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锦洲喜道:“谢大人!”
想到今后有武功高强的护卫能保护自己,晏锦洲高兴地哼起了小曲,转而趴在窗边看起了沿路风景,这场劫杀给她带来的恐惧已经荡然无存了。回到祁府,林若音和陆晓霜在门口接迎是俱是一惊,一左一右上前分别将两人扶进门去。此时一辆华贵的马车就在祁府面前停了下来。“首辅大人!”
祁风听到喊声,回头看去,来人却是郑名,他眸间霎时就升起几分戾气。晏锦洲跟在他身后,也是目露凶光。陆晓霜看郑名容光焕发,精神抖擞的样子,半点也不像害了疯病,奇道:“才一会儿功夫,你就好了?”
“什么好了?本宫有什么事情?”
陆晓霜还想再说,却被晏锦洲拉住。“三皇子殿下有事进来说吧!天色已晚,用了晚膳再走!”
她低声道,又朝周围环顾了一圈。看郑名的样子,还不知道今日发生的事情,那两个被杀的人,肯定也不是他的,毕竟他肯定还指望着自己给晏锦岫配置解药。那到底是谁下这样的杀手?“进来吧!”
祁风想法显然也和晏锦洲一样,不然凭他的性子,断不会同自己的仇人这样客气。穿过垂花门和抄手游廊,在正厅坐定时,借着明亮的烛光,郑名才看清祁风身上的涓涓血迹。他惊问道:“首辅大人受伤了?”
祁风则绕到屏风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才出来见郑名。“殿下有何事?”
郑名看了一眼桌上的女眷,隐着话什么也没有说。晏锦洲忙问:“皇子妃娘娘如何了?有什么话殿下就说吧,反正也没有外人。”
郑名这才想起此事,继而抱拳道:“多谢夫人!”
“内人就在本宫来之前已经服下解药,经过太医诊断,脉象平稳,毒也全散了,现在正在休息。”
他拿出剩下的几颗解药交给晏锦洲:“这是配置之后多余的解药,欧阳先生嘱咐我带一些给云公子。”
晏锦洲接过布包就交给了陆晓霜,目光里却满是讶异。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值得他郑名大晚上的顾不上刚醒的妻子,跑到祁府来。此时祁风开口:“那你们退下吧!”
晏锦洲便朝陆晓霜说道:“走吧!霜儿,咱们去拿解药给云公子服下!”
林若音凑了过来:“音儿陪姐姐一道吧!”
而端坐在上座椅子上的男人望着远去的三人,却凤眸微抬,皱着眉头生出一股戾气来。听见门被奴婢“吱呀”一声从外关上后。郑名声音微颤:“首辅大人,出大事了!刚刚接到急报,驻守西北的大将刘松山通敌叛乱,如今城门失守,西部众少数民族组合起来的军队节节逼近,已经快到短松冈了!”
众所周知,短松冈地理位置优越,易守难攻,断不可再丢。祁风心神一震,急问“现在谁在那儿?”
“李东川将军!”
郑名拿袖子擦着头上的汗。祁风也急的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质问道:“怎么是他?裴将军呢?”
李东川虽然在皇帝面前侃侃而谈兵法,但是缺乏实战经验,而且才不过三十岁,年轻气盛,如何能担当大任?祁风冷声急道:“我现在就去禀告皇上,把李东川换成裴豫。”
郑名伸手拦他:“首辅大人且慢!这正是父皇刚在宫里下的命令,满朝皆知裴豫擅长守城,但眼下谁敢提用他的事情。大人不会忘了他和刘松山的关系吧,叔侄情深,难保此中不会有其他牵扯。”
祁风凝神思索,刘松山满门忠烈,三代都是从军,其祖父数次救高祖皇帝于水火之中,做官做人都是勤勤恳恳,丝毫看不出叛乱的迹象。“皇上对刘松山的事情如何看?”
“他们家的人在这次叛乱中死的死,逃的逃,一个都没有回来,城中女眷都关押在家中,看父皇的意思,肯定是要削官去爵,剩下人统统派去流放!”
一夜功夫,昔日铁骨铮铮的忠臣良将竟落的如此地步,祁风忍不住眸中染上一些殷红。他沉声道:“刘松山此案或许有疑,但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让裴豫去前线。”
“还有,国库空虚,必须召集百官议事,看看这笔钱怎么拿出来!”
听到这里,郑名重叹了口气。去年两个省的大旱,三个省的大水已经掏了不少银子,如今西北战事,通商之路也受了阻扰,既不能开源,也不能节流,这银子该从何而来。此时外头隐约有人问了句:“大人在哪?”
不一会,屋外突然明烛无数,鱼贯而入的十余人有序地分成了两排,中间一个头戴青灰色帽子,手上拿着拂尘的人轻推开了这扇膳厅的大门。“老奴见过首辅大人!”
“哦,三皇子殿下也在,老奴这厢给您也请安了!”
郑名皱了皱眉。王保的请安于他而言不过是多余,毕竟是燕王的人,面上和他再礼貌,暗地里都和他水火不容。祁风直接道:“公公这么晚来所为何事?”
王保微翘兰花指,捂嘴一笑:“三皇子殿下来的比老奴早些,恐怕都跟大人讲明白了。圣上让老奴带个话给首辅大人,为的也是刘松山的事情。”
祁风就要跪下接旨。王保却一挥拂尘:“大人不用行大礼,只是一个口谕。”
祁风和郑名便微躬身子,抱拳在胸前。“圣上有话,刘家叛变,朕心甚寒,命祁首辅明日起成立稽查司,严查刘松山一案,并将和其有关人员分别立案,一一审问,如有逆贼之心,格杀勿论!”
王保高声喊毕。祁风便道:”臣接旨!“他虽高喊谢主隆恩,但心里却觉皇帝此时实不该揪着这件事不放,如今西北战事才是要紧,早听说浑邪王部落发展壮大,若是任由他一路破关而入,京城便危在旦夕。王保正要离开。祁风便大喊留步:”王公公,皇上如今可歇息了,我有要事启奏,不知……“说话之间,祁风便往王保身前推了一錠金子。如今皇帝已过六十,几乎日日休朝,沉迷在后宫声色犬马之中,除了眼前这位王公公能有缘得见皇帝,其他人几乎难如登天。