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默默看戏的慕南知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连忙抽了张纸巾擦了擦不小心漏出嘴角的汤。“你笑什么?”
纪婵不悦地斜了慕南知一眼,随即想到什么,又委屈巴巴地说道,“是不是我哪里做错了什么?惹慕姐姐生气了?我只是想就近照顾玺哥哥,我就是为了玺哥哥,此特地去学下厨的!”
“哎呀!我也没别的意思,你可别在意啊!女人嘛就该多体谅体谅男人,要给男人足够的空间,要是我,是绝对不舍得给玺哥哥施加任何压力的,毕竟玺哥哥的事业和心情才是最重要的。”
说着,纪婵又讨好地给沈清玺夹了一块鳕鱼,用娇柔至极的声音嗔道:“玺哥哥,你就答应人家吧,人家真的只是想就近照顾你,多了解了解你的工作,只有我自己也做了艺人,我才能更深入了解你的世界啊。”
闻言,正在喝汤的慕南知险些没一口喷出来,她慌忙抿着嘴轻笑,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等口中的汤咽下了,她才开口:“纪小姐既然那么想照顾清玺,那就做他的保姆呗!还能得一份工资,多好!”
“你!”
纪婵瞪大了眼看她,随即扭头又一副泫然欲泣地样子对沈清玺哭道,“玺哥哥!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你看慕姐姐都生气了,你快帮我解释解释啊!”
沈清玺抬眸瞄了慕南知一眼,却并没有理会纪婵。慕南知撇了撇嘴,砸吧着嘴道:“哎呀!明明是咱俩在说话,你干嘛总让清玺替你说啊!不过你刚才说想去星耀做艺人,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的脸,一副“我是为你好”的表情道,“你看看我这脸,就我这颜值,在那藏龙卧虎的地方,都能糊成锅底,纪小姐这么清纯的小茶花,还是不要进的好,毕竟,娱乐圈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混得了的。”
“慕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
纪婵的脸色瞬间就变了,转头就可怜兮兮地看着沈清玺,“玺哥哥!你看看慕姐姐,人家到底做错什么了嘛!有什么不对的,慕姐姐可以直说啊,何必这样阴阳怪气的呢。”
“嗯,的确是挺阴阳怪气的。”
沈清玺赞同地点点头。终于得到认同的纪婵顿时喜形于色,得意地瞥向慕南知,“哎呀!玺哥哥,你别怪慕姐姐,肯定是我做的不好,她才这样的,她肯定不是故意的。”
沈清屿也怪异地看了看他们三人,本想说点什么,突然被谁踢了一脚,瞥向一旁对他使眼色的爷爷,这才咽了咽口水,埋头吃了起来。慕南知瘪着嘴翻了个白眼,捏着嗓子学话:“哎呀玺哥哥别怪慕姐姐啦!”
“你应该多喝点康师傅绿茶,那样比较适合你的气质,多清纯,多无辜!”
慕南知忍不住笑了,又看向沈清玺道,“诶,沈清玺,原来你喜欢这种调调啊?唔,口味挺重的。”
“承让,没你重,毕竟你从前那品味,实在是让人不敢恭维。”
沈清玺似笑非笑地瞥着她,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白开水。慕南知顿时气笑:“我口味重?对!我口味重,不然也不会看上你!我看你也不用考虑了,赶紧把这位茶妹妹带上吧,随时醒神!”
“抱歉,让你失望了,我不喜欢带人。”
沈清玺擦了擦嘴角,语气依旧冷淡。一旁看着他们互怼的几人,都纷纷傻了眼。唯独老爷子,一开始对沈清玺还有些生气,这会儿早已笑得眼眯眯,目光暧昧地在两人身上来回扫。纪婵却当场气得差点失态,筷子都差点被她攥断了,看着慕南知的目光仿佛淬了毒。两人互怼了好一会儿,都没理会纪婵在一旁快喷火的表情,直到吃完了饭,收拾了桌面,便各自去休息。慕南知上了趟厕所出来,正洗着手,突然察觉到身后有人,她抬头一看,镜子里倒映出身后抱着手臂一脸嫌恶的纪婵。“哟!吓我一跳。”
慕南知晃了晃手,抽出纸巾擦干水分,依旧轻笑着看向镜子里的人,“这是在提前训练演技?扮鬼?”
纪婵不屑冷笑:“可以啊慕南知,学会换套路了,以前是死缠烂打,现在倒是想着法儿的换招数勾搭玺哥哥了,不愧是你,手段果然高明。”
闻言,慕南知毫不留情地笑道:“不管我用了什么手段,我跟沈清玺终究是法律上认可的夫妻关系,再怎么,也是夫妻间的小情趣,这好像也碍不着纪小姐你什么事儿吧?”
“夫妻?哈!你还真拿自己当瓣蒜了,玺哥哥不过是迫于压力才答应跟你结婚,他根本不喜欢你!你倒好,还真跑沈家来吃饭,一点逼数都没有!”
纪婵连连冷笑,看着慕南知的眼神更加怨毒。慕南知抿着嘴咕咕怪笑起来,好一会儿才停止,道:“纪小姐,麻烦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好吗?无论我跟沈清玺如何,都是法律认可的夫妻。”
“倒是你,不过是他后妈的侄女,跟他有什么关系?成天在沈家蹭吃蹭喝算什么?你都不嫌臊得慌,反倒是我一个正经妻子还不能来了?这是什么道理?”
这话说得算是很重了,慕南知原本还有些心虚,眼尾一扫,正好对上看到站在门口似笑非笑看着她的沈清玺。然而,此时的纪婵根本没察觉到,依旧恶声恶气地怼她:“那又怎样,你不就是仗着有爷爷撑腰吗?放眼整个沈家,还有谁看得上你?你迟早都会被赶出沈家的,我才是那个足以匹配玺哥哥的人,奉劝你最好有点自知之明,离玺哥哥远点!”
“哦?你要我离开沈家给你腾位子?凭什么你说要我让我就让?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再说了,沈清玺不喜欢我又怎样,我们毕竟是夫妻,你凭什么就觉得他会喜欢你?”
说着,慕南知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沈清玺,隐隐有些脸热。“就凭我姑姑是沈家的女主人!”
纪婵微扬着下巴,很是得意。“哦?我怎么不知道,纪女士什么时候成了我沈家的女主人?”
沈清玺终于还是看不下去了,冷冷开口,“慕南知,你怎么跟客人说话的?上趟厕所跟轮回了似的,都这么晚了,纪小姐也该回家了,留在别人家过夜终归对名声不好。”
话音刚落,纪婵就像是受到了奇耻大辱般,捂着嘴嘤嘤嘤地跑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