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点半,芬嫂刚跟我打电话说给婆婆洗了澡,给她喂了一大碗蛋花汤,也全都喝光了,婆婆说要把房间门开了透透风还在说着呢,芬嫂察觉到不对劲,喊着:“瑶瑶奶奶,瑶瑶奶奶”我听到电话那边急匆匆的声音:“芬嫂,芬嫂怎么了?有在听吗?”
“阿娴,瑶瑶奶奶走了”芬嫂失神般地喘了一口气对我说“啊,你去找公公,不要慌不要慌,我给砚辉打电话啊”我一边安抚着芬嫂,一边也着急忙慌“喂,钟砚辉,你快回家,芬嫂说妈好像走了”说完我就给瑶瑶班主任打了电话,我亲自去接瑶瑶瑶瑶班主任对瑶瑶特别好,我到学校的时候,看见瑶瑶收拾着东西,班主任还一直挤出笑脸对瑶瑶说:“快去吧,你妈妈来接你了”瑶瑶起初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估计是班主任没有跟她说出实情,瑶瑶跟我说她刚准备下课呢我就来接她了我快步匆匆地牵着她走下楼:“你奶奶过身了,现在要回温州”瑶瑶惊讶地捏紧了一下我的手:“啊!”
“等下你就带个书包回去就好了,你这衣服也得换,换成黑白的”我对严肃地瑶瑶说回到温州已经夜幕降临了,虽然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医生说只有一个月,但是婆婆已经熬到了夏天,她可能在等什么东西吧,我猜,是等瑶瑶考上第一国际的好消息…我带着瑶瑶,一进门就看见灵堂已经设好了,公公坐在门口不吭声,这是第一次瑶瑶叫他,他如此无动于衷,也许上一辈人就是这样吧,不会任何的表达方式,沉默就写照了一切“妈”我进门哭喊道,瑶瑶愣在我的旁边,这一幕还在几年前我爸爸去世的时候出现过,瑶瑶这次不同的是看见我哭着,她也一下哭了出来直直地跪着,双手自然下垂:“奶奶,奶奶”她小声地叫了几句接着我就烧了点纸钱在火炉里,对着婆婆的方向流着泪:“妈,一世婆媳缘分就这样尽了,我知道您已经很努力的挣扎着,也知道您是不愿意放下瑶瑶,您一定要保佑她顺顺利利,健健康康长大,保佑她考到第一国际,来世我们还做婆媳”瑶瑶在一旁吸嗦吸嗦地抽泣着,孩子的爱就是那么纯粹,她知道谁对她好,我让她也给奶奶烧了些纸钱,但是她不愿意开口说些什么,很多话她就只是藏在心里回静安的路上,瑶瑶一言不发看着窗外滴滴答答的雨滴,我知道她很难接受这种生死离别,她希望所有的爱都能给予她,但是爱她的外公和奶奶都永远离开她了“别想那么多,回到静安好好读书,你奶奶叫我一定要让你考上大学,你得认真一点让她安心”我对瑶瑶说瑶瑶用手托着下巴靠在窗台没有回应剩下一个月,紧张的复习不仅考验学生还考验家长,一人中考全家担心,瑶瑶这不慌不忙地复习样子我真是替她捏了一把汗“你怎么还不去学习,还在吃吃喝喝”我对这躺在沙发上安逸地晃着腿的瑶瑶说道“急什么,我都不急”瑶瑶边吃西瓜边淡定地回答“你不急,等你没考上第一国际你看你急不急,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焦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