么都不说,她心里会更难受。因为再多的遗憾和后悔,也改变不了她曾今抛弃他的事实。恨也是应该的,但她就是后悔。她以前太钻牛角尖,而忽视他也是需要被呵护的孩子,是她生的孩子。时宴知直接岔开话题,“你要是不想再继续住在老宅,我可以给你安排新住处。”
董美芹道:“这事你就不用操心,我会照顾自己。”
时毅丰什么东西都不给他,董美芹也是一样的恼火。她知道他偏心,要不然当年也不会明知道是时康焕绑架她儿子,他还选择息事宁人。更甚至不对时康焕做出一点惩罚,还把宴知发配出国,任他自身自灭。她是个不称职的母亲,时毅丰不仅不称职,还是个狠毒无心的父亲!不,也不对,他不是没心,他只是对宴知无心罢了。他们这父母的存在,对时宴知来说,就是一场灾难,没给他一点好。董美芹背脊突然有些佝偻,一时间有些待不下去了,匆匆离去的背影有些狼狈。落荒而逃地她,并没拿走茶几上的银行卡。时宴知扫了眼那些卡,碰都没碰一下。时宴知在客厅里坐了会,起身回房,推门而入,视线落在床上,床上没人,余光却扫到门旁站着的人。眉梢微挑,时宴知问:“什么时候醒的?”
喻岁展开双臂,时宴知上前要抱住她,喻岁却直接跳到他身上,盘住他的腰,时宴知下意识拖住她的臀。环住她的腰,喻岁垂眸道:“时宴知,我好像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