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是周未,叶岁岁按照阮思娇说的,跟沈家旗联系。半晌午,沈家旗带着另外一个人过来。这人也是个地主的后代,他家跟沈家旗母亲的娘家偏着亲,叫张二狗。阮思娇约的地方,就是她自己家。沈家旗过来,冲阮思娇挑眉一笑,“真没想到,你竟然敢直接约在自己家。”
阮思娇抬眼,“我今天不是跟你做生意的。”
“不做生意,那你想干什么?”
沈家旗立刻说。身为一个地主的后代,被批斗过无数次,沈家旗非常小心。阮思娇这样说,沈家旗反而不敢把自己带的东西拿出来了。阮思娇冲他掀了掀唇,“怎么,不是想卖了东西,然后再举报我吗?”
沈家旗一抿唇,直接摇头。阮思娇笑了下,“现在你身上应该有东西的吧?”
沈家旗眯起眼角,脸色渐渐沉下来。阮思娇继续说,“你一定不敢自己举报我,也不敢让人知道你还私藏有东西,所以,举报的人肯定会在你们离开之后才行动。到时候只抓到我,你们不会被卷进来。而如果我被抓,供出你们两个,你们也绝不会承认,对吧?”
阮思娇完全猜到沈家旗要干什么,沈家旗更不敢轻举妄动。阮思娇下巴一抬,“现在我家外面站着几个知青,你来我家的事他们看得一清二楚。如果我真的被举报,你们绝对跑不掉!”
“你!”
沈家旗有点恼了。阮思娇又是一笑,“不要见怪,我这也是没有办法。另外我想问一下,你知道我家跟阮建国家最近都发生了什么吗?”
阮思娇的这些话,沈家旗根本就摸不着头脑,他拧眉疑惑起来。“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家还有我爷爷奶奶家都已经跟阮建国家断了亲,他们勾结炼钢厂的人,想谋杀我爸妈。李花顶罪,阮建国逃跑正在被通缉。”
阮思娇说。沈家旗眼睛眯起来,“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们想报复,但找错人了。”
阮思娇说。“所以你把我叫到这里,根本不是做生意,而是想解释,让我不要找你家的麻烦?”
沈家旗问。阮思娇点头,“对。”
“可你们总是连着亲的!”
沈家旗说。阮思娇也不搭这个茬,她又说,“我想你手里的东西,肯定还有不少吧。”
话题突然跳跃,沈家旗又是一怔。阮思娇接着说,“你应该知道,东西卖给我,比卖给别人价钱高很多。你如果不找我跟我家人的麻烦,往后东西都卖给我,不怕那一百块彩礼回不来。”
沈家旗沉默,他会写字、会算帐,知道自己手里的东西卖给阮思娇,多卖的不止一百块。可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他沈家旗就吃这个哑巴亏?“彩礼钱跟我手里的东西是两码事!”
沈家旗说。阮思娇点头,“你说的对。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我家跟阮建国家已经断亲了,你要找也应该找阮建国家的人。”
顿了一下,阮思娇又说,“阮晓慧已经嫁给蒋军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吧?”
沈家旗明白了,他想找阮思娇的麻烦,只怕是不能了。今天不成,往后他更没机会。如果他执意要找阮思娇的麻烦,反而连将自己手里的东西卖个高价的机会都没有。沈家旗一咬牙,“行!就按你说的!”
沈家旗知道这回阮思娇不可能收他的东西,所以他转身往外走。“等一下。”
阮思娇喊住沈家旗。沈家旗回头,阮思娇指了指隔壁,“我得跟你提一个要求,不准找阮志强的麻烦。”
“这个你管不着!”
沈家旗愤愤的说。阮思娇挑眉,“不是让你白白答应,我给你指条明路,不找阮志强的麻烦,只当是你谢我了。”
沈家旗瞪着阮思娇,他答应阮思娇不找她麻烦,已经是他极限了,怎么还能让阮思娇逼迫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