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跟一个女人这样低声下气的说话,这也是他活了三十多年来的第一次低头,结果呢?换来的却是她的冷嘲热讽。“江晚絮,你不要得寸进尺!”
靳泊言微微拉开一些距离,一双眸子寒光逼人。他眼眸微眯,一瞬不瞬的就盯着她的就这样直直的看到她的眼眸深处,一字一句的说着,声音沉郁顿挫,似乎刚刚能说出那样的一番话已经是他的底线了。“我得寸进尺?那真是抱歉了,都是我不识抬举,既然如此,请问靳总裁,现在是下班时间,我可以走了吗?”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就请靳总裁高抬贵手,好放我离开。”
江晚絮凉凉的移开视线,轻描淡写的开口说道,对于靳泊言,她已经表现不出任何的情绪了,在他面前,就连气愤也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下一秒,禁锢着她的双手陡然间松开了,靳泊言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往后退了一步,彻底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该说的我已经都说了,你如果执意要生气继续僵持,那……随意,只不过有些话我也要同你说一遍,这些话我不会说第二次,有些事情我也不会一如既往的坚持。”
江晚絮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了,她知道靳泊言话里的意思,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说就能解决的,有些事情也根本说不明白。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顿了一下,道:“这样最好,希望靳总裁能够说到做到,不要再给我机会,我……接受不起。”
话音未落,江晚絮人已经走了进去,靳泊言看着她那显得几分冷酷的背影时,心头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彭”的一声,将拳头狠狠的砸到墙上,得亏靳氏集团的建筑质量优越。这么大的动静,外面愣是丝毫未闻。靳泊言烦躁的拽了一下领带,他明明想要和她好好谈一谈的,可是到头来,却还是被他搞砸了,江晚絮这个女人,平日里聪明狡猾,举一反三的,怎么在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不开窍儿呢?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分儿上了,为何还要这样僵持,她……她当真感受不到自己的一丝一毫的真心吗?靳泊言咬了咬牙,恨不得立刻追上去把人抓回去好好教训一番,然而他偏偏又不能那样做,也不能再继续惹她生气了。心里怒火翻涌,靳泊言无心工作,唯一想到的事情就是喝酒,偏偏一个头喝了两三瓶还不见醉意,还是能清晰的回想到江晚絮离去时的背影,冷漠又无情。靳泊言喝了一会儿闷酒,虽然没有醉意,但是身体机制已经在叫嚣,胸口处扎心的疼意瞬时席卷而来,他咬了咬牙,继续灌了一大杯。随后,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考虑,他还是打通了方司城和沈律的电话。两个人电话一接通,单单听到这边的动静就将事情猜了个八、九不离十,随后就赶到了。酒吧里面,群魔乱舞,灯光惑人。奢华的包厢里面,靳泊言慵懒的半躺着沙发上,手上的酒杯一盏接着一盏,喝完就扔。灯光昏黄,音乐舒缓,完全不似其他包厢里面那样声嘶力竭。三个人挨着排排坐,喝酒的喝酒,抽烟抽烟的,偶尔劝上一两句,却被靳泊言毫不留情的眸子“吓退”两个人“初来乍到”尚且不清楚首尾,只好陪着靳泊言喝酒卖疯。本来两个人还担心靳泊言会大闹一场的,没想到他只是喝酒,而且还是那种无声无息,一口接着一口,像是喝水一样。方司城和沈律相顾无言,也不知道该怎么劝他,从一进门就黑包厢里面诡异的气氛弄的浑身不适。本来方司城还想着多些人过来,好好热闹热闹,毕竟靳泊言很少踏足这样的场合,还是头一次主动,然而看他这幅黯然神伤的样子,方司城按耐住自己那蠢蠢欲动的玩闹心。也及时的打消了念头。他虽然爱玩儿,却也不是不看场合的。再说了,照着靳泊言这幅“冷漠不近人情,靠近必死”的气场,等会儿真是出了什么事情,一个不高兴,可是要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沈律朝着方司城递了一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拿起酒杯,浅饮一口,漫不经心的开口道:“咳,阿言,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一向滴酒不沾的吗?这会儿牛饮一般的喝酒是为那样啊?”“再说了,酒这种东西,小酌怡情,你这样的喝法,怕不是要喝成胃穿孔。”
方司城叹息似的看着沙发边上的空酒瓶,还在这种红酒不易醉人,也很养身,不然依着靳泊言这样的喝法,早就喝吐血了。他自顾自的说着,靳泊言却没有分出一丝一毫的视线,旁若无人的对着酒杯出神儿,方司城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子,抱着就被往后一躺,却是不肯说话了。沈律见状,轻咳一声,“总裁,是……因为江小姐?”此言一出,靳泊言迷茫的眸子总算开始慢慢聚焦了,他喝酒的动作一顿,却没有回答沈律的问题。沈律了然一笑,不发表任何意见,方司城却来了兴趣。他对江晚絮的印象不深,仅有的几次交锋,还大多是因为病情之类的事情,基本上没有好好的说上话。仅有的印象,大概也就是一个长相比较拿得出手的漂亮女人,至于人品性格倒是没有深入的了解。他和沈律紧挨着悄声聊了一会儿,从他嘴里面大致的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大概明白了为什么靳泊言大晚上的夜不归宿,偏偏要赖在酒吧买醉。还破天荒的把他们喊出来一起喝酒,都是一个“情”字惹得祸啊!“阿言,我看啊,这次是你的不对,你说话太过强硬了些,女孩子都是水做的,需要哄的,你之前因为意外,那……什么了人家,现在不仅不表现出一点儿歉意,态度还这么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