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给自己打电话。电话接通,时宴知声音低醇,还带着一股子沙哑,“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
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听,但声线明显带着些暗哑。眉心微动,这声音,确实像生病。喻岁问:“你感冒了?”
话将落,似没控制住,时宴知抑制不住地咳嗽两声,压下咳嗽声,他无事人道:“没事,就发了点小烧。”
当下,喻岁眉心蹙的更紧了,“多少度?”
时宴知哑声道:“39.8。”
喻岁沉声:“你是不是发烧,把脑子烧坏了?”
39.8还是小烧?他怎么不说自己低烧?时宴知眼中暗光流动,嘴上却道:“我已经习惯这个温度,睡一夜就好了。”
喻岁问:“你去医院看了吗?”
时宴知道:“太忙了,没时间去。”
喻岁:“你不是很有钱吗?”
时宴知闻言一愣,喻岁继续道:“请个私家医生上门看病的钱都没有?”
他听出了她变相挖苦,唇角勾起,笑说:“担心我病死?”
“……”他的关注点怎么不一样?喻岁眼珠子转了下,她否认:“我不想你家猫成为孤儿。”
即便屋内没开灯,依然能看出他黑眸锃亮,泛着光,“它不是还有你吗。”
喻岁道:“我不是它的主人。”
时宴知一语双关:“你可以成为它的主人。”
喻岁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回来?”
时宴知不答反问:“你想我什么时候回来?”
喻岁道:“时宴知,我问你正经的!”
时宴知询问:“我那点让你觉得,我在不正经?”
电话静了两秒有余,喻岁再次开口:“看来你真没事,没烧糊涂。”
时宴知眉宇间蕴着淡淡笑,“你还没说打我电话有什么事?”
她能有什么事!不过是听了韩旭耀的‘诉苦’,一时脑抽,想看他是不是还活着!一张嘴,喻岁借口张嘴就来:“猫粮要吃完了,我要去哪买相同款的猫粮?”
时宴知道:“安安的猫粮都是国外进口的,国内买不到,我安排人寄回去。”
喻岁道:“行,我知道了。”
在她要挂电话之前,时宴知又道:“你没其他要说的?”
喻岁张嘴想说没有,话锋一转,而后道:“别死在外面,你家猫吃太多,我养不起。”
话落,笑意在时宴知脸上蔓延开,落地窗上,都能清楚映出他这张笑脸,身心愉悦,开怀道:“好,我回来养。”
喻岁没再回话,径直挂断电话。工业窗前,一抬眸,喻岁就瞧见自己脸上的笑,伸手按住自己上扬的唇角,神情恢复如初。对着镜中自己,喻岁自说自话,自我提醒:“喻岁,你只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接手安安,别瞎想些有的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