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岁这话一起,李男正要举杯敬酒的手,就这样僵在了空中,她脸上表情有些讪然。李男想要说些什么,喻岁再一次开口:“今晚您就喝汤养胃,桌上的酒,我陪您喝。”
说话间,喻岁径直给自己倒了杯酒,仰头,一饮而尽。贾老板脸上写满激赏,“好,爽快。”
喻岁转了下转盘,停在蜜汁叉烧上,“您尝尝这个,这是甜口的,应该符合您的口味。”
贾老板:“你连我喜欢吃甜的都知道?”
喻岁脸上挂着亲和的笑,“了解客户的喜好,是我们应该做的事。”
贾老板笑说:“你倒是挺尽心尽责。”
喻岁附和:“都是我主管培训的好。”
说完,她转头将目光投向李男身上,“李主管,你也尝尝,这家店的粤菜做得也挺正宗的。”
喻岁笑得是人畜无害,但李男心中明白,她这是不怀好意,因为她不止不喜欢吃甜菜,还对猪肉过敏。这种寻常少有的过敏源,就让李男遇上了。喻岁不止邀请,还用公筷给她夹了一块,“来,趁热吃。”
贾老板也说:“这家店的叉烧确实做的挺正宗。”
都这样说了,李男是不得不吃了,她夹起来要了一下口,小到几乎没要。贾老板说:“李主管胃口不好?”
李男还没说话,喻岁先一步开口:“可能是李主管不喜欢吃甜的,不对她胃口。”
不对胃口的菜太多,但这不给面的做法,贾老板就看的不爽了。李男是有苦说不出,命和钱之间,她毫不犹豫的选择前者。一顿饭吃的是宾客皆欢,当然李男要除外。这顿饭,喻岁喝了不少酒,离喝大还差一步。喻岁把贾老板照顾的用心,贾老板吃的也开心,本来要劈的腿,最后收了回来,彻彻底底跟路一这边签上合同。巨风门口,喻岁笑着将贾老板送上车。等车离开后,喻岁终于敛起了笑僵的嘴角,伸手揉了揉。李男阴沉道:“喻岁,算你狠!”
喻岁似笑非笑地看着对方,“李主管,要不要我给你叫车去医院啊?”
李男冷哼一声,上了自己叫的车,让司机送她去医院。喻岁脑袋开始犯晕了,酒劲上来,她直接坐在路边花坛边,一边等车,一边给路一打电话。电话响了没几声,路一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怎么样,成了没?”
喻岁眼神都开始飘,但话还说的很清楚,“路一,你得再给我分好处,我不止给你拿下了单子,我还给你报了仇,我把李男送进医院陪你了。”
说着,她将李男过敏的事告诉了路一。路一听了也是相当的高兴,哈哈笑了几声,“美人鱼,我果然没看错你。”
“你等着,等我出院了,立马请你吃大餐,你真是个大机灵鬼,这样的损招都能想出来。”
路一在电话里对她一顿夸,电话什么时候挂的,喻岁都不知道。知啦一声响,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喻岁面前,驾驶门被推开,一抹高大的身影从车里下来。闻声,喻岁动作缓慢的抬起头,不期而遇的与时宴知视线相对。喻岁眨巴着迷茫的双眼,“网约司机?”
时宴知眉心微蹙,“你这是喝了多少酒?”
愣了两秒,喻岁终于认出面前的人是时宴知,“原来是狗皮膏药啊。”
时宴知:“……”狗皮膏药?!喻岁裂嘴,嘿嘿笑道:“时宴知,我今天大赚了一笔!”
时宴知看着眼神涣散,小脸红扑扑的喻岁,“起来。”
喝了酒的喻岁,莫名有些娇憨:“我喝多了。”
一般喝多的人不会说自己喝多了,但喻岁偏偏就是那个例外,她脑子这会就似浆糊。时宴知咬牙,“你还知道你喝多了?”
“你扶我。”
喻岁抬起双臂,朝他伸去。时宴知扣住她双臂,直接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喻岁双腿发软,直接跪了下去。膝盖触碰地面之前,时宴知单手揽住她的腰,稳住她下垂的身体。这连拉带拽的,喻岁被摇晕了头,整个人依偎在时宴知怀中,“时宴知,我头晕。”
时宴知低头看着怀中人,“谁让你喝这么多。”
喻岁抓着他胸前衣扣,抠啊抠:“不能不喝。”
时宴知不爽道:“多少钱,至于让你喝成这样?”
喻岁嘟囔着:“你不懂,不管多少钱,我都要喝。”
时宴知弯下腰,直接公主抱。喻岁窝在他臂弯里,双眸要闭不闭的,声音呢喃道:“因为这世上只有钱不会骗我……”声音很轻,风还拍散了一部分,但时宴知还是听见了。脚步顿住,时宴知垂眸,就瞧见喻岁眼中的寂寥和破碎,他心头猛的一抽,抱着她双臂的手蓦然收紧。时宴知动作轻柔的将她放进副驾驶,给她系上安全带。车开得很稳,即便这样,还是把喻岁坐吐了。车子刚进地下车库,喻岁直接一个大喷泉,吐了自己一身。时宴知:“……”身上,座椅上,挡风玻璃,哪哪都是。整个车里也弥漫着污秽的酸臭味。时宴知屏气凝神,一鼓作气,将喻岁从车里拉出来。不止吐一下,回去的路上,喻岁连带着时宴知也被吐了一身,他整个人都不好起来。时宴知也不再墨迹,直接扛着喻岁上楼。按开自家指纹,时宴知抱着喻岁进屋。听到动静声,安安走过来,但离他们还有几步之遥时,它被熏人的气味震得不在上前,甚至扭着猫头转身就走。太臭了!踢掉脚上的鞋,时宴知扛着人去了浴室,他将喻岁放在马桶上,立马去脱自己身上的衣服。不止自己的,连带喻岁的衣服也一并脱了。脏衣服都被扔进了垃圾桶,时宴知又抱着只穿内衣的喻岁去了另一间浴室。这里太臭了。时宴知他们出来时,安安又抬头看了眼,但没有上前,怕被熏着。时宴知连水都懒得放,直接打开蓬头开始淋浴。之前只顾着身上脏,没顾忌上其他,这会看着只穿内衣的喻岁,时宴知眸色加深。白炽灯从头顶落下,衬的她肤白如雪,肌肤细嫩,时宴知喉结上下滚动,心思忍不住的活泛。他扣住喻岁的肩,让她缩在自己怀中,他尽力不去低头看。吐了一会后,喻岁人清醒不少,睁开眼,她声音沙哑,蹙眉:“时宴知,你怎么在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