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林夏早早起床。昨晚睡得不够踏实,她现在不仅眼睛干涩,大脑也昏昏涨涨的,好在今天没什么事,林夏打算吃过早饭后就回自己卧室再睡个回笼觉。叫醒宋婉后,林夏等她洗漱好,便与宋婉一起下楼吃早餐。隔着大老远距离,就看到餐桌前一个挺拔的身影正坐在那里吃早餐,他对面还坐着周佳霖,周佳霖倒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又给沈余亭剥鸡蛋,又给他倒牛奶。只不过,男人好似不怎么领情,面对面前堆成小山的早餐,他也没怎么吃,只一直拿着一杯牛奶喝着,喝到林夏、宋婉都走到跟前了,那杯牛奶还剩大半杯,根本没喝动。“哟,夏夏和小婉下来了?”
林夏正准备拉开椅子坐下,却听到身后传来沈朝阳的声音。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回过头却刚好对上沈朝阳矍铄的眼,林夏惊喜道:“爷爷,你回来了?!”
听说这两日沈朝阳有私事不会回来,没想到今天早上能在家里见到他,现在整个沈家,林夏与沈余亭感情和睦,与周佳霖冰释前嫌,又多了一个妹妹宋婉住在家中,就差老爷子沈朝阳没常常在家了。因此林夏竟突然很希望沈朝阳常回家,与他们一起生活,一起欢笑。当然,因为现在宋婉在沈家,林夏还有一个私心:如果老爷子回家常住的话,就算那混蛋沈暮云找上门来,也有人能镇的住他,只要有人能收拾沈暮云,那宋婉的安全自然就得到保证了。否则,要是宋婉出什么差错,林夏绝对不会饶过自己。“丫头,今天看到爷爷怎么这么高兴?”
沈朝阳看上去心情不错,走到餐桌前坐下,满面红光的望着林夏。“爷爷,咱们一家人现在终于能团聚了,我当然高兴呀。爷爷以后还是常常回家里住吧,你看现在家里多了个小婉,又热闹又新鲜,多好呀。”
林夏走过去为沈朝阳倒牛奶,剥鸡蛋,递三明治,不仅行动上殷勤,嘴也甜的不得了。三言两语,竟将沈朝阳逗的合不拢嘴。“夏夏,你说出了爷爷的心声呐!爷爷今年七十五了,身体越来越不好,最渴望的莫过于看到一家人和和睦睦,幸福生活。其他的,老头子我就不多想了,老头子我就只希望你们过的好,我就安心了。”
沈朝阳是个相当重感情的人,所以在说到家人时,他才会跟变了一个人一样,不仅表情认真严肃,话语里也带着浓重的情感。“爷爷,不至于。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
一直沉默的沈余亭终于忍不住出声,顺便对林夏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一天天的,胡说些什么,在爷爷面前说这些干嘛?林夏见沈余亭对她翻白眼,顿时火气也来了,也毫不费力的朝沈余亭翻了个白眼回去:你管我对爷爷说什么?我偏要说,偏要说!看着沈余亭与林夏你瞪过去,我瞪过来,周佳霖脸上充满疑惑:“余亭,夏夏,你们在瞪什么呀?你们是不是吵架了?”
“没有!”
“才没有!”
林夏与沈余亭都异口同声的吼道。只不过,一吼完两人又都气鼓鼓的看着对方,尤其是林夏,两个脸颊鼓起来,跟小包子一样。但眼神又是奶凶奶凶的,这样死死瞪着沈余亭,不知道的还以为下一秒她就要扑上去咬沈余亭一口呢。见两个晚辈跟孩子一样赌气,沈老爷子也忍不住笑出声来,摸了摸自己并不长的胡子,语重心长道:“你们俩啊,年轻人火气旺,但也得少吵架。你们是夫妻,得多包容着对方,尤其是你余亭,从小就是那高傲性子,我告诉你,你现在不对夏夏温柔耐心点,以后有你受的。”
老爷子教育完沈余亭和林夏,又挪过视线去看宋婉:“小婉呐,你才刚来咱们老沈家住,爷爷估计你肯定很多不习惯。爷爷是个商人,一辈子经商,很多人都说爷爷不好接近,说爷爷心狠手辣。爷爷就想告诉你,你来了沈家就把咱们这当自己家一样,如果你不嫌弃,也可以喊我一声爷爷。爷爷一直没个孙女,现在有你和夏夏两个孙女,爷爷也满足的不得了。”
一席话说完,饭厅竟变得格外安静,再看宋婉,那双杏眸竟悄悄红了,两滴眼泪要落不落的,看上去我见犹怜。林夏心一疼,拉住宋婉的手:“小婉,你别哭,爷爷说的没错,咱们这就是你的家,你千万不要客气。”
周佳霖也过去轻轻抱住宋婉,“小婉,伯母不是和你说好了么,伯母就是你的亲伯母,你的未来伯母负责,伯母陪着你。”
宋婉一听,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哭出来,哽咽道:“夏夏姐,伯母,还有沈少爷,沈爷爷,你们对我,你们对我真的太好了……”等宋婉哭了几分钟,沈余亭终于忍不住咳了两声,“这大清早的,都别哭了。”
“快,都别哭了。爷爷今天回来啊,也不走了,接下来工作交给余亭去做,咱们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在一起。”
沈朝阳脸上露出惬意的笑,眉眼里都是对家庭和睦幸福的满足感。这样吃完早饭,林夏对沈余亭的气也消了大半,毕竟听刚才沈朝阳和沈余亭的意思,宋婉暂时肯定是不会被送出国的,当然宋婉现在年纪还小,以后是什么打算难说,但再怎么说也是几年后的事了,到那时沈家恩怨一了,将宋婉送出去,林夏也放心。“余亭,你跟我来书房一下。”
沈朝阳让林夏她们先去花园坐着晒太阳,他则将沈余亭叫去书房,有要事交代。跟着进了书房,又锁好门后,沈余亭才低声问:“爷爷,什么事?”
“我想,你应该都知道情况了。”
沈朝阳在书桌后的老爷椅上坐下,老眼严肃犀利的望着沈余亭。“知道了。”
沈余亭点点头,已经猜出沈朝阳说的是什么事。“既然知道了,就要采取措施!”
沈朝阳语气骤然变得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