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宋婉那张漂亮明媚的脸颊此时没有一丝笑容,反而露出非常生气的表情,尤其是在看到正痛苦跌坐在地的周佳霖后,宋婉几乎是一瞬间红了眼,乱步冲去周佳霖面前,望着周佳霖流血的脚踝,眼泪不断落下:“伯母,你的脚……”见宋婉如此关心自己,周佳霖感觉腿上的剧痛仿佛都因此减弱了几分,她露出欣慰的表情,安抚宋婉:“小婉,伯母没事儿,伯母不疼……”尽管嘴上说不疼,脚踝处强烈的剧痛还是让周佳霖难受的皱起了眉,而此时她的脸色更是接近于苍白,嘴唇也因为虚弱而开始干裂。看着身前被这群记者围堵到如此困窘的周佳霖,宋婉心疼不已,却又无可奈何。她恨自己如今身份卑微,见到在乎的人受伤都不能帮她出头,可宋婉又庆幸,庆幸身边至少还有林夏在,还有欧阳忆慈在,还有她心爱的欧阳墨在……而今天,宋婉之所以出现在这里,也是因为欧阳忆慈的帮助,如果不是欧阳忆慈带她来帮周佳霖、林夏,宋婉根本不敢想象自己以什么资格、身份出现在这群可恶的记者面前!“小婉,我没想到你们会来,现在情况特殊,麻烦你先带妈去医院,我把这处理了就过来。”
林夏半蹲下、身子,一双明亮的瞳孔此时露出几分焦急,但更多的还是来自坚定内心的底气。宋婉皱眉看了周佳霖一眼,又望着林夏,随后抿唇点了点头。可就在宋婉起身的同时,那群记者早就见风使舵的将话筒送到宋婉嘴边,面目狰狞的叫嚣着:“宋婉小姐,你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请问你和林小姐、沈夫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宋婉小姐,请问你对安娜母亲自杀一事知情吗?”
“宋婉小姐,听说你与欧阳墨先生正在交往,请问能透露一下你们何时确认恋情的吗?”
居然有甚者开始追问宋婉与欧阳墨感情的事,一时间,宋婉像被东西噎住说不出话来。她没有应对媒体的经验,尤其是这些话语关系到欧阳墨,宋婉一个字都不敢乱说。林夏早就忍够这群无良媒体,见他们问话不顾底线,瞬间怒火中烧,冷声呵斥:“你们没有道德底线,根本不配做记者!”
一名年轻男记者不满的白了林夏一眼:“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我们不过是问些问题而已,人家都没说什么呢,你在这闹什么闹!”
欧阳忆慈站在林夏身旁,笑眼吟吟的望着那名年轻男记者,心想这人真是年轻不知沈少狠呐,竟敢这么欺负沈余亭的老婆?可想而知,若这群记者知道沈余亭看到自己女人、母亲被他们围攻的视频后,会有多生气爆炸,结果又会有多严重!见林夏脸色不太好看,欧阳忆慈从背后轻轻拉了拉林夏衣角,示意她别说话。“这位记者,我想身为一名媒体工作者,你们的态度已经严重违反了媒体工作人的行业行规,处处针对挑衅被采访人,我身为旁人已经见证到这一切,难道你们还想为自己开脱吗?”
欧阳忆慈的声音温婉大气,如泉水一般娓娓道来,但又带着她特有的杀气。那名男记者接连被人针对,非常不满,一双肿泡眼不耐的瞪着欧阳忆慈:“你谁啊,轮得到你在这教训我?!你们这些有钱人,我们拿个相机拍拍你们,递个话筒采访你们,你们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真以为自己有多不得了呢?呵呵,如果不是为了工作,谁稀罕采访你们这些人啊!”
这名记者显然已经彻底被林夏、欧阳忆慈激怒,说出的话已经带着非常强烈的情绪。其他记者竟也开始附和他,跟着点头:“就是,以为自己是谁啊,就随随便便来教训我们!我们好歹是靠自己正规吃饭,这些人算什么东西啊!”
又有一名记者不屑的打量着欧阳忆慈,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这女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还自恃清高,说不定背地里就是被那些老男人包、养的,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的。”
这时,一直躲在后面没说话的那个闫晓丹也从人群里挤出一颗脑袋,用她尖锐的嗓子附和这群记者:“就是,说白了就是资本主义的剥削者,靠自己双手割老百姓韭菜吃饭,也不知道有啥好得意的!”
闫晓丹那双年轻漂亮的眼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欧阳忆慈,冷笑:“尤其是那些长得漂亮的,以为自己征服一个老男人就征服了全世界呢,切,恶心死了!”
这些人说话难听直白,林夏听在耳里,忍无可忍,上前就给了那闫晓丹一巴掌:“如果说那些记者是因为职业原因才不得已口出狂言,那你又算什么东西!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咄咄逼人,你如果不想闭嘴,就别怪我撕了你的嘴!”
闫晓丹凭空挨了一巴掌,眼里顿时蓄满了泪,短暂的愣怔后,她开始疯狂大叫:“你居然打我,你竟然敢打人!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就敢打我!”
记者们不愿错过沈家少夫人与普通女孩发生矛盾的精彩画面,立马闭嘴不吭声,只赶紧利用那几台暂时完好的摄像机,开始疯狂的按下快门,记录下一幕幕画面。闫晓丹见这群记者只顾拍照,根本没人帮她“申冤”,顿时受到更大的刺激,眼泪如断线珠子般滑落:“你们都是坏人!你们只知道欺负人!我要去告诉我爸,让他派人收拾你们!”
说着,闫晓丹就掏出电话给她父亲闫刚打电话。此时,距离现场不远的路上,一辆黑色轿车正在疾驰。宽敞的真皮后座上,沈余亭半眯着眼,看着平板上实时直播的画面,问王恩:“查查,那女孩父亲什么来头。”
“总裁,查到了!”
王恩回答说,平板上立刻切换到闫晓丹父亲的资料。沈余亭慵懒的瞄了一眼,摸着下巴冷笑:“哦,原来是闫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