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看到时宴知挥棍见血的那一刻,喻岁就知道,能约束他的不是法律,而是他自己。喻岁害怕他失去理智而失控。收回手,时宴知掏出烟盒,询问喻岁:“我能抽一根吗?”
喻岁点头。时宴知点了跟烟,抽了一口,白烟从他薄唇溢出,朦胧他的五官。喻岁在他眼中瞧见沉稳和急切两种情绪存在,矛盾,又及其融洽。喻岁什么都没再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看着他,陪着他。一根烟抽到一半,时宴知抬眸,眸色幽深,薄唇一张,开口道:“我说这是我被迫自保的方式,你相信吗?”
话将落,喻岁毫不犹豫地点头,目光灼灼:“我相信。”
压迫和反抗其实并不成正比。有的人经历过压迫和迫害,只会是一味的逃避;但有人就会奋起反抗,时宴知就属于后者,喻岁其实也是一样的,而他们这样做,其实不过是自我保护色罢了。她是没经历过他所经历的事,也不知道他具体遭受过多少的罪,但喻岁知道一点,时宴知对时家人有多大的仇意,就代表他在国外吃了多少苦。喻岁无法与他共事,但她想与他共情。闻声,时宴知紧抿的薄唇,荡起了弧度,郁气散去,有她这一句话,就足够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喻岁声音温柔,徐徐说道:“时宴知,我没想要说教,也没觉得你做的有多不对,我只是在考虑我们的以后。”
以暴制暴,有时确实能很快达到目的,但目的达到的同时,他也违法了,人不可能一直那么幸运,喻岁不想他被牵连进去。喻岁在意的从来不是要让时宴知当一个遵纪守法的好人,她在意的是他能周全自己,说直白点,她担心的至始至终只是他。喻岁的想法很简单,她只想他好。时宴知当然明白她这句话的含义,也晓得她的顾虑,烟丢在地上,一脚踩灭,他说:“我知道你什么意思。”
“我说过,我会陪你一辈子,那就必须是我的一辈子,我不会中途下车。”
任何下车的方式都不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