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便是找人,他带了一队保镖急冲冲地闯进了大厅,饶是活动的安保人员都没能拦住。“给我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人找出来!”
温景然一声令下,黑衣保镖立马散开,迅速在画展大厅以及各个休息区展开了地毯式搜索。把那些名媛贵妇高层吓得连连尖叫,叫苦连天,温景然也全然不在乎。此刻他心中就只有一个念头,顾弯弯一定不能有事!搜寻到一半,有人发现储物室的门紧闭着的,敲门里面没有反应,推拉的话门丝毫不动,像是门锁出故障卡住了。当有人把这事汇报给温景然时,他敏锐的第六感告诉他,顾弯弯就在这个储物室里。温景然想都没想便冲到了储物室前,迫切的心情致使他上去就用肩膀手肘开始撞门,立马让人撞开,甚至没想到要叫手下撞开。一下,两下,三下.......身体撞在木门上发出的巨大闷响声,让陆怀熙心中都为之一颤。片刻后,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地储物室的门发出咯吱的声音,渐渐打开。门一开,温景然就迅速冲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躺在杂物中昏迷不醒的女人。他迅速走了进去,将顾弯弯抱了起来,可这一动,竟然发现顾弯弯额头上有伤,像是撞击后留下的红肿伤痕,看起来尤为的吓人。“弯弯。”
温景然声音都颤抖起来,唯恐自己的动作太大,而令顾弯弯疼痛起来。顾弯弯白皙的面上尽是肿印红痕,嘴唇发灰,就连呼吸也十分微弱。想到刚刚她身上压着那么些重物杂物,再转头看到旁边没有倒塌的木架,他大概能想象到怀中人儿之前在这里经历了什么。青紫暗红色的各种伤痕让温景然心中一疼,顾弯弯身上光是漏在外面的伤痕就是这么多,那被衣服遮挡住的地方会有多少。温景然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被人挡住呼吸不上来一样,恨不得立马就将罪魁祸首揪出来给灭了。现在没有时间,等顾弯弯醒了,他再来好好彻查这件事。温景然浑身上下散发着骇人的寒意,抱着顾弯弯走了出去。赶来的陆怀熙看到温景然怀中奄奄一息的顾弯弯后,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心提到了嗓子眼边,心脏也骤然一紧,隐隐作痛。此刻的陆怀熙也很想跟着温景然一起去到医院,但他不能去,因为这时候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去做。保存监控录像,排查凶手,寻找证据,这些都得立即执行才不会有变数。温景然则眉头紧锁抱着顾弯弯上车,随后司机一脚油门往医院方向驶去。车子驶到半途中,被温景然一直抱在怀里的顾弯缓缓慢睁开了眼睛,当看到温景然紧绷的下颚线时,她又闭上了眼睛。头很沉,全身都如同被灌铅了一般,又沉又重。她感觉自己此刻就像是溺水者,但她抓不住浮木,也不知道水底有多深,更不知道水面有多高。她想伸手摸摸温景然的脸,但手指只要稍稍一动,就是刺骨的疼痛。痛,浑身上下每个部位都痛,就连指尖也是。她不会是要死了吧,顾弯弯心里突然蹦出这样一个念头。“景然,我好痛.......”顾弯弯闭着眼睛呢喃道。听到这虚弱又委屈的声音,温景然顿时呼吸一滞,低头看去便发现顾弯弯双睫微颤着。“弯弯?”
薄轶柔声叫着顾弯弯用尽剩余的力气撑开了眼皮,与温景然视线对上。就这么一瞬间,二人都说不出话来,可眼中确实有万千情绪涌动,波澜壮阔。温景然眉头紧锁,双眸中满是担忧与自责,薄唇紧抿,好似下一秒就会被牙齿咬出血来。顾弯弯能感受到他心中的痛,她想出声安慰,可没有力气张口。不要担心我......顾弯弯在心中一直重复着这句话,重复默念许久后,终于沉沉昏睡过去。医院,医生给顾弯弯做了详细的检查。两个小时后,躺在病床上的顾弯弯醒了,她看着白色的天花板,觉得眼前有微微的眩晕感。“你别起来。”
温景然见顾弯弯想撑着身子起来,立马上前扶住她,制止了这个动作。顾弯弯的右手还在输营养液,她方才那一起来,此刻便导致手背起了鼓包,温景然立即叫医生过来重新扎针输液。顾弯弯刚醒,整个人都还有些没有缓过来,是以压根就没注意自己还在输着液。等到医生离开之后,温景然坐在了床边上,看着面色还是很苍白的顾弯弯,只觉得自己有些无力。他当时要是跟她一起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对不起,我应该陪着你的。”
温景然话语里满是自责,且是深深的自责。顾弯弯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丝惨淡的笑,她强忍着手上的疼痛,抬手抚了抚温景然的额头,语气轻柔:“你现在陪着我也不晚。”
顾弯弯知道温景然心里不好受,便强压着伤痕处传来的些许疼痛感,做出了最轻松的样子面对后者。温景然双眸微垂,不再言语,顾弯弯见此状叹了口气,正欲要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右耳一阵刺痛,随即便捂住耳朵蜷缩成一团,疼得全身颤抖。温景然赶忙叫来了医生。“她耳朵之前有过旧疾?”
医生检查完顾弯弯的右耳后问道。“是。”
温景然点头,如实回答。医生脸色顿时变了,立马按响了铃喊来了护士和其他医生,把顾弯弯推进了手术室。“我怀疑她的右耳受到撞击,导致旧伤复发。”
手术室门关上前,医生留下了这么一句话,顿时让温景然的心悬在了半空中,一直不能平静。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亮起的手术灯,温景然的心里一团糟。他强行压下了心中诸多烦躁暴戾的情绪,打算趁着这个空隙好好把事情一件件整理解决好。陆怀熙那边打来了电话,详细报告了一边当时现场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