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夏祁枫电话连打了两个,夏怜星才接听。“喂?你在哪儿呢?怎么还没来?大家都等你呢!”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夏祁枫脸色忽地一变,“你有没有事?”
几个人都看过去,眼神关切,“怎么了?”
夏祁枫专心听电话,过了一会儿才跟他们解释:“开车不小心,路上刮着个姑娘,没太大事。”
又皱眉冲手机那头的人数落,“你开车能不能别毛毛躁躁的,弄得我跟着提心吊胆,明儿你别开了,我给你找个司机。”
数落完气也消了,关心地问,“你自己能解决吗?要不要我叫人过去处理?”
“那行,那你自己解决吧。”
挂电话前想起什么,他又叮嘱,“一会儿别开车了,你打车过来。”
等他挂断电话,安笙问:“星星没事吧?她现在在哪儿呢?”
夏祁枫摆摆手,说:“没事,你别担心,她现在正送那姑娘去医院,等处理好了再过来。”
“咱们别等她了。”
夏祁枫招手,吩咐经理,“叫人上菜吧。”
经理点头,赶忙去吩咐人上菜。贺十方眸色微微沉了沉,什么也没说。等菜上来,大家其乐融融,说说笑笑,气氛相当的好。大概,夏怜星没能赶上也是对的,否则,饭桌上的气氛止不定就一样了。等大家吃完了饭,夏怜星还是没影,安笙有些担心,给她打了个电话,夏怜星说马上就来。夏祁枫道:“叫她不用来这边了,直接去春风度。”
那边夏怜星听见他的话,应了一声。故迟嘿嘿笑:“今儿给二嫂接风,你那些宝贝可不能再藏着掖着了,赶紧的都拿出来吧。”
夏祁枫指着他笑骂,“就知道你贼心不死惦记着呢,要不是看着笙笙的面子上,怎么着也不能让你糟蹋我那些好东西!”
安笙笑着道谢,又打趣几句,众人又转去春风度继续。临走的时候,安笙想着夏怜星应该还没吃饭,叫服务员拿打包盒,打包了一份晚饭。夏怜星从医院出来,拦了一辆出租车,就匆匆往春风度赶,大门口恰好碰见张驰跟他一帮子朋友。先前张驰带着一块玩儿过几次,也算脸熟,彼此点头打了个招呼,笑着一起往里走。掀开几重厚棉被帘子,震耳欲聋的音乐陡然放大在耳畔,嘈杂热闹迎面压来。夏怜星跟张驰落在最后,边走边聊,里面太闹哄,张驰说了句什么,夏怜星没听清,下意识把耳朵凑过去,张驰也低头凑过来,俩人脑袋怼着脑袋,旁人看着姿态很是亲密。听张驰问起开公司的事,夏怜星笑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小张总,以后有需要多多照顾我生意啊。”
张驰毕业后也没在外面待,直接回家来继承家业来了,现在也是小老板一枚。张驰点头拍着胸脯说:“那必须的,肯定给我姐面子!我现在手里确实有个小项目需要翻译,不过就是单子小,不知道你看不看得上……”刚开张,一无名气,二无经验的,哪有她挑生意的道理!夏怜星斜他一眼,顺手就落在他的肩膀上,玩笑,“臊我呢?需要笔译还是口译?预算多少?”
说起工作,张驰正经了些,“要英语口译,过几天对方公司的负责人会过来商谈合作,需要跟一天,按天计算,预算三万到五万之间。”
夏怜星思索几秒,直接应了下来。张驰笑眯眯说:“明天我让秘书把材料发你邮箱,对方定的下周三过来。”
夏怜星点头,“行。”
说话间,俩人已经走过吧台,就要分道扬镳。夏怜星站住脚,收回落在他肩膀上的手,又伸过去,笑得牙不见眼,“谢谢小张总的开门红,咱们合作愉快。”
张驰伸手跟她握了握,咧嘴露出两颗虎牙,“那祝夏总生意兴隆,日进斗金,青云直上。”
夏怜星眉毛一扬:“得!冲你这话,今儿送你瓶好酒。”
张驰那嘴立马咧成瓢,眼睛都看不见了,也不握手了,直接抱住她胳膊,脸贴上去一副狗腿样儿,“姐,你可真是我亲姐!”
夏怜星一根手指头戳他脑门上,推开他,啧啧嫌弃,“离我远点儿,你姐还得嫁人呢。”
张驰顺着她的手劲儿松开手,听见朋友喊他,说:“那我先过去了。”
夏怜星点头,又冲他摆摆手,也抬腿上楼梯。结果,脚刚踏上台阶,面前就堵了一堵人墙。她一抬头,当看见站在楼梯上的人是谁时,那脸上的笑顿时僵了。贺十方站在楼梯半腰上,靠着扶手,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垂在身侧的手夹着根燃了大半的香烟。室内光线昏暗,楼梯又挡了大半的光,愈发看不清他的眉眼神色,只有他指尖的香烟明明又灭灭,青烟丝丝袅袅。对上他那双幽深的情绪不明的眸子,夏怜星心里无端有些发虚,无意识咽了口口水,迟疑地抬手跟他打了个招呼,“贺……贺十方,你是出来……”贺十方突然直起身,迈腿下楼。夏怜星卡顿了一下,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虚,“接我的吗?”
说到最后,他正好走到跟前。夏怜星清清楚楚地听见他鼻腔里发出道嗤声,而后理都不理她,目不斜视地跟她擦肩而过。夏怜星:“……”没听见?还是没看见?都不是,那就是故意的了?夏怜星想起刚才自己问的那句话,还有他那道嘲讽的嗤声,脑袋里的血直往脸上冲,臊得她想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把自己埋起来再也不见人。好在,贺十方已经从她的身边走了过去,什么也没有看见。等她到二楼包厢的时候,那脸上的颜色还是一点儿没退,被顶上的小探灯一照,更是红的发黑。夏祁枫看见她这模样,吓了一大跳,“你脸上涂得什么玩意?扮关公呢?”
夏怜星朝她翻了个大白眼儿,没理他,直接找安笙去了。夏祁枫咕哝,“这臭脾气,还真是岁数越大,脾气也越大……”薄景遇目光闪了闪,顿了片刻,似不经意地说:“老贺怎么还没回来?”
故迟倾身凑过来,嘿嘿贼笑,“我刚才在电话里听见声儿了,是个女人。”
夏祁枫眼睛一亮,跟他挤眉弄眼,“又有情况了?”
这个“又”字很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